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轻儿喘息着,舔了舔有些红肿的双唇,目光如水的看着夏瑾寒,“是,你都知道了?”
“出宫的时候才知道的。”夏瑾寒笑着回答。
上官轻儿不满的道,“你知道了还给我脸色看?”
“你可知,我听说你进宫找我的时候,紧张的甚至不顾父皇还有要事要跟我商量,就飞奔出来了?”夏瑾寒嘴角含笑,说的很是云淡风轻,“我担心你是出事了,怕你见不到我会着急会难过会做傻事,就跑回来找你,结果你却让我看到这么一幕,你叫我作何感想?”
上官轻儿撇撇嘴,郁闷的道,“你早就来了?你看到什么呢?”
“你做了什么,我就看到了什么。”夏瑾寒挑眉,眼中有着警告。
上官轻儿嘟嘴,抗议,“我哪有做什么?你既然看到慕容莲抱我了,都不过来,我真不知道你是在乎我还是不在乎我了。”
“他抱了你?”夏瑾寒眯起眼睛,眼中寒光闪现,危险逼人。
上官轻儿一愣,缩了缩脖子,问,“你,你骗我,你没看到对不对?”
夏瑾寒黑着一张脸,伸手就将她身上的外套脱开,丢掉,然后惩罚性的咬住她的小嘴,道,“我是没看到他抱你,但我看到他说要你给他洗衣服,看到你进去看白澜,对他关怀备至……”
额……只是这样,他都爆发了,如今知道慕容莲还抱了她,天哪,这回真的是要打翻千年老醋了吧?
要是知道她那天被烈焰刀的主人给亲了小嘴,不知道他是不是会抓狂,跑去将那人给杀了?
上官轻儿想到这里,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心中想着,死都不能让他知道这件事。
只是,想起烈焰刀,上官轻儿的心情又再次变得低落起来了。
夏瑾寒感觉到了她的情绪,眉头微微皱起,不但没有放开她,反而吻的越发的激烈。
上官轻儿小嘴被咬住了,说不出话来,只能泪汪汪的看着他,无声的哀求。被夏瑾寒这样折腾着,她哪里还有心思去想别的呢?只能乖乖的闭上眼睛,沉醉在他的温柔中。
夏瑾寒将她里里外外都给啃了一遍,才意犹未尽的松开她,狭长的凤眸中,闪着一抹**,诱人至极。
上官轻儿红着脸靠在他怀里,被他折腾的头晕目眩,甚至都要找不着北了。
夏瑾寒却在这个时候开口了,“那个女人找你,有什么事?”
上官轻儿闻言,想起了瑶贵妃,嘴角溢出一抹冷笑,“她找我还能有什么事呢?无非就是想要保住他儿子的地位,让她自己成功登上太后的宝座吧。”
“如今赵国政权摇摇欲坠,赵王年老重病,赵倾的身份怕是要被揪出来了。”夏瑾寒淡淡的说道。
“没错,纸包不住火,赵倾的身份对那个女人来说,一直都是不定时炸弹,当初她一心想要杀我,怕也是想着只要没有了我,就能让他儿子高枕无忧了吧。只可惜我遇到了你,她不但杀不了我,还损失了不少人。如今我一天天长大,眼看马上就要跟你大婚了。她这个时候来找我,怕是有两个想法。”
上官轻儿说着,又道,“第一,想办法让我嫁给赵倾,如此一来,就算赵倾的身份被拆穿了,还有我的身份撑着。或者,以我的本事,若是嫁给了赵倾,想要扳回一局也不是难事。第二,想从我身上拿走属于赵国七皇子的玉佩,压住赵国那些人的猜疑,再想办法让我认亲,然后借助你的力量,帮助他们。”
夏瑾寒闻言,微微眯起眼睛,语气冰冷,“我的人的主意也敢打,哼,不自量力。”
上官轻儿笑了笑,道,“可不是,偏偏那贱人还在我面前装出一副慈母的样子,当真是好笑。”
“这种女人,你又何苦为她难过?”夏瑾寒低头看着上官轻儿,想起她在慕容莲怀里哭泣的样子,心中就有些难受。
“我可不是为她哭的。只是看到这么虚伪的贱女人,让我想起了我前世的经历罢了。我活了两辈子,结果两辈子都是没有父母疼爱的孩子,我心里自然不好受。”上官轻儿说着,低头,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夏瑾寒听到这话就不乐意了,道,“谁说你是没有父母疼爱的孩子?前世你有奶奶,奶奶就是你的父母,如今你有我,我把你养大,可从来没少给你疼爱。”
上官轻儿“扑哧”一笑,看着夏瑾寒那认真的样子,点点头,有些恶作剧的道,“是,夏太子你辛辛苦苦的将我养大,所以你既是我的父亲也是我的母亲,我不是没有父母疼爱的孩子。”
夏瑾寒嘴角抽了抽,而后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嗯,不错,就是这样。另外,我还是你的男人,你说,我还不够好么?有了我,你还需要父母作甚?”
