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格雅间内。
冯琳琳猛灌下一瓶啤酒,忿忿坐到沙发上,“气死我了,居然功亏一篑。”长孙凝不仅没被气得跳脚发疯不说,还欣然接受,死女人是不是真得被气疯了。敢无视她的大礼,还说她是灵智未开的畜生,看她才是灵智未开的狐狸精,专门勾引男人。不过没关系,反正她的名声臭了,想嫁进华家没那么容易,相反她的身份更有优势。
遇见华子昂之后,冯琳琳就把邵宁忘到九霄云外。邵宁原本就没正眼瞧过她,倒是不在乎,但此刻万年不化的冰块脸竟泛着怒气。
“刚还有哥们传消息说,长孙依依被长孙凝打成了二师兄,出手那叫一个快准狠。都跟你说了这招没用,你还非得用。”郭辉无所谓的说了句,有些幸灾乐祸,径自‘照顾’身边的娇花,再不理会谁。
自从在长孙凝那两次没捞到好处,他就改变想法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到她防备松懈的时候,哼哼……
“愚不可及。”徐航摇晃着高脚杯,眼皮懒得抬一下。冯琳琳找人四处散播谣言的时候他就知道,出于私心没有阻止,但他可不认为区区谣言能把狡黠的她怎样,更何况还有华子昂为后盾。这么做无异于引火自焚,冯桥生那么精明的人怎么就生出这么个蠢货,除了嚣张跋扈、攀比炫富一无是处,一个弄不好郭家就得在她手中葬送。“等着接受报复吧。”长孙凝不是吃亏的主儿,华子昂不可能让她吃亏,只有希望暴风雨别来的那么猛烈……
“以后再在背后做伤人事,别怪我不顾及两家情分,现在马上从我的地盘消失,滚!”
蠢货,没有长孙凝,华子昂也不是你冯琳琳能觊觎的。邵宁难得说这么长一句话,而且还情绪外露,徐航不可察的勾勾唇角,只有他自己知道是何意味。冯琳琳被邵宁的怒气吓得一抖,狠狠抓起包离开。她不敢不走,没有人比她更了解邵宁言出必行的脾气,他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这些年她爱慕他,却也一直害怕他。正好儿,她也不想呆在这里,她不傻,听出来他们都偏帮着长孙凝,但是为什么?一切好像从车祸的时候就变了,邵宁目光被吸走,连向来眼高于顶,视女人如衣服的少年才俊徐航也开始泡学校,等着她出现。
挨千刀的贱女人长孙凝,你凭什么跟我争,跟我抢!我冯琳琳看上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华子昂我势在必得,看我怎么整死你。
如果冯琳琳这段内心独白让长孙凝听到,估计得笑喷,并附送三个字:我等着。敢跟千面死神叫嚣,勇气可嘉,不能杀人,不代表不能借刀杀人,更不代表她不能让人神秘消失。
冯琳琳走后,邵宁不管其他人,自顾自进入专属休息室,后背倚着门闭上眼睛。刚才他太过情绪化了,这一点不像他,可是听到那些对她不利的言论整个人气得快要爆炸,控制不住自己。没想到,不知不觉,她在他心里已经那么深那么久了,何时开始,怎么开始的呢?
长孙默和刘艺再次从学校回来,进门就跟长孙凝说,帝华全校学生都挨了记大过处分,还有一相干的人,并收入档案,仅有他跟柳叶例外。一竿子打死一船人,这样的处分不算重却也不轻,足以让无辜受牵连者恨透那个谣言散布者,也让他们吸取一个大教训。
这些早在长孙凝意料之中,华子昂做事向来从严处罚,听完仅是淡淡一笑。长孙默他们只知道学校发生的事,他们不知道,在帝华几乎全校学生受处分的同时政界、商界、传媒界都发生了事情,连冯琳琳都有段时间没在学校出现。
一纸调令,x市公安局局长冯桥生被外派到l省治安最差的某市任代理公安局长,美其名曰天将降大任。登封集团眼看到手的政府项目被毙了,损失几十个亿,总裁郭长义气的差点自杀。另外在公安厅与x市几大主流媒体联合打压下,刚刚兴起的私人媒体,小刊小报被连根拔起。这一切做得全部合情合理,有因有果,不了解内情的人只会以为是个巧合。知道内情的人有的不敢说出来,有的不会说出来。
总之,一句谣言引发的风波慢慢会淡去,有人是毫发无损,还顺便捡了大乐子,有人是偷鸡不成失把米,但他们都清楚,争夺战才刚开始。是势均力敌的拉锯战,还是实力悬殊的单方虐战,到底鹿死谁手,还请拭目以待!
