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的样子？”汤伸问。

“你是一条蛇精。”牧飞星说，“原来那个汤伸吃下去的长生药，就是你的幼体。被吃下去之后你鸠占鹊巢，吸取了汤伸的记忆，把自己当成汤伸。”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我居然不是人？我怎么可以不是人？”汤伸很是痛苦，扭了好一会儿，忽然双眼一闭就不动了，没有呼吸，也没有心跳。

“这就死了？”祝婉婉问。

“没死，只是太激动晕了过去。”牧飞星说。

寄生生物用不着自己呼吸，也用不着自己维持心跳，只要从寄主身上吸取营养就行，汤伸在人身体上寄生了五百年，早就习惯了寄生。牧飞星把他从人体上拉了出来，它受创其实很严重。清醒的时候还能用生命能量维持生命，晕倒了全身机能都停止了，要是牧飞星不管的话，它就会慢慢窒息而死。

牧飞星给小蛇输入生命能量，刺激它体内的器官，让呼吸系统和循环系统重新运作起来。原本干瘪的肺一点一点鼓起来，心脏也开始缓缓跳动，没一会儿它就脱离了寄生状态，甚至连蛇皮都硬了。

“好痛，好辛苦。”汤伸醒了。

“五百年来第一次用自己的身体来呼吸，感觉就只是辛苦吗？”牧飞星问。

“我……我是人，我不是蛇精！”汤伸说。

“你要是高兴的话，也可以叫自己龙种。”牧飞星说。

“我是人！”汤伸很是痛苦。

牧飞星抓着汤伸，让它照镜子，“你自己看清楚！”

“是你用法术把我变成这样的吧？”汤伸还不死心，“就好像……就好像唐僧被黄风怪变成了老虎那样！肯定是这样的吧？我不可能是蛇精，我是人，我是人来的……”

“是不是人对你来说有什么要紧的？”牧飞星问，“你活了五百年，本来就不是常人。”

“不不，我不是人的话，我就……”汤伸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激动，“总之我是人！”

“以后你会习惯的。”牧飞星说。

“我是人！我是人！”汤伸很是激动，剧烈挣扎，很快又晕了过去。

“这……这是怎么回事？”罗永恒看得都傻眼了。

“就好像你看到的一样，汤伸并不是人，而是一条蛇精。”牧飞星说，“他寄生在人体内，通过不停的更换人体器官保持活力，所以才能活五百年这么久。所谓的长生药，其实是寄生虫。”

“难道我也是？”罗永恒大惊失色，摸了摸脑袋。

“你不是，你是真的吃了长生药。”唐楚云说，“所以你只有三百年的寿命，现在的你已经很老了。”

“老得快要死了？”罗永恒苦笑着问。

“还有二十多年吧。”唐楚云说。

“原来并没有所谓的长生吗，这样的世界，真是……没有一丝。”罗永恒很是落寞，随即振奋精神，“其实也不一定吧，汤伸是被寄生的，其他人不一定，也许有真正长生的人呢！”

“也许有吧。”牧飞星说。

“肯定有的！”罗永恒说，“可惜我不知道其他人在哪里。”

“你手下不是有几个长生者吗？”祝婉婉问。

“他们已经躲起来了。”罗永恒说。

趁着汤伸还没醒，牧飞星在附近逛了一圈。神庙很小，一眼就全看完了。前面只有一个木头的凤凰神像，后面只有一个蒲团。其他什么都没有，甚至连米面粮油都没有，只是在蒲团下面放着一个包裹，里面全都是巧克力。

“汤伸平时吃什么的？”牧飞星问。

“他喜欢吃巧克力。”罗永恒说。

“总不能光吃巧克力吧。”牧飞星说。

“没见过它吃其他东西。”罗永恒说。

“也许他偷偷吃人。”祝婉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