上官轻儿笑的更欢了,看着夏瑾寒那认真的样子,双手抱住他的要,翻身将他压在身下,目光含笑的看着他,“是吗?你终于承认你是我爹了?”
夏瑾寒的脸色一沉,黑如锅底。
上官轻儿却是大笑着,“哈哈……亲爱的,你不觉得咱们年龄差了这么多,我小时候跟在你屁股后面,真的很像你……唔……别咬,再咬就破了……呜呜……”
上官轻儿正乐呵呵的调戏着夏瑾寒,谁知道她还没说完,就乐极生悲,被夏瑾寒扑倒,原本就被咬的红肿的小嘴再次遭了秧。
吃过午膳,外面越发的炎热起来,夏瑾寒却没有时间继续陪上官轻儿。
“乖乖留在家里别乱跑,我还要去一趟宫里。”夏瑾寒摸了摸上官轻儿的小脑袋,笑着说。
“事情还没处理完吗?什么事这么急呢?”上官轻儿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解。
夏瑾寒挑眉,道,“还不是因为上午担心你,我提前跟父皇告假出来找你了?要不然事情早商量完了。”
上官轻儿有些不好意思的撇撇嘴,“皇上找你有事,你怎么还跑呢?真是的……”
“什么事也比不上你来得重要。”夏瑾寒目光深沉的看着上官轻儿,低头在她额前印下一吻,看到上官轻儿呆愣的样子,嘴角勾起,心情大好的走出了房间。
看着夏瑾寒离去的背影,上官轻儿嘴角的笑容也越发的甜蜜起来。
什么事也比不上她重要吗?
他真的是这么想的?
上官轻儿傻傻的笑着,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独自乐着,真的一个下午都没有出去过,直到夏瑾寒回来。
接下来两天,上官轻儿都没有出过门,因为心中有些事一直想不开放不开,她选择了独自留在房间里闷着。
夏瑾寒也是知道她心中有事,但她不说,他也没有追问。只是让梨花和流花好生的伺候着,并让夏静曦有空过来陪陪她,免得把这个纠结的小丫头给闷坏了。
赵倾过来找过上官轻儿,但上官轻儿没见他,让梨花以她身子不适,不见任何人为由,赶了出去。
慕容莲和白澜来的时候,也同样被拒之门外。
许是知道上官轻儿不想见人,慕容莲和白澜都没有再来打扰,赵倾也安静了许多。上官轻儿才得以清静几日。
这天,青然突然受了伤回来,上官轻儿和梨花都被吓到了。
“青然,你怎么样?”上官轻儿没想到让青然去调查普崖山大院的事情,居然会让他受伤,心里很是着急。
青然伸手抓着上官轻儿的衣服,嘴角有鲜血流出,他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只说了两个字,就双眼一闭,倒下了。
上官轻儿看到了青然的口型,也听到了他说的那两个字——“漠北”,还来不及回过神来,就见青然倒在了她怀里,上官轻儿顿时就慌了,“青然,青然……”
“来人,传太医,立刻。”上官轻儿大声的叫着,就要亲自扶青然回去,却被梨花抢了先。
“郡主,我来吧。”梨花一把将青然抱起,费力的跑向了青然的房间。
流花则是听到上官轻儿的话,立刻跑去找太医了。
青然的房间里,上官轻儿的脸色凝重,伸手为青然把脉,却发现他的脉搏絮乱虚弱,似乎随时都会消失,心中更是担心的不行。
但上官轻儿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很快就冷静了下来,道,“梨花,你立刻进宫通知殿下。”
