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比现代女子更加大胆的赵婉,吕哲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感觉看对眼了。
赵高现下倒是还没有出什么事情,不过他现在基本已经不出咸阳宫,原本代始皇帝保管的天子六玺也被收回,这么说该是受到了软禁?
赵婉只是在述说,从头到尾都没有要求吕哲做什么。
吕哲很想把赵高做的事情当做是在自保,不过那样也太无耻了一些。他有歉意却无愧疚,毕竟双方在见面时曾经说得非常清楚,一切只是各取所需,赵高要军方的势力,吕哲要权位。
已经成熟了许多的吕哲知道赵婉没有要求既是要求,那双大眼看着吕哲眼神里面满是期待。
一切都是交易啊,只是加上成了亲家,难道要因为这样而放弃最安全的做法使自己陷入险境?
吕哲自觉真的是没办法回头了,他要是放弃三郡的主张改为效忠大秦效忠陛下,首先过不去的就是部下那一关。再则,哪怕部下没有意见,现在才更换态度效忠大秦效忠陛下,以后会有什么好下场吗?
有一句话叫“男儿到死心如铁”,吕哲既然都已经走出第一步,哪有可能因为什么而再改变?不过,他倒是可以适当的做出一些配合,因此问赵婉:“我需要做什么?”
赵婉大喜,似乎是忍耐心里的激动深呼吸一口气,才说:“还请夫君上书中枢。”
上书?写效忠信?那才是搞笑了。始皇帝是帝国的主人,不是打算造反的叛逆,写效忠书对那些想要造反的人才是一个把柄的手段,对皇帝写效忠书那不是搞笑吗?
转圜一想,吕哲反应过来,上书中枢是表示接旨,同意接受诏书上的策略,南下继续进攻百越,其实更重要的是表态要出兵攻打新复立的楚国。有了根据,咸阳才能有凭有据的昭告天下。
项氏使得是谣言威力都那么大,秦国有了吕哲的书信就能真凭实据的证实很多。其一是吕哲还是秦国的将领,哪怕已经打过一场了,有了书信无论打过几场,稍微运作一下总能粉饰出君臣合心的“事实”出来。
现在天下的态势很复杂,中原动乱,南方也动乱,匈奴又即将南下,吕哲是不是还效忠于大秦以前或许无所谓,在这种局面下却是显得重要了。
吕哲重新效忠于大秦,那么秦国的后方就会安稳,同时复立的新楚也不可能继续逍遥下去,这是一个会转变天下大势的信号。哪怕一切都是一场戏,那也是一个很有政治意义的信号!
“书信……我会写。”吕哲说着看向喜颜于色的赵婉,他又说:“也会出兵攻打楚国。相信这样一来府令的环境会好一些。”
唔……,攻打项氏是一定的,哪怕诏书里面没有要求,吕哲也恨透了躲在暗地里使阴谋诡计的项氏。他心里初步对赵婉产生心动的感觉,说那些其实也有让赵婉产生好感的用意,毕竟怎么说以后都是枕边人了。
吕哲现在身处的环境没有看上去那么好,一家人知道一家事,他现在的处境可以说是最危险的时刻。
秦国的威胁必需暂时解除,那么上书缓和或者再一次的“各取所需”也就成了必然,秦国要一个政治环境,吕哲何尝又不需要一个安稳的后方,毕竟接下来他要面对的是四氏、百越、楚国。
“你且先好好休息。”说着吕哲站了起来,他走到帐帘边回头道:“明日我会派人护送你到南陵城。”说完径直走了出去。
帐内的赵婉见吕哲走了突然身躯一软趴在长案上,粗重的呼吸声从她的微张的小嘴,可见刚才她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震惊或者说坦然,一切不过是极力伪装罢了。她看着已经没有人影的透明丝质脸上出现了复杂的表情,回忆一下刚才自己的表情,两朵红晕出现在脸颊。
秦人坦率没错,可是只要是女儿家哪又会没有羞涩呢?在没有正式成婚之前,赵婉对着吕哲一口一个夫君的称呼,那不过是最初略的美人心计,是一再的提醒吕哲她并不外人,一种女人想要软化男人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手段。
赵高处境很不好甚至说恶劣,赵婉不敢说,她之所以会来是始皇帝看着是个女子,又出于对赵高最后的吝惜,这些也不能说。
赵婉没想到的是吕哲对于“夫君”的称呼竟然没有排斥,对于吕哲暂作思考也同意上书更加惊讶,她还以为需要长久累月的恳求才会使之答应呢,没想都还没有多费口舌,想要的吕哲甚至给了更多。
“他……”赵婉索性就真的趴在长案上,无比迷惑的想:“真的在意父亲的处境?还是因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