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煜云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夜魅见机不可失,连忙凑上前说道:“爷,您心情好点儿了?”
“不好点儿能行吗?”煜云没好气的反问,他知道这些天伺候他的人个个胆战心惊的。
“爷,您有什么难解的心思不如说出来听听,属下虽说不一定能帮您解决,但做一个忠实的倾听者还是不成问题的,说不定,属下还能给您出一些好的主意呢。”
一谈到这个话题,煜云又不禁想到当时的情景,他烦躁的说:“你家爷这是太不了解女人了呀。”
夜魅闻言忍住笑意,他们家世子爷虽说事业有成,身份高贵,喜欢他的女子也是前仆后继的,可是,对于女人,他们家爷还真是一无所知啊。
&g尾和,吵吵或许更有益增进感情,女人是要哄的,夫妻之间先且不管谁对谁错,做为男人,咱们要多担待些,多哄哄就好了。”夜魅一番话真是让煜云对他刮目相看,若不是对他知根知底,他还真是要怀疑这家伙难道跟很多女人有过感情纠葛?要不然,对女人,他怎么会说的头头是道的?
“我就是无法忍受她对我的不信任,明明知道我已经够累的了,她不但不体谅我,还总是揪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不依不饶的。”煜云道出了这整件事情上他最不能忍受的。
夜魅笑言:“爷,不要说是世子妃了,换成任何一个女人,估计在知道自己夫君去了青*楼,都不会高兴,其实,属下说句公道话,在爷您从青*楼回府时,在荃那小子百般挑衅时,世子妃一言未发,算是给您留足了面子。
可是,爷,您觉得您向世子妃解释过了,可是您解释时态度对吗?难道你就没有表现出不耐烦?”对于自家主子,夜魅再了解不过。
煜云陷入沉思,没错,当时的他确实很不耐烦,而且也说了很多过份的话语,再想想,好像真的是他一直在逼迫她,逼迫她将心里的话全部讲出来。
“你下去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做好自己份内之事就好。”煜云挥挥手示意夜魅离开。
“爷,您还是赶快和世子妃和好吧,你们现在这样,让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日子真是很难熬。”夜魅说出了这府里所有下人的心声后退下了。
与思儿和洁儿一同回到‘云瑶阁’后,靖瑶便独自回了房间,经过一路的寒风肆虐,她感觉自己浑身都是冰凉的,是以,一回到房内便拿起里衣冲进了温泉池。
泡在温暖的池水中,靖瑶不禁在想,她和煜云已经好多天都不曾讲过一句话了,他不理不睬的态度,着实让她好伤心。
她到底该怎么办?委曲求全的讨好他吗?呵,讨好?刚开始或许还会恩爱有加,久了呢?总是会厌倦的吧?不然这世间温柔贤淑的女子何其多,但到最后她们却都躲不过自己的丈夫纳小妾、养外室的命运。
其实她要求的并不多,对煜云上青*楼,她确实很不高兴,但她也没说什么,后面那些话可都是因为他的不依不饶才话赶话逼出来的。可是,尽管这样,她所说的那些再正常不过,没有那么不可理予吧?但那个家伙说的那些话,真的让人……她什么时候在他面前以恩人自居过?她从来就不曾在他面前提过这事吧?不懂礼教,不懂为妻之道,呵呵,原来在他眼里,她的缺点有这么多。
想了很久,靖瑶终于想通了一点,那就是让一切顺其自然吧,不强求,不妥协,就这样吧,如果真的走不下去,那就散了吧。想想还真是好笑,‘麒麟女无人娶’她这才嫁人多久,若是被休弃了的话,指不定那些喜欢嚼舌根的人又弄出个什么新名堂出来。算了,若真是被他休了,她就回灵山去,又或者换个地方,去别的国度重新开始也不是不可以,总之,她是不想回江南去给爹娘添堵的。
既然都想通了,也就没什么好郁闷的了,开心是一天,郁闷也是一天,为何不让自己开开心心的过好每一天呢?她慕靖瑶从来就没想过依附男人生活,既然这个男人觉得她哪儿哪儿都不好,那她就没有必要去做那么多无谓的事情,自己好好过吧。
当靖瑶穿好衣衫,坐在梳妆台前擦拭自己那还在滴水的秀发时,煜云推开*房门走了进来,深深的看了一眼靖瑶,便踱步朝她走来。
从铜镜中看着一步步靠近的煜云,靖瑶心里一紧,怎么办?他靠过来想干嘛?虽然刚才在身心舒畅时已经想通了,也做好了打算,可是,当真正面对时,还是让人有些不知所措的紧张感。