梨花有些担忧的看了看青然,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上官轻儿洗了手帕,伸手小心的拭去青然嘴角的鲜血,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心中多少有些难受。
“青然……”上官轻儿试着叫了青然几声,却见他沉沉的睡着,怎么也叫不醒,便没有继续叫。而是低着头,想起了青然这些年陪在她身边的日子……
太医很快就来了,一同前来的,还有六王爷夏瑾元。
看到夏瑾元,上官轻儿有些惊讶。自从上次在元王府的事情之后,夏瑾元虽然说是答应了今后为她所用,但一直没有来找过她,她也比较忙,没有时间去给夏瑾元安排什么任务,两人之间似乎都达成了默契,谁都没有打扰谁。
如今突然来了,她多少有些不适应。
“我听说你府上有人受伤了,刚好想过来看看你,就过来了。”夏瑾元嘴角带着一抹笑容,很自然的解释。
上官轻儿点头,道,“你先等等。”然后对太医道,“太医,你快给他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太医点点头,立刻恭敬的去给青然把脉,检查伤口。
当太医将青然的衣服掀开,看到了青然胸口那一条长长的像被烈火燃烧过的伤口的时候,被吓得愣在了那里,许久都回不过神来。
“烈焰刀……”上官轻儿看到那伤口,脸色立刻变得冰冷,目光也变得十分的犀利起来。
她从身上掏出了翠玉雪花膏,对太医道,“立刻给他处理伤口,用这个。”
看到翠玉雪花膏,太医眼前一亮,再不敢怠慢,立刻给青然处理伤口。
处理好伤口,又给青然抹了翠玉雪花膏,最后上官轻儿将太医赶到一边,亲自在绷带上涂了一层药,这才帮青然包扎好。问太医,“他身上除了这处伤口外,可还有别的?”
太医摇摇头,而后又点点头,脸色凝重,“伤口倒是没有,就是受了内伤,比较严重。怕是需要调理好一阵子。”
“还有呢?”上官轻儿继续问。她分明感觉到青然中了毒,但那种毒很霸道,她也不知道是什么。
太医的脸色也越发的凝重,低着头道,“回郡主,这位公子还中了剧毒,这种剧毒无色无味,应该是从伤口处感染的,老夫也不知晓是什么毒。”
果然是这样。
上官轻儿的手紧紧握成拳头,伸手往哪搁怀里掏了掏,却发现怀里只剩下最后一小瓶药水了,而且是毒药。上次她从白澜身上取下的血液也就一小滴,分别制成了两瓶毒药,两瓶解药如今解药已经用完,只剩下毒药了。
她将手中的东西放回怀里,却不料一个不留神,一枚玉佩从她怀里掉了出来,摔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最后停在了上官轻儿的脚下,并未破碎。
上官轻儿低头,看着那枚玉佩,瞳孔收缩,才想起这是从赵倾那里得到的那枚。
她捡起玉佩,目光阴沉的看着这上好的暖玉,纤细的手指探进了玉佩的中间,轻轻抚过中间那一处凹凸的地方,眼中闪过一抹悲痛和坚决。
“你先给他开个方子,让他好好调养身子。”上官轻儿将玉佩放回怀里,切淡漠的对太医说道。
太医点点头,恭敬的道,“是,小郡主,老夫这就去开。只是,这位公子受了重伤,又中了剧毒,虽然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短时间内怕是无法醒来。”
上官轻儿眯起眼睛,问,“最快要何时才能醒来?没有解药的话……”
“最快也要一个月。”太医认真的回答。
一个月……呵,那不就是她大婚之后么?
