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伯又去了一趟上房,梁守林被挪到西屋,梁王氏两个屋子忙活着照顾儿子。看到韩老伯祖孙过来,就道:“大夫,我瞧着守林这也不高热了,可这人咋还是不醒呢,这也不吃东西咋受得住啊。”又道:“铁锤这也是,白天也是个睡,晚上总算不做噩梦了,可这人也不醒过来,大夫,要不你给我这铁锤也瞧瞧。”
韩恩举听了梁田田兄妹的委屈事儿,对这梁王氏本就不抱什么好感,当即沉着脸道:“看病可以,先把你这个儿子的看病银子拿来吧。还有昨儿的药钱,你要是不出银子今儿你儿子可就没钱吃药了。”
啥,管她要钱?
梁王氏往后退了一步,“那个,你们的钱不是田田那丫头给吗。”人是她请来的,咋管她要钱呢。
韩老伯刚查看了梁守林的情况,听到这话鼻子好悬没气歪了,即使他养气功夫好也受不住这样没脸的。要说之前还有疑虑,现在是彻底相信梁田田他们兄妹的话了。
“我们是给你儿子看病,这住在人家吃在人家的,人家没收我们银子我们已经是感ji了。咋能管人家要这看病的银子。你要是不给看病钱,你儿子这病也就不要治了。”韩家祖孙本不是这样没钱不看病的人,可一想到那四个孩子受的委屈,就对梁王氏公事公办了。
韩恩举更是背起药箱,板着个小脸。大有一副你不出钱我们就走人的架势。
梁王氏一看真要不管她儿子,当即急了。可要她出钱那可跟割她肉似的,她就咕哝道:“这请人的是那几个孩子,你们也管我们要不着银子啊。”
韩老伯都懒得搭理她,哼了一声转身就要走。
梁满仓一边看的着急不已,这真要是走了自家三叔咋办啊?看了一眼妹妹,有些不忍。
梁田田都要笑出声来了,果然这姜还是老的辣。看看韩老伯这对付人的从容,肯定宫斗神马的没少看。当即给自家傻哥哥使了个眼se,示意他稍安勿躁。
梁满仓对这个妹妹最是信服,当即也不吭声。
梁田田却道:“这银子管我们可要不着,我们帮忙请人还错了?有没有这个道理,要不我们找族老来评评理。”梁家现在就韩家祖孙,也没啥外人,梁田田这声音不大,却也足够大家听清楚。
韩老伯一副yu言又止,显然又觉得这丫头说话太直接了。
倒是韩恩举,很是赞赏的看了一眼梁田田。自己当年要是能保护娘亲,也许她就不会那么早的离开自己。这个小丫头可真是厉害。
梁王氏狠狠的瞪了梁田田一眼,“大人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立马就没有了昨天求人时的温柔。
梁田田早就见识过她的嘴脸,当即也不介意,只是笑眯眯的道:“奶啊,我可提醒你,我三叔伤的重可拖不起,这早上的药还没吃吧。唉,被狼咬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啥后遗症。韩老伯可是镇上最好的大夫了,这你要是把人给气走了可哪找这么好的大夫去。”煞有介事的模样。
梁王氏也是着急,她也知道,这大夫的银子可不能拖欠。谁知道自己哪天有个头疼脑热的用到人家啊。一看事情拖不得,梁王氏就跺跺脚,“那个大夫,你说多少银钱吧。我给。”跟割她肉似的,咬牙切齿的,还不忘哭穷道:“不过我们这破家大夫你也看到了,可没多少银钱啊。”她寻思着岁数小的容易哄骗,就拽着韩恩举的胳膊哭诉。结果不小心lu出胳膊上两只银镯子,看那粗重的样子足足有十两银子都不止呢。
梁田田也是错愕的瞪大眼睛,这梁王氏没看出来啊,还ting富有的,居然还有这种隐形资产。
韩恩举很不善良的看了一眼她的穿戴,“我看出来了,你们家日子是不大好。可是你这头顶、手上的银子也够付医药费的,放心,我们可不是那黑心的大夫。”他不是那种满肚子弯弯绕的人,就有啥说啥的xing子。
梁田田抿着嘴笑,这个小韩大夫真是别致。
梁王氏吓得当即收回手,讪讪道:“我……我家ting穷的。”
那白花花的银簪子、镯子,当谁都傻子呢?
韩恩举哼了一声,懒得搭理他。
韩老伯慢条斯理的道:“看在田田丫头的面子上,我们也不多要你的,这出诊的银子按理说就得一两银子,还有那药钱,加在一起往日里得三两银子,今儿就收你们二两银子吧。”韩老伯并没有假公济si多要钱,实在是梁守林那药里面有人参等贵重药材。他伤的那么重,一般的药怕没效果,昨天那样危急的时刻,谁敢耽误啊。
“啥玩意?二两银子?”梁王氏一听就嗷的一嗓子。“你们这黑心肝的,也太……”
韩老伯当即哼了一声,“无知fu人!”居然说他黑心肝,要不是看在梁田田的面子上,这些药材加上出诊费,没有五两银子还想了结?
韩老伯脸黑的跟锅底似的,梁田田不愤道:“人家这是大夫,是治病救人的,你不懂就别瞎说。你要是能眼睁睁的看三叔死,你就别给钱。”心里打算好了,如果梁王氏真不给钱,大不了这笔钱她偷偷给了,咋地也不能让人家大夫白跑一趟就是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