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刚高兴上,便被一桶冷水当头浇下,“怎么会这样?那主上中的冰魄可怎么办?”
焰一脸急切地问曲老。言悫鹉琻
“你先别急,所有事,主上不是说待你查证属实后再说么。”
“哦。”焰怏怏地应了声,突地,他张嘴又问曲老,“若是属实,王妃便可以给主上解冰魄了吗?”不等曲老回答,焰后面的话跟着来了,“可是王妃正恨着咱们清风楼呢,她能不计前嫌,为主上解冰魄吗?”
“这个你不用操心,赶紧趁今晚调理好体内内伤,快些将王妃母亲的事查清楚,方才稳妥。”曲老捏了捏眉心,语气哀伤道。
“哦。”焰抱拳对曲老告辞道:“在下这就回房疗伤。”
“嗯。”
曲老颔首,逐站起身,与焰一起步出房门。
夜色深沉,月凉如水,怀王府书房里的烛火,在这万籁俱寂之时,燃的极为明亮。
书房外有不少影卫在暗处蹲守着,以防有人夜间探访,偷听到他们主子的秘密。
“二哥,以昨个樱花林中的一幕来看,老四是没戏了。”豫王坐在怀王对面,眉梢含笑,手指在桌上有节奏的轻敲着,“不管是气场,还是功夫,凌无双绝对堪称是高手中的高手,更何况她还是神女。弟弟这两天就找个合适时间,先探探她的底。”话是这么说,可开弓没有回头箭,知道了他的想法,那就没有她不参与的可能,豫王对拉拢凌无双一事,心里甚是笃定。
“有些事,单单只看表面,是发现不了什么问题的。为兄觉得,咱们还是再等等的好。”怀王手撑额头,垂眸思索了一会,然后看向豫王语声轻淡道。
当年靖安侯府老侯爷,为了自个痴心于齐王的嫡孙女,用多年征战沙场换得的军功,为其求了一道指婚圣旨,可见,那凌无双心里有多痴恋齐王。
否则,疼爱孙女胜过一切的老侯爷,也不会下这么大的本,去成全她。
凌无双昨天只所以会那般对齐王,多半是她心里有恨,有怨,才会不顾一切后果,出手伤齐王。想来她这会怕是已经有些后悔了吧?怀王自以为是的想着。
豫王停下手中的动作,眉宇微皱,眸里甚是不解,道:“二哥,你这般瞻前顾后,到底为哪样?事情已经到这节骨眼上,你再止步不前,可就晚了!”朝堂上有关立那位皇子为储君,各方势力争得沸沸扬扬,从目前形势上看,怀王和齐王二人呼声不相上下,豫王对此没什么想法,他本就是为了怀王,才会拉拢些官员,在朝堂上丢了个烟幕弹,好让永嘉帝不会把矛头直接指向怀王。
毕竟在永嘉帝心目中,齐王才是他要指定的储君人选。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为了不让怀王在朝堂上的势力,太过突兀,招致永嘉帝有所猜测,豫王才会来了这么一招。
三位皇子均有实力继承储君之位,他想要独独偏颇齐王,还得琢磨下朝堂上百官的反应,不是么?
怀王站起身,走至窗前,双手负于身后,抬眸望向悬挂在空中的明月,语气淡淡道:“为了万无一失,多等几天,无碍的。”
“弟弟觉得完全没必要再等下去!凌无双铁定对老四没了那儿女间的心思。”豫王果决道。
转过身,怀王幽深的眸光,看向豫王,问道:“那么老四呢?昨个发生那么大的事,怎么不见皇后找凌无双兴师问罪?”踱步到桌前,怀王又道:“这只能说明老四一方面将皇后安抚下来,另一方面他还有后招。”
豫王一掌拍到桌上,冷哼一声,道:“就算老四有后招,又怎样?”眸光转动,豫王接着道:“到时,弟弟探凌无双底时,行事小心谨慎点,不就好了!”