她可没忘记那天,那个人说的话,大婚的时候,给她送一份大礼是吗?很好,她一定会好好收下的。
但是,以为堵住了青然的嘴,就能掩饰住他的身份的话,他就大错特错了。
上官轻儿对梨花和流花道,“你们找些手,严守在此处,除了我和殿下之外,不得任何人进出。”
“是,郡主。”梨花显然很少看到这么严肃的上官轻儿,立刻点头应下。
流花则是绞着手指,一双眼睛不安的望着床榻上的青然,显然是很焦急不安。
上官轻儿没有理会其他,交代好了之后,就让流花跟着太医去抓了药,又让流花亲自煎药,这才带着夏瑾元离开了青然的房间。
出了青然的房间,上官轻儿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往西厢院走去。
夏瑾元一直跟在她身后,没有出声,似乎在等待上官轻儿的安排。
上官轻儿径直来到了白澜的房间,见白澜正一个人坐在窗台前望着门口发呆,似乎看到她进来了,双眼顿时一亮,起身迎了过来。
“轻……”他的声音低沉冰冷,一如既往的没有起伏,此刻却是多了几分欣喜。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白澜这般纯洁的双眼,上官轻儿凝重的心情立刻就好受了许多。她笑了笑,来到白澜跟前,道,“在等我呢?”
“嗯,你不来,我没事做。”白澜低着头,深深的看着上官轻儿。
上官轻儿笑着踮起脚尖,摸了摸白澜的头,道,“真乖,进来吧。”
“嗯。”白澜也露出了一抹笑意,跟着上官轻儿回到了房间。
上官轻儿对夏瑾元道,“小六,你去给我拿一摞碗过来。”
夏瑾元嘴角抽了抽,“要碗做什么?”一摞?那是多少?
“拿十个八个的都没关系,西厢院里有个小厨房,那里应该有。”上官轻儿说着,就伸手拉过了白澜的手,看着他曾经被她取过血的手腕依然有一道清晰的伤口,心中有些歉意。但想起昏迷不醒的青然,她眼中又闪过了坚决。
“白澜,你这里的伤口,为何没有愈合?”上官轻儿问。
“不知。”白澜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明白。
上官轻儿抬眸,清澈的双眸,认真的看着白澜,“如果我说,我想再从你身上取两滴血,你会给吗?”
白澜眨了眨眼睛,然后点点头,“你要,我就给。”
上官轻儿闻言,心中一阵感动。这五个字听起来简单,却比任何甜言蜜都要叫人感动。曾经,只有夏瑾寒这般的对她承诺过,听到白澜的肯定,她心中自然是欣喜的。同时也是忧伤的,白澜对她的好,她注定无法回应……
“我只要两滴,不会伤着你的。我的护卫被人下了毒,只有你的血能救他。”上官轻儿深呼吸,认真的解释着。
她知道拿白澜的血来救人,似乎有些残忍,但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别的办法了。青然虽然是她的隐卫,她却从没将他当外人。
小时候那四年在普崖山上的生活,上官轻儿就已经将青然当成了亲哥哥一般对待,他对她的好,她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所以,当初她毫不犹豫的将辛苦得来的翠玉雪花给了青然,只为让他重新站起来。
如今,别说是奥白澜的血,就算是要她自己的,她也不会眨一下眼睛的。
白澜看着上官轻儿,笑了笑,“我相信你,不会害我。”
看到白澜纯洁信任的笑容,上官轻儿也笑了,“白澜,你若是能一直这样该多好。”
不要恢复所谓的记忆,一直这么单纯下去,快乐下去。他已经沉睡了千年,千年前的记忆,定然是沉重的,她不希望他再去承受过去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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