彭玉英是彭老唯一的女儿。估计她不定跟父亲吹了多少耳边风,彭老才会亲自过问她和乔振山离婚的事。
对于好友的这份心意,宋思敏是心领的,可是,感情的事,只有当事人才能解决得了,旁人作再多的努力也没有用。就算全世界的人都祝福她和乔振山白头到老,可他乔振山不愿意,这事也是白搭。
宋思敏伸手,在彭玉英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白色的护士服轻颤了几下,才听到她难掩忧伤的低语,“我以后搬到医院的宿舍去住,你让行政科的人给我分一个单间就行。我一个人住,不需要太大的地方——”
彭玉英陡地瞪大了双眸,“思敏,你——你跟司令——真的要离——”
最后一个字卡在喉间,彭玉英没有说出来。
宋思敏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转身,就要离开——
彭玉英赶紧抢先一步堵住她,“思敏,你不要犯傻!女人到了我们这个岁数,离了婚,想要再找一个人过,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就算你再有钱、再有能力,也再难想要找到一个与自己合心合意、年岁相当的男人一起过,比自己年轻的,就更不可能了!但是,你家老乔就不一样了!男人是越陈越香的佳酿,他一张口,满大街的年轻姑娘就贴上门来了!你这不是成心给自己添堵吗?”
宋思敏暗暗地攥紧了双手,好友说的她都懂,都明白,可是——
“玉英,你不懂的,他的心里没有我。我跟他做了二十年夫妻,我一心一意地对他,可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他的眼里、心里,从来只有那个女人?!是我太傻,还是他伪装得太好,一直过了这么多年,我才看清楚……”
人前的坚强突然在这一刻坍塌崩溃,宋思敏顾不得好友眼中的惊诧,竟是匆匆就拧头而去,因为,下一秒,两行温热的泪水就滚落下脸颊,怎么都忍不住……
这天半夜,聂宇烨正在医院里写研究报告,突然接到乔峥岩的电话,约他下楼见一面,有话要说。
没想到,乔峥岩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就直接拖着他走出了医院,又一把将他塞上了他的车……
“乔峥岩,你这是要带我上哪里去?半夜三更的……”看见乔峥岩沉着脸上了主驾座,又伸手拉过安全带,低头系上扣子时,聂宇烨又纳闷地问道。
乔峥岩却忽然朝他露出一口洁白的明亮皓齿,极是亲切地笑了,“听说,你帮了小雪不少大忙,今晚我得替她好好感谢一番聂院长的美意。我请你喝酒吧,宇烨?自从你搬出军区大院,我们哥俩也很久没在一起喝酒了,赏个脸?”
聂宇烨惊怔:乔峥岩的这个笑容真的非常亲切,格外的亲切、简直是相当意外又诡秘地亲切,亲切得,让他心底忍不住生出丝丝不安的情绪:“乔峥岩,你有话就说,少扯近乎!”
他怎么感觉他这笑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啊?
乔峥岩载着聂宇烨行驶在墨色如水的黑夜里,入了夜的c市变得寒冷而森然起来,呼啸而来的北风,从车窗边“哗啦啦”地擦过车身,饶是在密闭的车厢里,犹是能隐约感受到那刺骨的寒风。
干燥而平坦的公路上,车子一直飞快地前行着,聂宇烨连连看了好几次手表,车子已经在路上跑了近半个小时了,乔峥岩到底是想要带他到什么地方喝酒?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的那股不安感越来越强烈,终是沉不住气低吼出声,“乔峥岩,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这是绑架,我完全可以控告你——”
乔峥岩却恍若未闻,油门直踩到底……
终于,车子在一家装修和格调都很普通的小酒店门口停了下来,聂宇烨下得车来,就见酒店的大门上只挂了,两只暗红色的“口子酒”红灯笼,连一个像样的流苏边霓虹灯也没有,北风稍微吹得大了点,酒店的两扇木门似乎还“咣当”、“咣当”地在响,整个儿透出一股冷清而萧条的气息。
而且,依他站着的这个位置“嗖嗖嗖……”地四面来风的情势看,这地方估计早出了市区,不然,也不会显得这么空旷幽静,嘴里呼出来的热气都被迎面来的北风,一下子就吹得个大老远,可见这地方多偏僻,连遮风的建筑物也没多几栋。
聂宇烨就纳了闷了:请他喝酒,也不用这么抠门吧?市区有那么多好的高档酒店不去,非要来这?他转身就要走,“乔峥岩,我不来这种地方喝酒!你把我送回医院——”
却被乔峥岩一把扯住后衣领,就往酒店里面走,“瞎嚷嚷什么?这里的气氛挺好,你不觉得吗!”
聂宇烨:气氛哪里好了?这乌漆抹黑、阴森萧煞的鬼地方,更适合杀人灭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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