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不同,或许是由于身份,会造成一种知识面上的差距。
曹参本为沛县狱掾,这个职业相当于现代的典狱长,在如今的狱掾却不能像是现代典狱长一样清闲。作为一县的狱掾,曹参经常需要亲自押解囚犯前往某处服役,既是作为苦力。从某些方面来说,曹参走的地方多了能够算得上见多识广。
夏侯婴是县令的马车夫,似乎也因为经常伺候县令多了一些见闻,在见识上虽然没有曹参那么广却也不差。
周勃是中阳里一个乐师,喜事丧事都会被请去奏乐,谈不上有什么广博见闻,其人似乎也有些木讷。
雍齿为亭长,说实话是除了萧何、曹参之外行政身份稍微高一些的人物,不过为人莽撞,过来南郡后就像是在泗水郡沛县一样,压根就没少得罪人。不过,因为他还有点勇力,倒是凭借悍勇成了一名基层军官。
卢绾……这人其实不说也罢,平常废话非常多且喜欢抱怨,结果以前只能跟在刘邦屁股后面转,来到南郡后依然是现在这些人里混得最差的一个,别人好歹能在主战部队,他成了一个屯田兵。
这帮人看去没有多少名臣悍将该有的气质,一个个乡土气息相当的浓厚。说实话什么气质之类还真就没有天生的,类如谁混得好谁混得差不是从衣着而是从坐姿上就看得出来。
一群人围着,萧何屈膝正坐,曹参也是屈膝挺直了腰杆,夏侯婴屈膝但是弯着腰,余下的人真的是坐不像坐躺不像躺。
“你们好咯,多少有点盼头。我呢?”卢绾抹了一把鼻子,指着自己:“被划到屯田兵里去,以后就只能刨地了。”
萧何讲了那么多可不是要让谁抱怨,他多多少少已经点出因为吕雉的关系吕哲会逐渐关注他们,是想暗示他们应该懂得抓住机会。
卢绾自怨自艾:“萧县丞和曹狱掾不说,夏侯婴一个赶车的竟然成了百将,雍齿能成为屯长,连木讷到闷不出一个屁来的周勃都成了伍长,我这么个有眼色有报复的人竟然成了屯田兵。”
“……”雍齿正感到意气风发,懒得跟没混出一个人摸狗样的废材计较,换做是在以前他就跳起来给卢绾一顿胖揍了。
反应迟钝的周勃用着木木的声音问:“说我什么?”
卢绾直接气结:“说你这个废物竟然能当伍长!”
“哦。”周勃竟然不生气,再次木木地说:“伍长需要没有任何迟疑的执行命令,我听一个百将的命令,让跳进冰冷的溪水里毫不迟疑的跳进去,又能够让另外五个人一起跳进去,所以成了伍长。”
“看吧,这个家伙太讨厌了,傻不吧唧的跳一次水就成了伍长,换做谁有这样的机会,人人都能成为伍长。”卢绾脸上的表情充满了不屑,眼眸里却是赤裸裸的嫉妒。
夏侯婴和卢绾算是知根知底的朋友,十分清楚卢绾的本事,取笑道:“真的?跟着季哥的时候,让你跑前面总是推三堵四,分赃的时候跳得比谁都高,你会听到命令毫不迟疑的执行命令?我很怀疑啊……”
调侃,没有任何留情面的挖底,不太清楚众人过往的雍齿起了好奇心问了一下,心情正好也有点志得意满的夏侯婴当即就将他们以前干的一些事情抖露了出来。
“原来那些事是你们干的!?”雍齿适当的表现出吃惊,眼睛确实偷偷瞄一眼门边的那道影子,嘴角勾起了坏笑。
无本买卖嘛,每个县都有这么些混混痞子多多少少会干上几起,躲在门边的吕雉却是听得有那么点咬牙切齿了。
吕家从单县搬往沛县时,家产丰厚的吕家在路途上可是被抢了几辆车马,到了沛县后才缺少财帛不得不借着县令的脸宴客。
所谓宴客其实就是求财,也即是收取礼金,吕雉万般没想到抢自己家财帛的人会是刘邦那些人,事后竟然还敢虚报礼金进去混吃混喝!?
“呼……”咬牙切齿后,吕雉深呼吸了几下,她转念一想,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现在哪怕追究起来也没用,而最重要的是拉拢这批人,好为以后做好打算。
夏侯婴在说的时候萧何就一直咳嗽,时过境迁了,那些不光彩的事情并不是值得炫耀的好事。
萧何刚想说什么,吕雉笑吟吟的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