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龙叔已经同意你跟姐姐结婚啦?”
“嗯,七夕。”
结婚?贺礼?
咔嚓!
这简直就是冬天里的晴天霹雳,而被这个重磅消息劈得最惨的不是徐航,是邵宁。他清楚感觉心口一滞,心脏上像扎了根刺,拔不掉,就那么横在那儿。心脏慢半拍跳着,周围空气中的氧似乎被抽尽了,喘不上气,憋闷得就快窒息,却偏偏不晕倒,大脑像留声机似的,一遍一遍重复华子昂先前说过的话,而且一遍比一遍清晰深刻。邵宁觉得,此时他肯定像斗败的公鸡,狼狈极了,因为看见华子昂在笑,不是嘲弄亵渎的笑,而是坚毅自信的笑。那样大气的笑容,傲视一切,就像铸起一道无形围墙,他看得见他们的幸福,却无法穿透把女主角带走。自己真的错过了吗?因为他也看到长孙凝浅笑,依偎在华子昂身边带着满足与幸福。他们要结婚了,是啊,以华子昂的战斗力这都算慢的了不是么,自己的希望越来越渺茫了,可为什么没有想象中那般撕心裂肺的痛,不是爱吗?
相比邵宁的‘重创’,徐航仅仅是一抹惊讶落入华子昂眼里,甚至还轻松的送上祝福。在那一瞬间,华子昂差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冤枉’他了,但那不重要。不管他习惯性微笑面具下隐藏着怎样的真实情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己的目的就是把所有企图取而代之的妄想症患者扼杀在摇篮里,秒杀!一个不留。
长孙凝看着邵宁痛苦纠结,不想安慰,情绪亦没有起伏。她不喜欢他,希望他能就此想通顺,看明白。
很快,邵宁和徐航离开。
他们一个‘身受重伤’,一个赔了夫人又折兵,士气大伤,没有勇气也没有理由再赖着不走。这一遭,他们可谓铩羽铩得连根茸毛都没剩。
华子昂特意看了下时间,从华珊珊禀告说他们来,到被他‘秒’走,前后不到两个小时,真应了‘速战速决’四个字,爽!
晚上,华老爷子和狄龙共同宣布长孙凝和华子昂的婚期,长孙家又热闹一把,比过年当天有过之而无不及。所有人高兴不已,一遍遍恭喜祝福他们,婚礼花童一早被华珊珊预定走,而柳叶缠着长孙凝当伴娘,根本没注意华子尧,华子昂和文煜三兄弟在旁边密谋什么。
翌日清晨。
长孙凝起床的时候身边无人,而且已经没有温度,显然华子昂早起了。真不知道他属什么的,折腾到凌晨三四点,居然还有静力早起,亏得自己不是弱女子。
洗漱完,换好衣服下楼,正见狄龙准备出门,还是那身黑色休闲装,干净帅气。他要去偶像剧里演男一号的话,肯定不用化妆就能迷倒一票少男少女。
“老爸,早!”长孙凝打着哈欠打招呼,要不是文倩他们今天要走的话,她铁定不起床,每块骨头都是酸的。“怎么就你自己?”还以为华子昂也在楼下。
“哦,那小子先到前院去了。”狄龙站在门口等长孙凝,关切道:“怎么样,累坏了吧?”
闻听,长孙凝脸色‘唰’的下变通红,瞪眼狄龙,有他这么当父亲的么,啥事儿都问。虽说是关心吧,但这种事难免感觉怪怪的。
见长孙凝害羞,狄龙呵呵笑了,一手拍在她肩膀,哥俩儿好似的,“找个能‘折腾’的,总比找个‘没用’的强,他要是面捏的锈花针要来干吗,对吧?”特工不分男女,只有活人和死人,当初如果他没死,说不定这方面的技艺也得他来传授。
“……”。这是故意拿她打趣的节奏,不靠谱的老爸。
“好了,咱也早点儿过去吧。”狄龙终于收起这个话题,边走,边问长孙凝,“月儿,为什么把婚礼定到七夕?”现在是二月份,还有小半年时间,不算短啊!
“多好的日子啊。”长孙凝故意含糊其词,忽略狄龙所指深意。不过,狄龙岂是好糊弄的,不接话儿,等着她往下说。长孙凝心里感叹,有个太聪明的老爸也不见得多好,凡事都逃不过他的法眼,跟透明人儿似的,她的命咋就这么‘苦’啊!“因为大哥。”
“东子?”关他什么事?狄龙真糊涂了。长孙凝把莫浩东上次跟她说的莫名其妙的话,一五一十的跟狄龙重述一遍,他听完还是不解,“那怎么不听他的?”越快越好,很明显就是话外有话,只是不方便讲明,不由得忧心起来。
长孙凝往下什么也没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如果莫浩东真是意有他指,该来的早晚都会来,并不是举不举行结婚仪式能改变的,也许顺其自然是比较好的,而且让他都担忧,隐晦不敢讲的事肯定小不了。那样的话,与其日夜不宁,不如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半年,是她给自己的期限,也是给不确定存不存在人或事的期限。
总之,她不会轻易放手。
早饭之后,文倩他们一行人驾车离开,长孙凝他们一直将众人走到山下大门口,依依惜别。不过,现在有两棚西瓜和两棚四季草莓都快到开花的时候,怕出岔子,所以柳大山没走。虽是正月,但他老头一个没什么大事,乐得留在农村自由自在。
他儿子柳传峰主管l省农业,这几天跟秦伍他们探讨不少关于长孙凝的生态农庄计划,赞赏的同时更多是鼓励好好干,并且承诺有需要尽管开口。只有农村脱贫致富,大跨步的发展起来,他们搞农业的才有前途哇!
“干吗不说话?”
往回走的路上,其他人都随便聊着,唯独华子昂沉默似水,两眼睛像是探照灯似的从这边儿扫到那边儿,不知道他在欣赏‘冬日农庄图’,还是在想什么心事。
“没有,就好好看看你的大作。”华子昂回个宠溺微笑,右手搭上长孙凝肩膀,“牛羊满圈,鸡鸭成群,而且蔬菜也应有尽有,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