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怎么刚回芙蓉宫就伤了脚呢?冷宫那种地方娘娘住了好几个月都无碍,怎么偏巧……哎!莫不是芙蓉宫太大,地板太滑,娘娘习惯了粗陋,已经不适荣华?”
被娴贵妃这一软刀子戳的心肝揪痛的陈叶青扯着嘴角微微一笑,心中虽然有些小小的憋闷,可依然没生气;谁让娴贵妃每次在欺负他的时候,那飞扬的眉眼都格外勾魂呢?
娴贵妃娘娘的虐爱啊!他可是遍体鳞伤的享受着呢!
“娴贵妃此话差矣,娘娘位居中宫,身份高贵,怎么会不适荣华?妾倒是觉得是奴才们伺候的不尽心,纵然娘娘打小不受礼俗束缚,自由洒脱惯了,但该提醒的时候就要提醒,免得像这次一样,伤着了筋骨,岂不是活活受罪?”
黄娘娘伸出染了嫣红丹蔻的手指轻轻地扶了扶耳鬓的头发,讽刺的朝着一脸阴色的娴贵妃看了一眼,垂眸冷笑,自得洋洋;心中还腹诽道:什么东西,莫不是真仗着皇上宠她就失了分寸?纵然在座的姐妹们没几个能真正瞧上这性格软弱的皇后娘娘,但人家总归是六宫之主,太子生母,纵然心底再不服也要忌惮三分,她这样大言不惭、有头没脑,真不知是天真还是呆傻。
陈叶青可不傻,自然是将娴贵妃和黄娘娘之间的口水战看得一清二楚;得!前一秒他才被娴贵妃的软刀子伤的疼了心肝,后一秒就又被黄娘娘口中所讲的‘自由洒脱’二字刺激的酸了脾胃;在场之人,谁不知道司马媚在嫁给赵礼之前是个颇受虐待的嫡女,什么自小不受礼俗束缚,这是捡好听的话来说,要说直白点就是地位不受宠,司马家的主母根本不将她这个女儿看在眼里,懒得请师傅手把手的教她规矩,这才有了连走路都会摔倒的糗事。
本以为,娴贵妃是个刀子嘴,没想到黄娘娘也不是盏省油灯;这俩人明明看对方不顺眼,可最后都将怒火迁移到陈叶青的身上;想到这里,陈叶青不禁捂心闷叹:怜香惜玉的男人伤不起,对美人们打不得骂不得,只能干巴巴的杵在这里默默地奉献自己的娇弱身躯了。
碧莹是个聪明灵透的,自然听出这两宫娘娘是在夹枪带棒的讥笑娘娘;护主心切的她眼睁睁的看着主子不反击也就罢了,居然还端着茶水坐在那里任由那对贱人糟践?
一时间,怒火上升;碧莹再也忍不住,刚欲站直腰板冲上去骂回那对贱蹄子,就看本是一心一意喝茶的娘娘突然朝她看过来,道:“碧莹,将小厨房做的菊花豆沙糕拿上来给王贵嫔尝尝,本宫瞅着她似乎爱吃甜食!”
能不爱吃甜食吗?前方两宫最得宠的娘娘都快扛着扫把对干了,王贵嫔却在专心致志的攻陷自己面前的那盘新鲜桂圆,不一会儿的功夫,青白瓷花的盘子里只剩下寥寥数个小桂圆孤零零的躺着。
碧莹知道娘娘是在支开她,心中虽然不愿可也不敢拂了主子的命令,看了眼因为能吃到皇后宫中的‘菊花豆沙糕’而双眼亮晶晶的王贵嫔,碧莹心中嗤之以鼻:真是个贪吃鬼,没心眼的呆傻子,活该当年跟黄娘娘一同进宫,人家现在已是一宫之主,她却还只能住在香榭楼里,当一个并不受宠的嫔妾。
菊花豆沙糕一上来,王贵嫔就不负众望的连吃了整整三块,伺候在旁的宫女生怕糕点噎人,忙端了茶水送到王贵嫔嘴边,看她张开嘴就着茶杯喝了几口,还小小声音的打了个饱嗝,这才把心放下来,一脸无奈的看着自己跟的主子。
这一幕,落在在场其他主子眼前,都是极为不屑的;一个只知道吃吃喝喝的女人,实在是没什么威胁性,偶尔间充当个乐趣欺负着玩儿倒还有几分意思;可这一幕落在陈叶青眼里,却是无限欢喜。
相较于说话夹枪带棒的其他美人,王贵嫔的娇憨之态更能唤出他内心深处的喜爱之情;一时之间,陈叶青越看这长相可爱憨厚的王贵嫔心底越喜欢,越喜欢就越想靠近;所以就在众人都在挖空心思想着再怎么说几句带刺的话扎一扎这皮厚软弱的皇后时,就看皇后一脸兴冲冲的站起来,朝着王贵嫔坐下的方向走去,说话间就亲热的拉起贵嫔那双如羊脂般柔腻的小手,紧紧地攥在掌心。
王贵嫔对性格颇为和顺的皇后娘娘抱有很好的心态,看娘娘如此亲热自己,圆圆的小脸上顿时笑出了灿烂的笑容,再配上两个浅浅的小酒窝,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