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沮授说道:“回主公,北方刚刚降下一场大雪,没过膝盖,属下以为,就算袁绍有心出兵,也无能为力了。”
刘欣“哦”了一声说道:“这倒巧了,若是刘某没有立即下令对匈奴用兵,只怕真要等到来年春天了。不过,这样一来,倒不虞匈奴会奋起反扑,通知子龙、汉升他们,将士们可以稍作休整了。”
大雪不仅会影响粮草辎重的运输,就连驰骋纵横的战马也会举步维艰。刘欣十分熟悉草原部落的骑兵战术,他们往往会挑选母马作为坐骑,在茫茫大漠上,只有要足够的青草,就可以提供马奶,他们也就不需要携带其他的给养了。如今,这一场没过膝盖的大雪降下来,不要说牧草,就连草根都寻不到一根,这些匈奴骑兵自然也就不可能再来袭扰中原,而这也是每年开春以后,匈奴袭边事件才会多起来的原因。
沮授笑着说道:“匈奴的大军是不会来了,不过,匈奴的使者这几天也应该到了吧。当初主公下令出击匈奴,属下还有些担心,没想到那些匈奴人遭此痛击之后,反倒老实了许多,还乖乖地派使者前来,真是欠揍。”
“呵呵,公与啊,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咱们还不知道匈奴派这个使者前来想要谈些什么。”刘欣点点头,突然问道,“对了,这个匈奴使者叫什么来着的?他过了凉州,道路应该就通畅了,怎么还走得这样慢吞吞的。”
这些天,刘欣一直让沮授关注匈奴的动向,沮授也没有少查有关匈奴的资料,对于匈奴的情形已经的了大致的了解,对于匈奴来使的情况也是了然于胸,当即拱手说道:“回主公,此人叫做呼厨泉,是匈奴单于於夫罗的弟弟,现为匈奴右贤王。匈奴人以左为尊,所以他的地位尚在左贤王刘豹之下,可以算得上是匈奴中的第三人吧。”
刘欣冷笑道:“南匈奴依附我大汉已经有不少年头了吧?居然还敢自立单于和左右贤王,置我大汉于何境地?”
沮授不觉汗然,南匈奴只不过是依附于大汉,向大汉称臣,并没有真正纳入大汉的版图,他们设立自己的单于和左右贤王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刘欣不等沮授回答,继续说道:“公与,你可知道他们的左贤王为什么取名刘豹?”
沮授摇了摇头,说道:“属下不知。”
刘欣说道:“刘姓乃是我大汉的国姓,他给自己取名刘豹,是想说明他也是汉室宗亲!”
沮授呵呵笑道:“他是匈奴人,又不是汉人,就算改了刘姓,也算不上汉室宗亲吧。”
刘欣说道:“这一切都源于我大汉势弱之时实行的和亲政策,刘豹这厮自此便认为他有一半的汉室血统。他为什么要取刘姓,又宣扬这些东西?难道他就没有一点想要入主我中原的狼子野心?”
沮授大吃一惊,说道:“匈奴掠边的事件时有发生,主公过虑了吧。”
刘欣知道后世的许多历史进程,他有这样的想法绝对不是危言耸听。到沮授一脸的不信,刘欣笑了笑,说道:“公与,你知道多年来,匈奴、鲜卑这些草原部落为什么对我大汉只是袭扰边境,而没有深入内地吗?那是因为他们还没有掌握攻城之法!但是,随着世事变幻,总有一天他们会掌握这些技能,到时候你再他们,还会只是袭扰边境吗?”
这一点沮授倒是有些相信,现在,匈奴人将掳掠过去的那些边民全部充作了奴隶,而且大多数被掳的汉人都是妇女,万一哪一天匈奴人掳走一些懂得攻城之法的汉人,而这些汉人又迫于匈奴的yin威,将自己掌握的攻城之法和盘托出的话,那大汉就真的危险了。
多了上千年的见识,令刘欣始终对于这些生活在草原上的游牧部落有一种天然的警惕,一直将这些游牧部落当作自己最大的敌人。刘欣在击败董卓以后,没有挟新胜之威,继续攻打曹操和袁绍,固然有担心曹操和袁绍会联合起来和自己对抗的因素,更主要的原因却是担心“强弩之末势不可以穿鲁缟”。刘欣心中的“鲁缟”自然不是曹操和袁绍之外的其他诸侯,而正是这些草原上的游牧民族。
刘欣原先的计划是先巩固好自己已经掌握的这些地盘,休生养息,积蓄力量,然后趁着曹操和袁绍杀得两败俱伤的时候,一举将他们击溃,横扫其他诸侯,一统整个大汉。等到天下渐渐安定下来,到时候慢慢改善民生,发展经济,实力壮大了以后,对付那些草原上的游牧民族自然就轻松了。
事实上,汉武帝之所以能够大败匈奴,也是得益于文景两代休生养息,积蓄力量的结果。而现在的汉家天下,经历了恒灵二帝的腐朽统治,再加上黄巾之乱,已经千疮百孔,唯有刘欣的治下还可以算得上一片乐土。
所以,刘欣原来的打算虽然进展会缓慢一些,却也不失为稳妥之计。但是,这一次反击匈奴取得了令人意想不到的战果,让刘欣悄悄改变了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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