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魔瞧见我持剑而立的模样,不由得冷笑道:“这话儿倘若是由陶晋鸿、李道子,或者你们茅山的十大长老来说,倒也合适,不过你区区一当代席弟子,便敢放此狂言,着实让人笑掉大牙。不过也好,既然你想见一下,我也就让你了解一下,我苏秉义凭什么能够坐在这个位置上!”
修为和城府真正到达了如同闵魔那般的境界,早就已然不屑于说起自己是否有资格的话儿,应该修为就在那里摆着,胆敢质疑的人早已躺在了地下,而只有像风魔、魅魔这些新晋之人,方才会有此心结,听到他说得嚣张,我刚才还略微有些紧张的心情顿时就放松了不少,回头过去,指着旁边那群停止脚步的铁面具,寒声说道:“我与你们风魔公平较技,谁若是想耍花样,便犹如此树!”
话音刚落,我的手腕微微一抖,那剑朝着左侧五米处的一棵腰身般粗细的桃树轻轻挥去。
这一剑,我用上了清池宫十三剑招中最平淡无奇而又隐藏杀机的一式“西江月”。
这剑的剑尖离树身约有一丈,行云流水划过,旁人不知其意,然而半秒钟过后,那棵大树居然斜斜歪倒,整个树干被剑意斩断,一分为二,轰然倒在了地下,有好几个人差一点被树冠给砸中,慌忙朝后退开十几步,看着这倒下的大树,左右打量,震撼不已,而刚才直言我没有资格与他挑战的风魔尽管戴着面具,看不到脸色,但是却也意味深长地点头说道:“有点意思!”
我看了旁边的张励耘一眼,吩咐他照看好旁边两人,接着将长剑竖直抱起,隔溪而立,平静地说道:“茅山弟子陈志程,前来领教!”
苏秉义瞧见我做足了架势,也不得不假模假式地将两把雪亮匕交错,沉声说道:“风魔,苏秉义。”
双方报过姓名过后,不再犹豫,彼此都朝着对方冲了过去,两人腾身跳上了小溪上空,我化繁为简,一剑斩去,而苏秉义则将一对匕舞弄成了在花丛中翩翩起舞的蝴蝶,试图从我这剑势的间隙穿过,以获得致命一击。
为了爆的效果,双方在起手的一瞬间,都用上了最强的攻势,苏秉义以快取胜,一寸短一寸险,一瞬间变招十多次,倘若是阻挡不及,恐怕就要给放得血液流干了,而相对于苏秉义的快,我则以被茅山无数前辈锤炼数百年的清池宫十三剑招相迎,此法有的雄奇,有的稳固,有的犀利,有的瑰丽,变化万千,而万变又不离其中,包涵千般手段,却也能够将苏秉义的手段应接下来。
两人交击过后,双双落在了溪水之中,这溪水许是因为被太多蝗虫尸体浸泡过的缘故,显得分外冰冷,如同掉入冰窟,然而我们却夷然不惧,眼中只有对方,而手中的长剑与双匕则化作了自己身体的延伸,叮叮当当,不绝于耳。
在一瞬间,双方交手数十回合,同时感到有些力竭,彼此后退两步,我在溪水上游,苏秉义在下游,身边有冲散的虫尸滑过,苏秉义冷冷地笑了:“真的,很有意思!”
这句话是我们从试探到搏命的过度,话音刚落,两人再次撞到了一起来,剑光飞舞,掩盖万千风华,风声呼呼,呼啸金戈之音,双方龙争虎斗,势均力敌,这情形让周围的人看得暗暗心惊,却没想到事情的结果竟然是这般模样,一个不及而立的茅山弟子,竟然能够硬生生地扛下恶名满天下的风魔,而且还打得有声有色,生死不分。
别人惊讶,然而我却自知,此战倘若生在去年,只怕我便有可能在度快到极致的风魔面前吃亏,然而经过年初的一次大劫,在利苍老魔的谆谆教诲之下,使得我对寄生在体内的临仙遣策有着更加深入的认识了,虽然我并不能从那神秘的符文之中解出远古时代的秘密,但是却凭着这股轻灵之气,感知和触摸到了已入化境之中的那种感受。
那是一种站在世界顶峰之后,俯瞰天下的神奇经历,尽管只是一瞬之间的感觉,却让我受益终生。
有了那种感觉,我便能够对过半百的修行者和他们结成的阵法冲锋,破而杀之,也可以面对这个让多数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
一把剑,劈、砍、崩、撩、格、洗、截、刺、搅、压、挂、扫,每一剑都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灵感爆,剑如飞风,这样的我让风魔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于是他终于摒弃了公平争斗的前提,对围观的手下吩咐道:“不要看了,杀了其他人!”
我心中一惊,回头一看,除了张励耘之外,其余两人,如何能够在十三人的围攻下,留下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