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找到合适的地方。”牧飞星说。
“你们想租哪里?”严东问。
“想先去开发区那边找个地方。”牧飞星只好这么说,“这边我们也打算退租了。”这里还是太不方便,以后既然要去永隆食品干活,就在永隆食品附近租一个房子,把弄到的食品放过去。
“哪一个开发区?”严东问。
“南城大道那边。”牧飞星说,永隆食品就在南城大道。
“那正好啊!”严东说,“我有个亲戚就在那边,他是本地土著,建开发区征地的时候,他占地最大,能拿的补偿金最多,不过他没要钱,要了一块地,建厂房出租。”
“目光长远。”牧飞星说。
“长远个屁,要了钱的去城里买房,几年下来全增值了,从此做个城里人,看病上学都方便。这边实体经济越来越差,厂房租金越来越低,还经常拖欠。最近一次的租客欠了半年租金跑了,现在还没着落呢。”严东说,“要不你们租我亲戚的厂房吧,地方很大,足够改成餐馆。”
“那是什么厂房?”牧飞星问。
“换过很多次了,最开始是做玩具,后来做成衣,再后来做零件,又做过一阵子钢筋加工厂,都没什么污染。厂房绿化很漂亮,水电齐全,不信你去看看就知道。”严东说。
“好啊,去看看吧。”唐楚云说。
厂房的绿化果然很好,或者不应该叫绿化,应该叫杂草丛生,到处都是一丛丛的野草,满眼绿色。要说污染倒是没有什么污染,办公楼也挺好的,厂房是钢板搭建,有些地方生锈了。厂房大门口一边贴着长期招工,另一边贴着招租,分外凄凉。
严东的亲戚叫做严西,让牧飞星忍不住怀疑他们是不是亲兄弟。
“不是,我们是远房亲戚,都不是同一支,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起这么个名,刚好凑上了。”严西是个身高一米八几的壮汉,皮肤很黑,牙齿很白,非要请牧飞星吃饭,拿起啤酒来咬掉瓶盖,咕嘟一下就把整瓶啤酒吹了。
“那有没有严南严北呢?”牧飞星问。
“没有。”严西摇摇头。
“有,碑子村有个严北,严南倒是没听说过。”严东说。
“碑子村和我们不是亲戚。”严西说,“和我们不是一个祖宗。”
“都是姓严的,五百年前是一家。”严东说。
“你想跟人家一家,人家可不愿意跟你一家。”严西说,“不说这些没用的,牧老板,厂房的样子你也看到了,条件就这样,我也不瞒你,这地方要做餐厅不太合适,你愿意要就要,不愿意要也就算了。”
牧飞星并没有想要开餐厅,他只是想租个房子,不过房子要大一些好存放货物而已。
“租金多少?”牧飞星问。
“一个月一万。”严西说。
“这么贵!”牧飞星吓了一跳,他还以为只要几千块呢。
“我这地方大,设备完善,厂房办公楼都是现成的,虽然杂草多了些,收拾收拾就行。”严西说,“原来的价格是一万五,一万已经是七折了,要不是最近经济不好租不出去,我才不会降价。”
“一万五那都什么时候的价钱了。”牧飞星当然是调查过的,“就你这面积,一般租金只有七八千吧?”
“我这里不同,一万块物有所值。”严西说。
那就算了,反正牧飞星没想着要租下来。
“九千吧。”唐楚云忽然说,“我们一次给你一年的租金。”
“这样啊……”严西考虑了一下,“也可以。”
“那就签合同吧。”唐楚云说,“签20年的。”
“20年?”严西吓了一跳。
“当然啊,我们是要做长久生意,还要对你这儿进行装修,要是签短了对我们不利。”唐楚云说。
“你们不会在我这里做违法的生意吧?”严西反而迟疑了。
“开餐厅有什么违法的。”严东说。
“真的是开餐厅?”严西问,“这厂房要怎么开餐厅?”
“当然要改造一下。”唐楚云说。
“要是弄坏了什么,要照价赔偿。”严西说。
“办公楼我们会重新装修,厂房以后会拆掉,现在暂时保留着。”唐楚云说。
“你们要拆也行,要赔给我20万。”严西说。
“我们找第三方估价把。”唐楚云说。
“十五万!不能再少了。估价的不能做准。”严西说。
“好吧,成交。”唐楚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