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初清了清嗓子:“也有可能是只公的。”
“母猫思春。”
闻言,陆子初挑眉看着她,阿笙笑了:“我去趟洗手间。”
陆子初哪能放过她,所谓“母猫思春”,思的是谁?动物思春对象是人,说的过去吗?
阿笙这边刚站起身,就被陆子初拦腰抱起,语气故意冷硬了好几分,但却循循善诱:“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再说一遍。”
如果她敢说的话。
阿笙不敢说,一手搂着他的脖子,一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只笑不语。
“不说?”陆子初笑了一下,那笑看起来有些危险。
阿笙摇头,笑意却加深了。
陆子初貌似认真的想了想,眸子里光华流转:“老实说,你是不是在跟一只猫争风吃醋?”
阿笙连忙摇头,见他面露不悦,微微眯了眸,又连忙点头,却是笑出声来。
“笑什么?”语气是柔和的,就连目光也温柔了许多,一句默认的“争风吃醋”,也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意外之喜。
“我没想到束河的猫会这么喜欢你。”那只猫叫声一声高过一声,仰着猫脸围着陆子初的腿烦躁的直打转。
从未想过,在束河,她竟然能从一只猫身上收获到这么大的欢喜。
陆子初低低的笑,伶牙俐齿,这话听着喜人,但多少带着恶意的取笑,将她抱到床上,躺在了她身旁,握住她的手,侧眸看她,“顾笙喜欢我吗?”
阿笙被点名,看着天花板,嘴角带着笑:“改天你问她。”
她的吸引力被天花板吸引。
床的上面,也就是房顶竟然镶了一块大玻璃,越发佩服起老板的巧妙心思,晚上关了灯,躺在床上就可以看到满天星星,如果束河今天晚上有星星的话。
“喜欢?”看到客栈内部设计图的时候,他就知道,她会喜欢这里的,有些喜好不管历经多少年,从来都不曾改变过。
“嗯。”
陆子初看着天花板,已经开始想怎么设计卧室天花板了,紧了紧阿笙的手,他说:“以后我们可以盖一座这样的房子。”
“一定很漂亮。”靠在他肩上,阿笙闭上了眼睛,似乎房子已经盖好了。
陆子初见她闭上眼睛,不愿她再继续睡着,叮嘱道:“不能再睡了,我们去找吃的。”
这一路上,好几顿没进食,她自己也是知道饿的,所以他把食物送到她面前,她吃的时候很安静,并不急,吃几口如果没胃口的话,会停下来喝水歇一歇,过一会儿继续吃。
期间吐过一次,不算太严重,先前咳嗽不已的老太太跟他们顺了好几站路,看到阿笙脸色不太好,皱了眉,关切道:“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了?你们这些孩子,别仗着年轻就不把身体当成一回事,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阿笙听了,心里难免很感动,老太太下车的时候,阿笙亲自把她搀扶到了火车外,离得很远,还能看到老太太在向她挥手再见。
不是亲人,在那一刻却胜似亲人。
陆子初当时还笑着问她:“我老了,你会不会这么对我?”
“等你老了,我每天搀着你走路,扶不动的话,你就坐轮椅,我推着你也是一样的。”
这次,感动的那个人变成了陆子初。
……
下楼,老板娘正坐在圆桌前做布艺手工,她有一双巧手,陶罐做成的花瓶,里面插着黄黄的菊花。
阿笙觉得这夫妻俩倒是天作之合。
客栈老板在做木工,他说打算再做几把椅子,到了旅游旺季,客人比较多,有时客人朋友前来串门总不能没地方坐,多准备几把椅子,总归是有备无患。
陆子初站着观察了好一会儿,似是有了兴致,对客栈老板说道:“我回来帮你。”
“你会?”老板爽朗的笑了。
“可以学。”这人发号施令霸道惯了,说完后才意识到语气有问题,于是改变了语气:“可以学吗?”
倒是很谦虚。
“当然可以。”客栈老板说着,友好的抱了抱陆子初。
阿笙收回视线,看着跳上桌子终于消停下来,眯眼打盹的肉团,问老板娘:“肉团是公的,还是母的?”
“母的。”
阿笙笑了,她没猜错,早就说过母猫思春,叫声跟公猫完全不一样。
面前水流潺潺,背后是暖暖的下午阳光,客栈老板娘说:“天气好的话,你可以坐在这里看书,或是我们一起说说话。”
阿笙很久没有和人谈天说地,话语太过简洁的话,怕对方会增生不便,但老板娘很热情,发出了邀请,于是阿笙应了下来。
走出客栈,阿笙问陆子初:“好端端的,怎么忽然想做木工了?”
“我父亲身体不太好,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做把藤椅送给他。”当然,他还需要寻求老板帮助。
阿笙心思触动,一句话顺口而出:“……我帮你。”
“好,站在旁边别给我添乱。”陆子初笑,手指扯了扯她的脸颊,是真的把她当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