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林抬头,望着金老板充斥着野心的双眼,点点头,但神色有点为难:“不过钱方面可能还需要加。”
金老板畅快一笑,拍了拍季林的肩:“只要货好,钱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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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后。
酒吧的门从里面推开,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出来,颀长的身材,硬朗的五官,英气逼人。
两声短促的车鸣声从某个角落传来。
男人偏过头,在酒吧门口站了会儿,才抬脚朝着声源处走去。
距离酒店五十米开外、树影重重的隐蔽处,停靠了一辆军绿色的吉普,等人走近,两前车灯骤然亮起。
‘季林’迎着刺眼的车灯,眯了眯眼,走过去,打开副驾驶座车门。
刚坐到车内,一根香烟便丢到他的身上。
“里面那帮子兔崽子都怎么样了?”
驾驶座上是一个二十六七的男人,名叫姚烈,看到揉着眉心的‘季林’,很有眼色地把打火机递过去。
淡蓝色的火焰从小小的口子里窜起。
‘季林’瞟了他一眼,把烟靠近小火焰,点燃,抽了一口,降下车窗,视线注视着外面,淡淡道:“老良已经派人去三环堵金大全,应该不会有多大问题,至于里面那群人——”
他顿了顿,骨节分明的大手伸到车窗外,弹了下烟灰,烟头的火星在黑夜里忽明忽暗。
刚才在里边,他也是一同被抓的。
“没个十几二十年出不来,肖展佛不会不懂弃车保帅的道理。”
姚烈拧眉,替他担心:“二哥,那你这趟回去,肖展佛会不会为难你?他向来疑心重,这次的损失惨重,以他的性格,不可能善罢甘休,怎么也得拉个替死鬼出来。”
“这趟生意我原本就不打算出来,是他点名叫我,我也劝过他有风险。”
在来之前,他就做足了准备,只是到时候,苦肉计在所难免。
‘季林’耷着眼皮,像是累极了,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不对周围环境设防,放松全身紧绷的神经。
姚烈突然说:“二哥,既然来了b市,你顺便回家看看嫂子吧,上回你不是说,嫂子住在娘家吗?”
“这些年,你忙的各地跑,都没什么时间陪她,干咱们这一行当的,离婚的例子太多了。”
“我是有这个打算。”
‘季林’冲他笑了一下,想到自己结婚多年的妻子,倒没多大的相思感触,但毕竟是自己的责任。
他把烟蒂丢到车窗外:“我跟上头请了一段时间的假,她娘家有一位长辈过世了,刚好回去陪她参加葬礼。”
旁边的姚烈突然‘咦’了一声,口吻极为诧异。
他眼尾余光扫了一眼瞠目结舌的姚烈,顺着他的视线往前看,瞧见的是路边掐架的一幕。
准确地说,是一个小太妹拿着高跟鞋在砸一个抱着头惨叫、膘肥体壮的男人。
一边砸,还一边用脚踹,要多狠就有多狠。
他在车里看着,尤其是看到几个人抱着她往边上拖,她还用力把高跟鞋砸过去,一副不肯善了的狠劲,心里突然觉得这画面有些滑稽,在座位上微微动了动,换了个姿势,饶有兴味地看着。
初步可以判断,应该是一群小孩子出来玩,遇到了毛手毛脚的男人,这些男人估计没想到惹到的是泼辣小太妹。
那个动手打人的小太妹,大冬天,穿着红色的包臀裙,外劈着一件狐皮披肩,冰蓝色的短发。
倏尔,她转头朝着这边望过来。
因为太过突然,他想移开眼已经来不及,隔着一段路,两人的视线就那么对上了。
她小小的脸上化了浓艳的妆,一双猫眼画了眼影,别样的风情,稚嫩的五官,不过二十岁左右的模样。
虽然她看不清车内的情形,但就是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微抬下颚,非常嚣张地冲那辆军绿色吉普竖起了中指。
车内的男人微微一愣。
她已经推开劝架的人,捡了自己的包,又朝那个一脸淤青的男人踹了一脚,身姿妖娆地走了。
‘季林’回过神,蓦地一笑,像是在笑自己被竖中指,又像是在笑现在的孩子怎么都这么肆无忌惮。
他冲还在好奇张望的姚烈道:“开车吧。”
————————作者有话说————————
今天更得少些,关于八年前,写了好几个开头,但都不甚满意,不能像一般总裁文那样写,怕失了味道,所以最后决定以郁二的角度来开篇八年前的第一章,第一次尝试这种写法,有人喜欢有些不喜,所幸我相信,你们一直都在给我继续努力的信心。
还有,郁二就是季林,假名,小伙伴们,千万别告诉我,没看出来……捂眼,别让我瞧见。
深思熟虑后,觉得有必要说明一点,欢欢因为家庭原因是个小太妹,但也只是虚张声势,没跟除了郁二以外的男人乱来,分开后那几年,也不过是做戏,为了让郁二以后认为她是个坏女人,唔,差不多,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