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打,还扯着脖子问敢不敢,这是蠢到家,不能再蠢的问题。长孙凝常想,若换成是自己,肯定想都不想,二话不说,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加倍打回来再说。
眼见,冯琳琳就要挠到长孙凝,以她那十年八载都没剪过的指甲,要是被挠到,破相是肯定的,要是再携带点儿莫名其妙的病菌就毁完完的了,去棒子国恐怕都回天乏术。
长孙默虽行动不便,但连连惊声提醒长孙凝躲开,可见她仿佛没听见似的定定不动,不由焦急得挣扎着要起来。刘艺赶紧叫他别乱动,老大不在,他有责任保护嫂子和侄子的安全,但就在他低头说话的那一刹那,事情瞬间发生,连反映都来不及,何况是阻止!
“姐!”
“嫂子!”
“啊!”
惊呼与惨叫几乎同时响彻病房,隐隐传到外面,那声音痛苦凄厉,刺得人耳膜生疼,就好像杀年猪,捅了许多刀都没杀死,活活遭罪。
除了长孙凝,和地上蜷缩痛苦的,三个男人都惊住。天呐!他们看到了什么?电光火石之间,长孙凝右手往外一拨,以臂代腿使出横扫千军之势。紧接着‘随意’一踹,只见冯琳琳就如破麻包似的先撞上墙壁,弹起来,小腹撞上桌角。要是孕妇遭遇这种情况的话,十之有八九,孩子是崩想保住了,除非是哪吒一样的‘怪’胎。
半天,冯桥生率先反醒过来,毕竟是多吃几年咸盐。“琳琳!你怎么样?伤到哪儿了,爸马上去给你叫医生。”冯琳琳抱着肚子直喊疼,冯桥生一边扶她起来,还不忘怒斥长孙凝,“长孙凝!你的心怎么那么狠毒,她是你妹妹!要是琳琳有什么意外,我绝饶不了你!”冯桥生话说得狠,底气却明显不足。
他自身身手一般,但这些年不说阅人无数,也有成千上万。刚刚长孙凝那‘一拨一踹’的动作,看似是出自本能自保而条件反射一般的还击,实则不一般。如果她再多用一分力道的话,撞到墙上脊椎必折,落个高位截瘫也不无可能。对力道把握精准得不差分毫,单单这一点,足够让他重新审视这个被自己遗忘了二十年的女儿。
忽然,他似乎明白华子昂为何痴迷于她了。她就如同迷雾一样,很轻很淡,抓不住,打不着,只要她自己不想露出真面目,任人再如何努力也无法看清,更无力挽留。
长孙凝睥倪的瞥眼冯桥生,不会饶过她,那她倒是拭目以待呢,看看他是何不饶法?她承认的兄弟姐妹可就长孙默一个,至于冯琳琳么,连狗屁都不算。如果不是自己有功夫傍身,恐怕此刻躺在地上哀号的就是她了,而腹中的孩子更难活命。早料到冯琳琳不会善罢甘休,没想到竟如此沉不住气,她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她这一脚不算重,却也不轻,日后还能不能当孩儿他妈,就看老天爷的是否慈悲为怀了。
哼!惹她可以,惹她在乎的人也可以大事化小,但想打她腹中孩儿的主意,绝不能姑息。冯琳琳敢如此明目张胆,这次就小惩大诫,全当为腹内的孩子积福。若是再执迷不悟,还动不该动的心思,可休要怪她心狠手辣!
“冯先生,少乱攀关系。限你三秒,请速速圆润的,滚蛋!”此二人多留一刻,病房里空气就被多污染之分,饶是鲜花满屋,也掩盖不了恶心的人渣味儿。长孙凝语气又轻又淡,这不仅是习惯,也是对冯桥生的轻视与嘲讽,气得他双眼泛着红光,恨不能将她揍之而后快。
“你!你个不孝的逆女!”冯桥生一手扶着冯琳琳,一手指着长孙凝鼻子骂道。
听之,长孙默还刘艺都气愤非常,但长孙凝却不以为意,无所谓的耸耸肩,也懒得再开口,冲门口比个‘请’的手势。再不走,她不介意每人免费送他们一脚,癞蛤蟆上脚面子,膈应人。凭他冯桥生也配说‘孝’字?啊呸!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纵使本尊不孝,那也是遗传到‘良好’基因,且在他身上发扬光大。
长孙凝看来,冯桥生就是个自私自利的无耻小人,外界盛会他如何如之何的宠爱冯琳琳,可她疼得大汗淋漓,他还有心思纠缠自己。哼!所谓的宠爱也不过如此,现在冯琳琳对他而言是枚很好操控的棋子,但是能力实在差强人意,所以在紧要关头他依然不死心,吃着碗里的,惦记着锅里的,也不怕把‘肚子’撑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