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我可真是够幼稚的,初夏,我是真的喜欢你,要不然,也不会做出那么些可笑的事儿来……”
初夏再次打断他:“别和我说这些,我听着恶心。”
“再不走我打断你的腿!”
看到操着大棍子站到门口的林宝河,薛国红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好,我走,不过林初夏,我不会就这样放弃的,等我有资格可以娶你的时候,我再来。”
“神经病!”初夏气得捡起块土坷垃冲他扔过去,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都到了这步田地了,还在那睁着眼说瞎话!
“呵呵……”钟大娘皮笑肉不笑的从胡同拐角出来,“他叔他婶子,你们可真养了个好闺女,以后肯定能嫁个好人家。”
赵玉兰也皮笑肉不笑的回她:“嫁不嫁好人家不敢说,反正我不会象有些人,把闺女当货卖。”
“谁把闺女当货卖了?你给我说明白!”钟大娘跳起脚来,“赵玉兰,先别高兴的太早了,当个兵你就高觉了?让人撵回来趴你怀里哭的时候,看看谁更寒碜人!”
“管好你自己家的事行了,别来我家得瑟!”初夏瞪一眼钟大娘,拉着赵玉兰进院子,“娘,和这种人说话,你不嫌脏了自己的嘴?”
“哎,你这小丫头,怎么说话的?”
林宝河把铁锨往地上一闯,挺着身子往前冲的钟大娘立时急刹车,恨恨的瞪着林宝河,“有本事你揍我一顿试试!”
林宝河刚往前挪一步,钟大娘撒腿就跑:“我懒得和你这种人一般见识。”
“爹,她怎么那么怕你?”
记得上次在地里,钟大娘也是特别怕自家老爹,初夏便疑惑的问道。
“揍了她一回,记住了。”林宝河简短的道。
初夏只好将视线转向赵玉兰。
“你六岁的时候,钟大娘在湾边上洗衣服,衣服漂到湾中间儿,她自己不敢捞,找了个杆儿让你拽着去给她捞,刚推了你一步,正好让你爹看到,就把她揍了一顿。”说到这件事儿,赵玉兰还是一脸的气愤,“要不是你爹去找你,还不定怎么样呢,她那人就是个黑心肠,心里眼里只有自己。”
林宝河发火的事儿,几乎都是为了她!初夏鼻子一酸,搂住林宝河胳膊:“爹,我不在家的时候,好好照顾娘,好好照顾自己,等我有能力了,接你们去享福!”
“嗯,爹等着……”
“爹,以后谁要是敢欺负你们,别让着,像钟大娘这样的,该揍就揍!”
“嗯,爹知道。”
“爹,等我发了津贴,就寄回来,先把咱这房子的窗户换了。”
“不要,你留着自己花,爹和娘能挣。”这次,林宝河不顺着女儿说话了。
“以前是爹和娘养我,以后当然是我孝敬爹和娘。”初夏笑着把父母的手都拖到自己手里,交握住,“我不在家,你们要更恩爱,不准打架。”
“这孩子……”赵玉兰不自在的把手挣出来,“该做饭了,你们爷俩唠。”
“娘害羞了。”
“呵呵……”林宝河憨憨的笑,盯着女儿的眸子,是满满的不舍。
……
这次选拔的人员,分别从松水县的红旗公社、红光公社、红杨公社、红旭公社、红枫公社各挑选了六人,共计三十人前往a省大军区。
5月28号一大早,初夏和罗晓琼便在林宝河夫妇和罗刚顺夫妇的陪同下,乘红旗公社红旗公社的拖拉机前往松水县。
在松水县接兵的是梁向阳和曾梅丽。
换上军装,戴上大红花,三十名准女兵的差异,便小了很多,在一片绿汪汪的人群中发现女儿那张笑盈盈的小脸儿,赵玉兰背过身去擦了擦眼角。
初夏虽是笑着,眼眶子也是红红的。虽是还没有远行,对爹娘的牵挂,却是已经开始了。
“爹,娘,好好吃饭,一分钱都不准攒!”
“嗯。”
“爹,娘,我会给你们写信。”
“嗯。”
“…….”
此时的林宝河和赵玉兰,除了嗯,已经不会说别的,怕一说话,就真的掉眼泪丢人。
那边,胖婶和罗刚顺也好不到哪儿去。
绿皮火车汽笛长鸣着远去,看着窗外那一片挥动着的小手,赵玉兰和胖婶再也忍不住,抱在一起就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