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处一闻言问道:“却不知你是何想法?”
杨过说道:“易位思考一下便可,那潇湘子若身怀诏书,衣襟沾水之后,岂能仍无动于衷?那诏书用料虽不惧水,但内容是用墨而写,却不宜见水。”
王处一说道:“此言虽有道理,却稍显勉强。若诏书是置于油布之中,即使衣襟沾了水,对诏书亦是无碍。”
杨过说道:“小子只是从心中所想去进行思考,那份诏书对他们来说,应很是重要。便是设置了隔层阻水,也会为了确保安全而换上干衣。”
这一次,王处一倒是点头同意。
丘处机边听边思索,这时说道:“有一点我想不明白。你易容既是为了不被人认出身份,在之前又为何那般张扬,像是特意显露身手来引人注意?”
杨过闻言笑道:“道长所言没错,小子此举,目的就是为了提高他们的警惕之心。”
丘处机大奇,问道:“这却是为何?”
杨过问道:“不知两位道长可曾留意,小子倒酒之时是站何方位?”
丘处机回想了一下,说道:“为使者倒酒之时,是在右侧之位,为后面几人倒酒时,我倒是不曾留意,似乎是在左侧的位置。”
杨过点头道:“为使者倒酒时,我需要在他身上搜寻,所以站在他的右侧,以此遮挡后面几人的视线;而为潇湘子和尹克西二人倒酒时,我站在他们左侧,却是为了观察他们的防守姿态和动作。”
王处一说道:“原来如此,所以你才故意显露身手,令他们对你产生警惕。这样等你走近他们身边之时,他们不自觉间便会做出身体防御的动作。”
杨过点头说道:“道长所言正是我心中所想。”
王处一虽知晓了其中道理。却仍是心中疑惑,便又问道:“但你此举又有何意?”
杨过解释道:“潇湘子和尹克西二人所穿乃是汉人服饰,衽向右开。我站其左侧之时,在正常情况之下,他们做出的动作应是防守左身。这一点,两位道长定然都有切身经历。”
丘、王二人闻言都是点了点头。这是习武之人的本能动作,几乎无法改变。
杨过继续说道:“在做出防守动作时,潇湘子并无什么异常,但尹克西却是有所差异。”
丘处机问道:“有何不同?”
杨过说道:“尹克西在防守左侧的同时,右臂也护住了右边的衣衽开襟之处,而事实上,他右侧并未有什么威胁。对他这样一位高手来说,这样的防御似无必要。”
丘、王二人闻言,都是心中如被拨开云雾。见了光明。
丘处机笑道:“他既是做了,自是有其必要之处,因为诏书便在他的身上。”
杨过微微一笑,说道:“小子也是这般想的。”
王处一再无话可说,不由拊掌说道:“若单只是一处迹象的话,也并不能确定诏书所属是谁,但现今诸般迹象都已显明,却绝不可能是一个巧合。诏书在谁身上。已是无疑了。”
至此,他不得不心中叹服。暗感杨过心思缜密,竟已至滴水不漏的程度。
这时丘处机又突然问道:“咱们只想着诏书在他们身上的情况了,若是他们并未携带诏书,而是将诏书放在房间之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