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求死,我便成全你!”张潜猛一扬手,竟将那精钢斧刃一把抓住。
手上软鳞与斧刃摩擦,爆出一蹿火花来!
他只觉手上滚烫,却未曾受伤,只留下一个白色的划痕,那精钢斧头却是卷了刃,而后猛的一拧,便将斧头从李贵手上夺了下来,反手则是一挥,斧头横拍过去,那颗丑陋的脑袋便似西瓜一般崩碎开来,鲜血混着脑浆四处乱溅,身躯更是横飞出去,将檐下两个木桶都砸了个粉碎,瞧着模样,必然活不了了。
张潜抽出空隙解决了这泼货,杀意更是强烈,犹如隆冬之雪。
那李鹤此时已被吓破了胆子,趁这机会已经逃出一两丈远,张潜回头猛地一瞪,凶光大盛,却不愿放他离开,脚下一动便紧追了上去,劈手便是两掌,这李鹤双手已废,根本无力抵挡,两掌毫不委婉的印在了他胸膛之上,留下两个深陷的掌印,骨头却是断了不少,整个人半死不活的摔了出去。
“你敢杀我?”李鹤口中鲜血四溢,倒无求饶之意。
“我杀你如屠狗一般,怎会不敢?”张潜哂笑一声,走上前去。
李鹤呵呵一笑,似有一种莫名的底气:“我知道你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我二人,不过内门的王枢执事如今正等着我给他送血骨花去,你若杀了我他会不知晓么,你这小杂种不知练了什么功夫,我承认你厉害,你却是王枢师兄的对手么,他一个法术就足以将你轰杀成渣,就如你现在杀我一样简单。”
张潜眼神微微一怔,也不知道真假,走上前去,在他身上摸索一番,却是寻到一个精致的玉匣。
“我可曾骗你分毫?你赶紧让我离去,否则你必死无疑!”
李鹤哈哈大笑起来,下颌之上尽是鲜血,起来有些凶戾可怖。
张潜眉头逾渐紧锁,这焰狱峰近些年未曾招收几个弟子入门,因此道宫之中颇为冷清,而且如今峰主、首座二人都在闭关,各位执事也忙于修心,一峰上下并无主事之人,他将两人斩杀于此,若掩饰得当,一两个月内也难以走漏风声,等事情败露之时他早已筑基成功,进入心魔丛生之境,有独当一面之力。
然而眼下却是横生枝节,杀了这李鹤,这血骨花不能按时送抵,两三日就会被人察觉,必然大祸临头。
“你当我白痴?我今日放你离开,与杀了你又有何区别?”张潜转念一想,却是狠下心来。
“你胆大包天!”李鹤惊呼一声。
张潜哈哈一笑:“我本无害人之心,你二人却是自寻死路,怪不得我,一杀百了!”言罢,不等着李鹤求饶反抗,手中板斧提起落下,血溅五步,一颗血淋淋的头颅咕噜噜的滚了出去。
“今日杀了这二人,却是闯下泼天大祸,那王枢两三日内必然会察觉异常,若等他顺藤摸瓜找上门来,我便是死路一条。”张潜脸上虽然波澜不惊,心情却是有些凝重,内门执事弟子,修为必然在心魔丛生之境以上,至此境界,体内气血充盈,元精生于气海,如大道之混沌,可与天地交感,使神通法术。
他如今虽是战力强悍,炼形筑基境中可称无敌,然而心魔丛生之境却不可同理视之。
“心魔丛生之境虽说元精生于气海,但是肉身陆鼎却同炼形筑基境无所差别,我若是能够近得身,暴起发难也有三两分胜算。”张潜心头暗自琢磨着,不过转瞬却又摇了摇头:“也是不妥,至此境界,必然有一两门法术傍身,而我对其毫无理解,根本不知如何应对,更不说有没有这般本事,不可意气。”
战者,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
“罢了,我还是暂避锋芒,再去山中躲避几日。”张潜将院中两具尸体于林中掩埋,清晰了血迹,拾缀了行装,也不拖泥带水,趁着日头便往山下去了,也无心于丛林间停留,此去虽是避祸,他却也明白,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唯有提升实力,一切危机方可迎刃而解,因此欲求一清静之处安心修炼。
如此一来,他便只有一个去处,便是那白猿巢穴之中。
分别几日,那白猿似乎对他有些想念,见他归来,便将山中采摘的野果奉上。
张潜也不与他纠缠,钻进树洞之中,将身上大大小小几个包裹结下,而后便拆开仔细清点起来,除开半包灵药与装猴儿酒的几个葫芦,还有一个玉匣、几张纸符、两瓶辟谷丹,都是从杨鹤尸身上搜刮出来的,对他而言都没多大用处,口生玉液之后,服用这辟谷丹可使人断绝五谷,餐风饮露体力亦不减损。
“我如今巨阙穴已开,每日都要消耗大量的食物,而且炉鼎不同于常人,修行之时辟谷只是为了排除体内杂质,对我而言却是毫无用处,反而拖累修炼进展。”张潜将那两个瓷瓶丢至一旁,又拿起那七八张符纸了起来,半晌之后渐有结论:“是雨露符,焚烧之后化作符水,服用可祛除病痛、亦可治刀剑伤。”
“我如今道渊之术有所小成,不伤则已,真能伤着我,恐怕这雨露符也救不回我。”张潜摇了摇头,不过这几张符纸却也不占地方,便随手揣入了怀里,而后目光渐渐落在那精致的玉匣之上,他却知道,用玉器收敛是为了防止药性流失,也足以见得这匣中灵药必然珍贵无比,心头微微有些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