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可能又是哪个山门的队伍到了吧。”
距离玲珑阁的论道大会只有五日不到的光景,这些日子陆陆续续已经有些参与此次论道大会的宗门到来,玲珑阁自然得尽地主之谊,好生安排这些提前到来的客人。
因此在这几日里,这样的事情也算不得出奇,只是动静却属此次最大。
“要不我出去看看?”楚仇离可不是一个闲得下来的人,这些日子被关在这小小的院落中早就让他憋得心慌,寻着这机会就想要出去溜溜。
“风雨欲来,就不要出去招惹是非了,免得打草惊蛇。”徐寒淡淡的看了这跃跃欲试的莽汉一眼,如此说道。
听闻此言,方才还莽足了劲准备大干一场的楚仇离顿时就像是泄了气的气囊一般,垮了下来。
“小寒你说咱们究竟要待到什么时候,这么老是被关在屋中,我看不等那司空老头出手,我便会被活活给闷死。”楚仇离有些不满的嘟哝道,生性便跳脱的他,这样的日子对他来说着实算得上是煎熬。
当然以他的身手,门外那些弟子想要真的关住他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只是徐寒却害怕他外出惹出祸端,这特殊时期便限制了他的自由,这也才有了他这番埋怨。
但徐寒闻言之后,却是不动声色的又看了这满脸委屈的中年大汉一眼,淡淡的说道:“哦?楚大哥憋得慌?那这几日半夜窜进窜出的人是玄儿咯?”
楚仇离脸上的委屈之色顿时在那时收敛了几分,他红着脸诡辩道:“嗯...我就说这几日睡不安稳,总是听到一些响声,原来是玄儿不老实。”
他如此说辞,自然是招来了黑猫的一阵不满,只见那黑猫喵喵的叫唤着,朝着楚仇离亮出了自己的爪子,大有要与之搏命的架势,看得那中年大汉可谓一阵胆战心惊。
“哦?”徐寒很是了然的点了点头。“那这么说来那些什么方子鱼与宋月明在济世府外大吵一架,又或是大寰峰上的鸿老与卓先生决裂的消息都是楚大哥编出来的咯?”
徐寒说完,转头眯着眼睛看向楚仇离,那大汉顿时做贼心虚,下意识的缩了缩脑袋,极为委屈的低声言道:“大不了...以后...我不出去就是了...”
......
悬河峰昏暗的济世府中。
身着七星黑袍的龙从云低着脑袋坐在大殿的一侧。
“怎么样?是长夜司的人吗?”高台之上一位白发披散,面容阴桀的老者沉着声音问道。
那声音带着极为古怪的韵律,像极了夜里密林中豺狼的磨牙之音。
活了近六十载的龙从云在那阴冷的声线之下,忍不住心头一跳,赶忙低头回应道:“是祝贤之子祝龙起领着大批人马来了山门。”
“唔。”老人点了点头,神色微醺如饮美酒。他又转头看了看另一侧那位紫袍少年,“月明,钟长恨与宁竹芒那边如何了?”
那位脸上还带着些许稚气的少年沉着目光摇了摇头,“依然没有动静,关于论道大会的邀请已经送到,却未有给弟子半分的回复。”
听闻此言高台上的老者目光一沉,并未第一时间给予回应,而是伸出手指敲打着身前的案台,那低沉的声响回荡在静默的济世府中,森严又鬼魅...
龙从云抬着眸子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的少年。
看着短短数日便已然翻天覆地的变化,胸口没来由的有些发闷...
又一个被权利迷了心智的可怜人,他如是想到,心头一沉,暗暗自嘲,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说他呢?
“宁竹芒究竟在打什么算盘呢?”这时,台上老者的声音再次响起,他喃喃自语道,从他那阴沉的声音之中不难听出这位太上长老对于那位曾经的掌教大人的忌惮。
一旁的紫衣少年闻言眉头一挑,忽的站起了身子。
他走到大殿的正中,朝着老者恭敬的拱了拱手。
“师尊是在担心宁竹芒暗中谋划些什么,在论道大会上坏了师尊的计划吗?”
“嗯。”老者皱着眉头,点了点头。“宁竹芒执掌玲珑阁这么多年,城府之深,不可小觑。”
紫衣少年闻言,脸上顿时露出了一抹真切的笑意。
“若是如此,弟子却有一计可为师尊分忧。”
“哦?”老者眉头一挑,饶有兴趣的看向那紫衣少年。“说来听听。”
“弟子曾经痴迷兵法,在某本古籍上见过这样一句话。”
“这世上没有攻不破的城池,只有找不到破绽的统帅。”
“弟子以为此言于人同样适用,只要找到了软肋,宁竹芒就是有千般本事,届时也得手到擒来。”
“那以你看来,宁竹芒的软肋是什么?”老者的兴趣更是浓郁了几分。
紫衣少年的脸上笑意更甚,他抬眸看向老者,嘴角上扬。
“重矩峰弟子...”
“方子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