朝堂局势,是不容再拖下去,怀王听到这,思量片刻,坐回椅上道:“那咱们好好盘算盘算,一举将凌无双拉拢到咱们这边。”
“二哥想通变好。”豫王点头,然后便与怀王凑到一起,低声筹划起该如何做,才能得偿所愿,让凌无双没有退路,与他们在一条船上。
翌日,朝阳照耀,这是一个平和的早晨。
凌无双与傻王用过早饭,坐在院里的躺椅上,悠闲的晒着太阳,而傻王则是蹲在她身侧,专注地用小木棍,戳着一条毛毛虫玩着。对此,凌无双并没有生出什么厌恶和不喜,她知道以傻王似孩子般的心性,想要他好好的坐在一处看看书,或者习字什么的,自是办不到,要玩便随着他。
望向傻王的眸底,有着浓浓的宠溺。
昨晚与暝夜交手,让她晓得她还需坚持不懈地练就内功心法,提升自己的武学修为。一时半会,她不会再去找暝夜,等到自身武功修为,有了新的突破,她势必手刃于他。这时从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只见管家张远手里拿着一烫金红贴,走进院内。
“奴才见过王妃,王爷!”张远走至凌无双和傻王近前,躬身行礼道。
凌无双抬眸,语声轻浅问道:“可有事通禀?”她曾给王府中的下人奴仆交代过,有什么事,去找管家解决,管家解决不了的,再由其亲自到院里找她。看情景,管家是有事要与自己禀报了。
张远双手递上手中的烫金红贴,恭谨道:“回王妃,是五王爷给您和王爷下了封宴请帖子,您请过目。”豫王平白无故地下帖子到鲁王府,这是要做什么?凌无双心里疑惑,扫了眼张元手中捧着的帖子,方才伸手接过。
拆开帖子,看完里面书写的内容,凌无双心里嗤笑一声,这大婚过后都已经半个多月光景,豫王倒是好心,说什么为了弥补大婚当日,没有前来鲁王府祝贺,今日晚间在聚贤酒楼设宴,给她这个皇嫂和鲁王这位皇兄赔罪。
皇嫂,皇兄?呵呵!事出反常必有妖。
皇家众兄弟,怕是在傻王有生以来,从未称呼过他为皇兄,或者皇弟吧。无端端地尊称他们夫妻二人,是想下什么套子给她和傻王钻吗?
张远躬身低垂着头,摒神静气,候着凌无双的吩咐。
眼前坐在躺椅上的绝美女子,他发自心底敬仰,女子虽然手段厉害些,但她不会毫无缘由地惩戒下人。于他们这些下人来说,实属天大的幸事。
作为奴才,哪个不想遇到个好主子?
可遇到的却少之甚少。自古以来,尊卑有别,主子就是主子,奴仆就是奴仆,主子不高兴,随时可以打杀奴仆出气,在主子心中,奴仆就是贱命一条,与草芥一般无二。王妃不同,她不同于那些常理上的主子。
她威严,行事有理有度,在她眼中只有对与错,是与非,并没有严格的身份等级之分。
只要你不起二心,做出天大的错事来,王妃在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上,只是会言语浅显的训诫几句,责其不再犯,便会翻过这一页。
前几天春子与管事妈子之间的事,他有听下人间议论过。
出于为王府中的物件着想,加上春子脑袋不大灵活,样貌粗俗些,管事妈子尽自个职责时,拉着春子去见王妃,唤春子贱丫头,骂些污言秽语,王妃了解事情经过后,将春子调到自个院里伺候,出声把管事妈子严厉训诫了一番。
她并没有用杖责什么的,惩罚管事妈子。这几天他暗自观察,发现那位被王妃训诫过得老妈子,做起事来,更为尽心尽力,时不时在丫头小厮面前说摊上王妃这样的好主子,是他们这些下人几辈子修来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