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雨姗沉吟片刻,目光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咬了咬牙说:“好,就这么干。以前还有些不忍,毕竟这个公司是我亲手创办的,投注了太多的心血,既然形势逼人强,我暂时也想不到别的更好的办法,只能出此下策了。”
我淡淡地笑了笑,不以为然地说:“其实创办企业和养猪一个道理,猪养肥了就可以变卖了。很多人把企业比喻成自己的孩子,其实这完全是错误的,孩子是血缘,企业只是工具。”
蒋雨姗愣怔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赞同地说:“是这个道理,其实想明白了,企业不过是谋生的工具而已,什么社会责任感不过是个借口。好了,我们不聊这个了,影响心情,刚才的事搞得你连饭都没吃成,心里挺过意不去的。要不你去我家里,我炒几个菜给你吃。唐果好几天没见到你了,在我面前念叨过好几次呢。”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七点了,现在去吃饭有点晚了,而且晚上还约了徐兰,就推脱说:“不好意思,晚上我还有点事,不能陪你了,抽时间我一定去看看唐果。”
蒋雨姗略显失望地说:“那好吧,你有事就不勉强你了,你忙你的吧,我也得去办点事。哦,对了,你什么时候派人把你们的招商计划书和招商政策给我送来?我得根据你们的政策,找几个老板商量商量,看看投资什么项目比较合适。”
我点点头说:“我明天派人给你送到办公室去,这事不是太着急,你可以好好考察考察。我有一个提议,你去安宁区刘家桥的长鹿山庄去看看,那里搞得确实不错,目前这种集饮食娱乐和休闲度假会议的综合性山庄江海还没有,也许是个不错的项目。”
蒋雨姗说:“长鹿山庄啊,我听说过那里,不过确实没去过,抽时间一定去做一次调研。”
我点点头,等着蒋雨姗下车,但她却坐着没动,而是盯着我看哥没完。
我狐疑地问:“怎么,还有事吗?”
蒋雨姗微微一笑,说:“难道你就打算这样告别吗,是不是还缺个仪式吧?”
我笑着说:“你是说要吻别吗,我们之间有必要搞得这么肉麻么?”
蒋雨姗不悦地说:“真是好没情趣,我可一点也不觉得肉麻。”
蒋雨姗说完拉开车门准备下车,我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拉进怀里抱着,在脸上轻轻亲了一下。蒋雨姗娇弱无力地嗯咛一声,闭上眼睛,抬起了红润的嘴唇,一脸等待更近一步侵略的样子。
看来轻轻点水应付一下也不行,我埋下头,将嘴唇狠狠地贴在她嘴巴上,用力亲吻了一下。蒋雨姗大概觉得还不过瘾,伸出舌头探进了我的嘴巴里,来了一个深度湿吻。
这一次湿吻大概持续了有好几分钟,搞得我都有点欲|火焚身,直到两个人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才分开。我看着脸色红扑扑的蒋雨姗,心潮又开始澎湃起来。
我笑着问:“现在你总该心满意足了吧,再继续下去我又要把持不住跟你玩车震了。”
蒋雨姗整理了一下头发,说:“去你的,坏死了。好了,你有事就去忙吧,我们改天联系。”
蒋雨姗下了车,快步向自己停车的位置走去。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心里忽然有点怅惘若失,刚刚把我的火吊起来,她就这么走了,会不会她也是在玩一种欲擒故纵的手段呢?这个女人不可小视,我还是得加把小心啊。
开车离开古玩街时,我注意到一辆120救护车从身边呼啸而过,方向好像是前往宁德小聚。我心里暗笑,估计那一盆辣椒水够江涛这孙子喝一壶的。
车开到三叔房子所在的小区附近时,我停下车给徐兰打电话。电话通了,徐兰劈头盖脸地说:“你怎么回事啊,忙什么呢,到现在才打电话过来,让我一阵好等。”
这女人的脾气确实不咋的,跟个火药桶一样,我解释说:“刚才确实有点事,这不一忙完就给徐总汇报工作了嘛。”
徐兰这才笑了笑,说:“算你会说话,本小姐暂且放过你了。你现在哪呢?”
我说:“在你上次来的那套房子附近,现在还早,也不知道去哪。要不你先过来,我们在家里聊聊呗。”
徐兰说:“嘿,小伙没安好心啊,你把我叫到你那去,是不是又想欺负我?”
我哈哈笑了几声,说:“我可不敢欺负你,你欺负我还差不多。”
徐兰乐不可支地说:“好吧,你稍等一会,我现在开车过来了。”
我把车开进小区,上楼后打开门进入房间,然后打开洗了个热水澡。温热的水流将疲惫的身体冲洗一番,忙碌一天的劳累缓和了许多,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感觉舒服了许多,熨熨帖帖都呆在它们该呆的地方。
我裹着毛巾回到客厅,打开电视躺在沙发上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电视画面,脑子里回想着这一天发生的事情。余昔终于走了,回想起她进入安检前那一个意味复杂的眼神,我的胸腔里泛起一丝酸楚,又有一丝甜蜜,真是五味陈杂。多年来,我一直将自己的感情埋藏得很深,不希望被任何人识破,然而随着余昔的到来,终于完全迸发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然而这段感情也许终将是一枚苦果,或许某一天必将无疾而终。至少目前来说比起蒋雨姗的遭遇,我已经足够的幸运了。虽然蒋雨姗没有明说,但我想象得到,蒋雨姗之所以对这个叫姜涛的男人关键时刻的出卖与背叛如此介怀,实际上也是因为她所倾注的感情得到的是这样一种回报。
人都是有情感的动物,我们每个人最难以释怀和忘却的,都是自己曾经付出的感情,无论这份感情当初的起因和成分是多么复杂,只要你付出过,它必将伴随你走完一生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