“瑶儿,还在生气吗?”煜云紧走一步,来到靖瑶身边,一把拿过她手里的方巾帮她擦拭起头发来。
本来心理已建设的十分强大的靖瑶在他那一声久违的问候问出口时,她不禁觉得眼眶一热,一股热*流几乎夺眶而出,她狼狈的赶紧低下头,不再看他,任那止不住的泪水滴落在腿上,很快便在她那红色的里衣上印染开来。
女人就是这样,明明上一刻还嘴硬心硬的誓要与对不起自己的那个男人保持距离,一度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可是,下一刻,哪怕只听到他一声问候,那先前强装出来的坚强立刻土崩瓦解,溃不成军。说到底,这一切皆因为那个爱字,因为心里还爱着,在遇到他的轻视和污蔑时,才会伤心、难过和失望,也是因为有爱,才会在他略微一点点的示好时感觉到委屈。
“瑶儿,对不起,请原谅我那天的口不择言,我错了,在此郑重的向你道歉。”看到靖瑶低垂着头,沉默不语,煜云那道歉的话语脱口而出。
……
“瑶儿,别在跟我呕气了好吗?去那种地方是有原因的,你应该相信你的相公,不会干出对不起你的事情才是。”瑶儿的不语,让煜云倍感挫败。
其实经过这几天的冷战,瑶儿的心情早已慢慢的平复,几经分析,她觉得自己之所以生气并不是因为他去了趟青*楼,关键在于他事后的态度,不论她怎么劝自己,总是无法释怀。那一句仗着救命之恩为所欲为,那一句将江湖习气带入王府,那一句不知为妻之道,那一句得理不饶人便将她休弃,一声声一句句,牢牢的烙在了她的心坎上,午夜梦回都会被这些话语给惊醒。
这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吧?不是她矫情,只是,人们常说酒后吐真言,这大抵就是他内心最真的想法了,每每一想到他那历历在目的怒容,直刺*人心脏的话语,靖瑶就觉得自己刚刚有点儿柔*软的心立刻又重重武装了起来。对,她就是不敢再相信这个人所谓的爱了,或者说,他对她还有爱吗?
思及此,靖瑶觉得刚刚冒出的那点儿委屈都被冲淡了,她不动声色的夺过煜云手中的方巾,自己默默的擦拭着秀发,这种事情还是自己做吧,免得依赖别人成了习惯,当有一天不再有人给她依赖时,她该有多么的失落。
眼见自己手中的方巾被她夺去,煜云知道她还在生气,对他说过的那些话还没能释怀。唉!慢慢来吧,毕竟自己混帐的讲过那些以后,怎么可能为难她,让她一下子原谅自己呢。
“煜云,你给老子滚出来!”突然院子里传来逍遥王的一声怒吼,惊得整个‘云瑶阁’的众人都谨小慎微的走了出来。
听到自家父王的声音,煜云只觉得头又开始疼了,话说他家父王怎么这样,有什么大事儿,居然还追到他们院子里来了。但无奈,既然来了,他总得出去见一面吧。
靖瑶匆匆忙忙的站了起来,迅速的从衣橱里找了套衣衫套在自己身上,又在外面披了件披风,麻利的将房门拉开。
“父王,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靖瑶对着皇甫皓哲福了福,关心的问道。
“哦,瑶儿,外面天冷,你快进屋去,我找煜云有些话说。”看着惊动了靖瑶,皇甫皓哲不免有点懊恼自己考虑不周。
“是,那儿媳先退下了。”靖瑶顺从的退回屋内。
“父王,您又要说些什么?刚才不是都已经说过了吗?”煜云看了靖瑶一眼,不耐烦的冲着自家父王嚷嚷。
“滚过来,我问你,你明天又要去‘烟雨楼’见那个曹老板是吗?”父子二人说话的声音渐行渐远,但仅这一句还是趁着风势吹进了这院子里众人的耳朵里,当然也传进了靖瑶的耳朵里。
靖瑶踉跄一步,浑身无力的倚靠在门后,霎时让人感觉她周身被一层灰蒙蒙的气息所笼罩着,但,这一次,她没有流泪,只是冷笑了一声。
她还以为,这个男人今夜回房是真心诚意道歉来了,她还以为,这个男人真的觉得自己做错了呢,原来,这一切不过是个笑话而已,亏她差一点点心软了。
冷呵一声,靖瑶便站了起来,坐在桌前思前想后,陷入了沉思。
而在听到自家父王突然提到‘烟雨楼’的时候,煜云下意识紧张的朝房间的方面望了望,还好,房门已经关上,瑶儿应该没有听到吧?
“父王,您到底想干什么呀?难道您真的非要逼得我和瑶儿一拍两散吗?干嘛这么大声的提起什么‘烟雨楼’?”煜云不明白,这与姓曹的再次相约的事情,自己都只是刚刚才知道,父王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