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琢轻叹一声,“你连孩子都不惜赔上,真是够狠了,对自己够狠的人,自然能对旁人更狠。”
菊香从怀中摸出针馕。
萧玉琢死死的按住李慧芝,菊香几针下去,李慧芝浑身都动不了了。
“娘子可放手了,她动不得。”菊香说。
萧玉琢松了口气,起身甩了甩有些僵硬的手臂,垂眸怜悯的看了眼李慧芝,“一直活在旁人的阴影之中,看自己哪里都不如旁人,却又不甘心,这才是你最可怜的地方。”
李慧芝嘴唇动了动,许是菊香施针的效果,她竟不能发出声音来。
竹香同人打斗的声音还在继续。
菊香也全神贯注的施针挽救。
萧玉琢站在一旁,皱眉看着李慧芝,忽见她适才跪坐的坐榻上,有斑驳的血迹。
怀孕中的夫人,忽然见红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她适才喝下那一碗茶的时候,心里就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后悔害怕么?
李慧芝对她的讨厌和恨意,疯狂的她几乎不能理解。
忽听外头人声大作。
热闹的醉乡楼里,也传来阵阵惊慌尖叫之声。
萧玉琢心头一紧,看了菊香一眼。
菊香的额上已经冒了汗,但她全神贯注的施针。
萧玉琢没有打搅她,起身来到门口,挡在门前。
走廊上传来咚咚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周……周将军?”老鸨水香的声音,从廊间传来。
萧玉琢眉头微蹙。
“听闻越王府的玉娘子,请了我家夫人在这儿吃茶?”周炎武的声音带着怒气从门外传来。
老鸨立即说道,“是,是,就在里头呢,因为我和玉娘子是旧识,所以才约在我这儿,将军别介怀,醉乡楼的后院儿,可干净得很,没有闲杂人的!”
萧玉琢轻嗤一声,如今倒成了她约李慧芝来?
那茶,定然也是她叫老鸨端给李慧芝的了?
周炎武重重一哼。
脚步声在门外停了下来。
萧玉琢伸手拉开门。
站在门外的周炎武却是一愣,他皱眉看着萧玉琢,“你约我家娘子到此作甚?”
“道听途说不能信以为真,”萧玉琢轻笑一声,“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约周夫人在这儿见面。”
“哎呀娘子,您不是说,约在别的地方被将军或是越王知道了不方便么?”老鸨笑着挥了挥手手中帕子。
萧玉琢冷冷看她一眼,“我既这么说,你为何还要告诉周将军?”
“啊……这……将军都找上门来了,我总不能瞒着不说吧?”老鸨冲她挤挤眼。
“那我派去通知周将军前来的丫鬟,你为何拦下?”萧玉琢又问道。
老鸨连忙摇头,“娘子这是哪里话?咱们是旧识呀,我是看在娘子的面上,才腾出这后院来不待客,怎么会拦阻娘子的丫鬟?”
“将军,已拿下这丫鬟,她适才和醉乡楼的打手殊死搏斗。”周炎武身边的侍卫拱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