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飞机的以后,陆子轩将天真托付给了孟浩阳,让孟浩阳陪同天真去看望浅姿容,自己转身却直接飞到了北京。
天真一直都被蒙在鼓里,完全不知道国内发生了什么事情,跟着孟浩阳转机去了浅姿容的老家。
孟浩阳果然是行动派,在天真跟孟浩阳抵达墓地的时候,定的鲜花也正好送到了天真的手里。
天真一身黑色长裙,外面穿着黑色的外套,胸口别着一朵白色的绢花,抱着一束花缓缓走到了浅姿容的坟前。
果然如同浅姿容生前说的那样,浅家最重视门面。
浅姿容就算再不得浅家的宠爱,她毕竟是浅家的大小姐,原配夫人的女儿。
而且后来还曾经执掌过公司的半数经济命脉。
现在她去世了,浅家肯定是极尽奢华的给她举办葬礼。这也是为什么浅姿容临终前,只是让邻居们举办告别仪式,而不要大家去浅家参加葬礼的原因。
因为,利用一个去世的女儿哗众取宠这种事情,也就只有浅家人才能干的出来。
浅姿容实在是太过了解自己的家人了,所以她去世之前,再三要求天真以及其他的邻居们,不要去浅家参加葬礼。
如果有心,就事后去坟前放束鲜花就足够了。
浅姿容并不想让自己的好朋友,去浅家自取其辱。
孟浩阳给天真加了一件衣服,低声说道:“关于你的继承权,我已经让我的律师介入了,加上浅姿容的律师,双方律师已经发布了公告函,如果浅家要打官司的话,我们一起奉陪。”
天真点点头,说道:“其实我真的不想签那份遗嘱的,只是真的看不过那群人的嘴脸。浅姿容活着的时候,不敢欺负她,就等着她死了再来瓜分她的财产,那种嘴脸真的很恶心的。”
“我知道,你现在又不缺钱。”孟浩阳点点头说道:“只要你想要,多少钱我都可以付得起。”
天真勉强笑了笑,上前一步,将手里的鲜花放在墓碑前。
天真伸手抚摸着墓碑上浅姿容的照片,音容笑貌犹在眼前,可是那个人,却是再也不能回来了。
“我回来了。我答应你的事情,我做到了。”天真轻轻开口说道:“对不起,在你下葬的时候,我却在动手术,不能过来看着你入葬。你会不会怪我?可是我有答应你的,我回好好活着。现在我手术已经成功了,我再也不是病人了,我连你的那一份也活下来了。”
“这些天,我一直都有点心绪不宁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好像有事情要发生一样。鹿晗在你离开之后,也回家了,至今都没有给我打过一个电话,发过一个信息,发过一次邮件。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变得这么忙,姿容,你说,我是不是该去告诉他一声?”
“可是我一下飞机,第一个想见到的人是你呢。因为我对你真的也是放心不下!天国毕竟不比人间,那里人生地不熟的,你这个性格虽然泼辣,可是也难免会有更厉害的,你万一吃亏了可怎么办?”
“我在人间还有很多人守着,你呢?你怎么办?你在人间的时候就没人护着你,你去了天国,谁来护着你啊!”天真叹息一声:“浅家给你的葬礼虽然风光,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处呢?你走了一了百了,留下了一群人为你伤心落泪。对了,姿容,哥哥也许其实是喜欢你的呢。听到这个消息,你有没有觉得很开心?你去世的那天,哥哥很反常的抽了烟,我以前从来都没有见过那个样子的他呢。”
“真的是好可惜,你不能做我的嫂子。下辈子的约定,可不要忘记了,来生,我们还做好朋友,你还要做我的嫂子。”天真蹲在墓碑前,将自己带来的纸钱一张一张的烧掉,一边烧一边跟浅姿容说道:“你给我留了一大笔钱,你怎么不记得给自己多存点钱呢?这钱你先留着用,我回定时给你送的。”
“你给我的那笔钱,我都存好了,其实我现在也用不到那么多钱的。哥哥给了我一张信用卡,无限额,爸爸也给我了信用卡,也是无限额,我还有一张卡,好像是鹿晗给我存的,将近二百万呢,是我回归陆家的时候,别人送我的红包。你看,其实我不缺钱的,你还给我留那么多钱。”天真烧完了手里的纸,抱膝坐在旁边,靠着墓碑轻轻说道:“如果这些钱,能换你永远不离开,那该多好啊!”
天真说完这句话,鼻子一酸,眼眶就红了。
孟浩阳远远的看着天真红了眼眶,只是眉头一皱,并没有过来劝慰天真。
而此时此刻,陆子轩已经到了北京,直接找到了鹿晗的家门上了。
鹿晗没有想到陆子轩竟然会直接找到自己的家门上来。
“鹿晗,你过来,我有话要问你。”陆子轩冲着鹿晗阴森的一点头,转身就走。
鹿晗跟其他人打了个招呼,跟着陆子轩离开了。
还有两天就是鹿晗跟孙宁香订婚的日子了,鹿家自然是宾客盈门。
鹿晗丢下一众亲友,跟着陆子轩转身来到了一个角落的位置。
“鹿晗,你难道不想给我一个解释吗?”陆子轩眼神阴冷的看着鹿晗:“我那么放心的把妹妹交给你,你就是这样回报她的吗?”
鹿晗的眼底闪过一丝痛楚,几天不见,鹿晗似乎更瘦了。
“对不起,我真的是……无能为力……”鹿晗垂下眼眸,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嘴角已经沁出了丝丝血丝。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陆子轩看到此时的鹿晗,一改往日的意气风发,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灰败,浓重的黑眼圈,足以证明他很久都没休息过了。
鹿晗虽然做了修饰,可是眼底的黑眼圈还是没办法完全遮挡住。
鹿晗低头回答:“你别问了。”
“你是不是真的要跟那个孙宁香订婚?”陆子轩的声音顿时拔高,口气也变得冷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