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阮阮万分信任霍朗,当即按照他的方式处理好邮件和图片,却在问及接下来的打算时,得到这样的回答:这件事你就当做不知道,反正你知道了也没什么用。
尽管霍朗告诉自己,这件事已经超越了她所能承担的层面,让她把心放回肚子里,可是巫阮阮还是没有办法安心,相比这件事该如何处理,她更想知道,是谁在背后动了这样的手脚。
“一会跟我回酒店。”他沉声命令。
打卡机的屏幕上散着蓝光,照在她的脸上,打卡完毕之后,面前又恢复了黑暗。
巫阮阮绕过他,直接弯腰去抱起来,还被这小东西抓了两下,好在它也是病入膏肓的状态,没什么太大的力气,没把阮阮的手背抓出血痕,她学着霍朗的样子拎住它的后脖颈,像拎一个小吊死鬼似的,一整天没有露出笑容的小脸突然朝他绽放一个微笑,“霍总……带我去宠物医院吧,万一能救得活呢?”
他用另一只手捏了捏它搭耸的猫耳朵,看了一眼阮阮,“是只折耳猫,病成这样,估计是被家人扔出来的。”
这天夜里,他们相识以来,唯一一次破天荒地的,霍朗没有天神一样走在她的前面,而是牢牢握住她的手,感受她手心渗着的凉意,浮着的薄薄汗珠,他的大掌干燥温暖,源源不断的给予。
扭头看过去,他正弯身仔细的盯着悍马的右前轮,迟疑的抻出长臂,在22寸巨大的轮胎上方捞一把,竟然摸出一个软软热热的小东西,“猫……”
霍朗这种对人都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怎么会舍得对猫拔毛,不过看在巫阮阮久违了一整天的笑容,他勉强冷着一张脸,许她拎着猫上车。
两天,八百块钱,巫阮阮翻了翻钱包,只有三百多块钱,“能刷卡吗?”
巫阮阮刚要开口,就听霍朗头也不抬的接了一句,“嗯,我老婆捡的。”
“早晚会。”他弹了弹袖口,“这猫很金贵,可能是得了猫瘟和皮肤病,治疗好的话,费用够再买一只品相很好的了,反正不大,没感情,就被扔了。”
“得住院,你们在家照顾不了,需要一直输液。”
“不能,从这出去左转500米有一个工行提款机。”
墨绿色的悍马如同孤守的战士匍匐在云柏大厦的室外停车场,巫阮阮打开车门,刚要上车,就听到霍朗声音极低的“嗯?”了一声。
他不容分说的关掉电脑,三两下粗鲁的给她穿上大衣,长长的包链拉起,卖票斜跨包一样套在她的脖子上,信步在前,“给我跟住。”
“猫?”巫阮阮比他更疑惑,哪有长成这样的猫,倒像没了毛的大老鼠,瘦骨嶙峋,皮毛也掉的一块秃一块秃,脏的不成样子不说,似乎受到过什么虐待,抬起爪子毫不留情的在霍朗的袖子上刨了一顿连环爪。
“太晚了,我不去了。”她摇摇头,整理自己的包包,手机钥匙零钱包通通装了进去,正要起身去指纹打卡机处打卡。
宠物医生拿来计算器,在她面前罗列治疗的项目和药品价格,哪些进口的效果好,哪些国产的就可以,这个120,那个八十,吃什么营养餐,打什么营养针,林林总总,一天的费用,“啪啪啪”计算机一戳,“420,一天。”
霍朗不说话了,继续和猫斗智斗勇。
“我开什么玩笑?我认真极了。”
这个吻很久,久到巫阮阮的唇已经被他摩擦的微微发烫,因为氧气不足,脸颊泛起绯色红光,柔媚的眼底烟波浩渺,她似乎很需要新鲜的空气,于是非常小声的示意,几乎于一声嘤咛,细软至极,听得霍朗下腹莫名的紧绷。
霍朗抬了抬眼,“听不见。”
医生弹了弹小猫的耳朵,又来回看看两遍,“先住一个星期院吧,要是一个星期不见好好转就放弃治疗,如果有好转就继续治,肯定能好起来,不过我看这问题不大,求生意识很强,你看,它和你老公玩的多好,这猫你们捡的吧?”
他稍稍拉开两人的距离,给她一个呼吸的空间。
额头相抵时,阮阮争取到了第一口完整的呼吸,甚至喘的有些急,倒是霍朗,无论何时都能保持着他的沉着自若,他喷出的呼吸带着浅浅的热气,因为不吸烟,便没有男人身上那种标志性的烟草味,只有唇齿间淡淡的咖啡香,他在她俏挺的鼻尖上再印上一吻,目光熠熠如暗夜焰火,话语掷地有声不带任何感情,却有令人深信无疑的力量,他为她带来的这种信任和强大的支撑感,一如她孤身漂浮在蔚蓝瀚海,而霍朗则像一艘劈风斩浪而来的巨轮,给予她的,是百分之一万生的希望,他说,“巫阮阮,记住你现在做的事情,牢牢抓住眼前的我,然后靠过来,”他在她的脑后轻轻抚了抚,发丝柔软绵密,继而笃定道,“你要知道,万事有我。”
霍朗将她的后背抵在镶嵌着大块晶亮瓷砖的墙壁,一手揽住她的腰背,让她圆滚滚的肚子紧贴着自己,一手轻扣她的后脑,极富耐心的带着阮阮缓缓进入状态,直到她紧绷的身体渐渐柔软,唇舌开始给予他轻浅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