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青年比我还大几岁,然而在我的面前却像个小孩子一般,听完他这话儿,我冷声笑道:“别人跟你讲道理的时候,你跟他将暴力,我跟你将暴力的时候,你又过来跟我讲道理,好一个双面人——告诉黄斯博,我给他一分钟时间,如果不出来见我,那么他怎么对付我手下的,我就怎么对付他,以及你们。至于证据,打倒了你们,自有人会将证据送到我手上的……”
对方愤怒地喊道:“你这样不合规矩,我要投诉你!”
他还待发表自己的愤怒,结果眼前一花,接着整个人就被我给单手举了起来,此刻的我杀气腾腾,咧着嘴冷声笑道:“自己的手脏了,就不要期待别人也按规矩对你。双重标准,这事儿别人那里行得通,我这儿不行,实话告诉你们,什么狗屁渤海大豪,信不信我让你们黄家明天就家破人亡,成为江湖上所有人的笑话?”
我倏然而动,直接将黄家少爷给擒住,这状况使得旁边的所有人都大为惊讶,有人冲上来呼喝,让我放下黄家少爷,也有人下意识地往后退开,想要避开这混乱得场景,而就在这时,我却听到一声洪亮的声音从院子里面传来:“破家县令,灭门令尹,这话儿果然不假,陈组长,您在京都,也是这般无法无天么?”
这话音刚落,从门里走出一个白发老者来,此人穿着黑色丝绸唐装,白袜黑布鞋,头发呈银白色,根根竖起,显示出了其刚硬而强悍的性格来。除了白发老者,他身旁还有四个面色阴沉的男人,这四人有的太阳穴高高耸起,有的眼神如刀锋一般犀利,而看着最无害的一个家伙,惨白的脸容之下,却是阴测测的气息萦绕,显然也是一个十分难缠的凶人。
面对着他的这般嘲讽,我却将黄家少爷给扔开了去,哈哈一笑道:“正所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丐爷既然知道我要过来了,严阵以待,却没有半点欢迎的样子,难道连一口茶,都不给我准备么?”
被我这般一说,那白发老者脸色几经变换,终于恢复了平静,点头说道:“也好,请陈组长入庄内,品些粗茶。”
他这般一说,被我扔在地上的黄家少爷以为自家老子屈服了,不甘地朝着白发老者喊道:“爹?”
黄斯博没有看他半眼,回身往里走去,我踏步走入吉龙山庄,而努尔、徐淡定等人想要跟着进去的时候,黄斯博的一个随从却上前来阻拦,恭声说道:“家中太过狭窄,招待不得太多贵客……”
这话说得努尔正待发作,我却挥了挥手,让他带着众人在外等待。
我跟着黄斯博穿过一片庭院,来到了一处中式厅堂之前,黄斯博坐在了主位之上,请我落座,吩咐人上茶之后,驱散左右,厅中只有我与他,等到周围都无耳目之后,他沉声说道:“陈组长,你这般气势汹汹,又是何必?此事虽然是有人经我之手操作的,但是我却并不知情……”
黄斯博这般一开口,我便晓得市里面必然有人跟他通风报信了,不过却也未曾在意,而是平静地说道:“我的人,差点死了,而只有你跟这事儿沾边,我不找你找谁?老丐,你要清楚一点,我跟你遇到的那些甘愿苟且之人不同,谁要是伤了我的人性命,谁就要付出血的代价。”
这家伙冷笑着说道:“怎么可能不知,您黑手双城的大名,现在可是传遍了整个天下,如雷贯耳啊!”
这话是在嘲讽,然而我却并不在意,伸手将桌子上面的热茶端起,喝了一口,然后缓缓地笑了起来:“区区恶名,不入丐老法眼,不过我想告诉你,法螺道场一朝覆灭,无一人幸存,这事儿也是有珠玉在前的,您若是觉得自己的产业比那神秘的法螺道场还要坚实,觉得自己这些年来勾结的保护伞能够罩得住你,那就当作我今天没有来过,而倘若是想平稳度过此关,告诉我,这事儿是谁插手的?”
老丐被我紧紧盯着,良久,这才低下头去,用几乎难以听闻的声音说道:“是,耿传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