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这里头还是有牙行抽成的成分在。
像这种街头自卖自身的,给个一吊两吊也是算不少了。
水香那路子不正,给三吊也算仁义。
萧玉琢一下子拿出十吊钱,可把周围的人看傻了眼了。
“还说你不是抬价?”那开妓院的水香嘴唇一哆嗦,“这价也没法儿再往上抬了。”
梅香回车上拿了铜钱来。
当着众人的面交在那小姑娘手里。
小姑娘感动的鼻涕一把泪两行,“娘子是婢子的恩人,婢子打从今儿起,就是娘子的人了!生是娘子的人……”
“打住,”萧玉琢打断她话音,“梅香,扶她起来,找个茶楼,好好说话。”
“嘿,在宛城的地界儿上,我还没见过敢跟我醉乡楼过不去的人呢!”那老鸨指着萧玉琢的背影叫嚣。
一旁有人劝她,“人家说拿出十吊就拿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别是什么高门大户,得罪不起!”
“嘁!”水香不屑,“宛城的高门大户,没有我不认识的!她家车夫丫鬟,没一个瞧着眼熟的,那马车也再普通不过,连徽记都没有,能是什么高门大户?”
旁人见状,也觉得有理,纷纷摇头为萧玉琢叹息。
水香指着萧玉琢的马车道:“你给我等着!”
萧玉琢本要去茶楼,可看小姑娘穿着打扮,便转而去了客栈。
叫小二烧了热水,让那小姑娘去洗洗,又叫竹香去买了成衣来。
小姑娘洗漱,换了新衣服,这才被带到萧玉琢面前。
“婢子兰雪,父家姓刘,五岁时阿娘生弟弟,难产而死,去年爹爹又染了病,没钱医治,昨日去了。”小姑娘叩头说道,“感激娘子今日相救,婢子当牛做马,报效娘子。”
“我家娘子不缺牛,也不少马。”梅香掩口笑道。
萧玉琢打量着梳洗一新的刘兰雪,她一脸英武之气,利落干练的倒有几分竹香的气势。
只是一身新衣服,让她颇有些不自在。
“那……那婢子……”
“你会干什么?”萧玉琢问道。
“婢子会缝补浆洗,也会烧火做饭。”刘兰雪连忙说。
萧玉琢点头,“你可会些什么旁人不会的?”
刘兰雪紧张皱眉,“别的……别的婢子不,不会了呀……”
她忽而掏出怀中的十吊钱,只拿了一吊,剩下的又还给梅香。
“叫婢子葬了父亲就够了,剩下的,还给娘子,婢子不值那个价,婢子只会做些粗活。”刘兰雪闷声说道。
萧玉琢笑着正要开口。
忽听外头一阵嘈杂。
“人在这儿!听说就进了这家客栈!给我搜!”一个尖利的妇人声音传了进来。
竹香往门口一眼,回头道:“是那个老鸨追来了!”
“是我牵累了娘子,”刘兰雪将那一吊钱揣入怀中,恭恭敬敬的朝萧玉琢磕了头,“婢子若是能囫囵回来,就好生伺候娘子,若是婢子回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