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伯母,爸爸,妈妈,我说的是真的,我不想再/夹/在/周楚榆跟欧向北中间了,他们才是真爱,我只是一个跑龙套的。我觉得以我的条件,完全可以找到比周楚榆更好的女人。”苏清城继续说着……
脱口而出的字字句句,都化作了钉子,生生/敲/进了苏清城已经血流不止的心脏……
他承认自己说谎了,他承认自己口是心非了。
可是,想到自己刚刚周楚榆亲口对欧向北说出的那番话,苏清城还是决定放她海阔天空。
既然,他注定给不了周楚榆想/要/的那种地老天荒,那么他宁愿放她海阔天空,宁愿独自一人咽下所有的疼/痛,让周楚榆回到欧向北身边。
“清城!我真的不知道你这是怎么了,婚姻大事,岂能容你这样儿戏,咱们村,人人都知道你今天结婚,你现在来这一/套,传出去,这不是给咱们老苏家丢/人么?!”苏母不悦地蹙眉。
“妈!您别说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若是没什么事情的话,大家都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苏清城低声说着,脸上,是少有的冷漠与微怒。
“算了,你翅膀/硬/了,你爱咋咋地吧,老头子,走,我们回村!”苏母狠狠白了苏清城一眼后,便拉着苏父离开了病房。
周父周母面面相觑,一起长长叹了一口气……
“清城……”
“叔叔阿姨,你们都别说了,周楚榆,我是真不/要了!其实冷静下来想想,她这个二/手/货,还配不/上/我苏清城……”说话的时候,苏清城始终低着头,生怕周父周母会看见他眼睛里的泪花。
苏清城的一句‘二/手/货’,让周父周母的脸同时绿了下来……
“什么?二手货?苏清城!你可真会说话!你记住,这次是我们楚榆不要/你了!而不是你不要/我们楚榆了!”一直没说话的周母愤怒地指着苏清城的鼻子,冷声说道。
说完,她便扬起了手,毫不留情地给了苏清城一巴掌。
“哼,老公,我们走!什么/破/男人!就他个乡下人,还好意思嫌弃我们楚榆!”周母再次狠狠白了苏清城一眼后,便拉着周父风风火火离开了病房……
“嘭!”伴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关门声,整个病房又回归了平静。
站在原地,看着/紧/闭的门,苏清城的泪终于夺眶而出。
垂/落/在身侧的一只手,渐渐/握/成了拳头。
指甲深/深/嵌/入肉中,他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痛。
转身,他强/撑着几乎快被疼痛感折磨到散架的身子,一步一步走到病榻前,坐了下来。<g头桌上的烟,单手点燃,他却并没有抽,只是任由香烟在指尖燃烧。
直到香烟烧到肉,苏清城才回过神。
手下一/松,即将燃尽的烟头瞬间落/地。
他知道,刚刚周父周母一定很生气,他们现在一定觉得他很垃/圾。
不过,没关系。
只要能够成全周楚榆的幸福,他苏清城怎样都没关系。
别说是亲自败坏自己的名声,就是要他亲手将自己的心脏掏出来撕成碎片,他也无所谓。
手,狠狠砸向自己已经包扎好的左肩,剧/烈的疼/痛,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试图让身上的疼/痛来冲淡身上的疼痛,却不能够。
鲜红的液体,沿着伤口一点一点流/淌而出,只是瞬间,便染红了他身上单薄的病号服。
他却如同失去了感觉的机器人一般,只是静静坐在那里,目光,呆滞到空洞。
三个人的感情注定有一个人要退出,而他,注定就是那个要退出的人。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不该/妄/想娶周楚榆为妻……
同一时间,欧向北监护室。
伴随着一声巨响,重症监护室的门瞬间被踢了开来。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周楚榆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回头,看着怒目横眉站于门外的父母,周楚榆的心,又一次提到了嗓子眼儿。
看父母的样子,周楚榆立即起身,快步走到了门口,小声问道:“爸,妈,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谁告诉你们的?”
“你们的事情在医院闹得沸沸扬扬,这还需要特意去问谁么?我跟你爸爸从苏清城病房出来,一下楼就听到护/士们在议论你们!真是丢人!”周母冷冷看了一眼病榻上的欧向北后,便将目光转移回了周楚榆的脸。
“跟我们走!”周父话音刚落,便强/行/抓/住了周楚榆的手腕,拽着她往外走……
因为害怕打扰欧向北休息,周楚榆并没有挣/扎,只是犹如木偶一般任由父亲将她拉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