一时间世界消停了。
转眼到了三月下旬,和煦的春风轻柔吹拂脸颊,吹过崇山峻岭,吹过大江大河,吹过城镇飘落,吹过大街小巷,吹来一片勃勃生机。
长孙凝电话遥控着家里备耕进展情况,一切都在有序进行着。齐天回部队不久就向华子昂报告事情圆满解决的好消息,他更乐得享受假期生活。期间被华老爷子‘拎’回大院一次,剩下时间寸步不离跟着长孙凝,叫往东不往西,叫打狗不撵鸡,长孙默和刘艺在背后都偷偷叫他‘妻奴’。
自从华子昂跟过来住,长孙凝就搬进了旁边那栋极具现代数字感的别墅里,除了做饭、外出,两人几乎都窝在那里。(为行文方便,下文会以东院、西院来称呼。长孙默住的为东院,长孙凝住的为西院。)
这天上午,长孙默没有课,在书房帮刘艺补习英语。一个讲得认真,一个听得入神,以至于长孙凝和华子昂来到半天才察觉。
“小默英语说的不错,刘艺你好好学。”人逢喜事精神爽,这段日子华子昂总是春风满面,挑剔严苛如他也难得夸奖人,鼓励人。
“知道了,老大,我一定把那些蜘蛛爬的字学好。”身为前狙击手,沉稳冷静如刘艺,但他一见华子昂就激动,十来天还没改正过来。
“姐,你们要出去吗?”见两人穿着比较正式,长孙默问。
“嗯,回家一趟。”秦伍已经催了几次,有些事等着她回去拍板,跟做进一步安排。不过,她是要回家,至于身边那位……,唉,实在甩不掉。越相处越觉得某男比年糕还黏人,缠人的功夫自有在她之下,不在她之下,人家还不动嘴皮子,直接付诸行动。
这是要带回去见家长啦?长孙默眼神在两人中间转了转,很快恢复平静垂下眼眸,滑过一道复杂的光芒。他希望唯一的同胞姐姐幸福,也相信华子昂能给她,但他们关系已经那么亲密了,她什么时候去见华家的人,华家人会接受她吗?
长孙默细微的情绪波动长孙凝察觉到了,差不多猜到他的想法,但不想说什么。她想做的事没人能阻止得了,她不想做的事也没人能强迫得了,凡事都是事在人为,她心中有数。华子昂的母亲和大哥,表哥因为他都默认自己,华珊珊小朋友的态度暂时可以忽略,剩下他爷爷、奶奶、父亲,每个都是至关重要的人物。虽然不认为华子昂会受他们左右,但万一当中有人反对,不想他难做。喜欢他,跟他在一起,是想他更幸福快乐,不是让他当夹心饼干,左右为难。向来不打无准备之杖,所以她得努力丰满自己,起码不能让外界压力影响华家成为对自己不利的因素。
“对了,叶子最近在忙什么?”上次在她家吃完饭,柳叶就没再来,这可一点都不像她的性格。
“啊…哦…。”长孙默思绪被拉回来,“不知道,上完课就没人影,神神秘秘的。”他哪知道她在干什么,疯起来的时候就是个疯得不能再疯的疯子。
长孙凝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华子昂把话接过去,“刘艺,以后你搬过来住。”这样长孙默二十四小时有人陪同,长孙凝更放心。
“是,明天就搬。”刘艺不拒绝,华子昂的命令他也拒绝不了。
又交待一些琐事,长孙凝和华子昂开车出门。等红灯时,华子昂侧头认真说道:“丫头,你太理智了。”她心中所想,他完全了解,但他不认为那是问题,这样的她让他感到挫败心疼,还是时不时犯迷糊、莽撞的她比较可爱。
理智吗?她承认,自己的理智近乎达到一种病态,不然也不会大费周章设计死自己还要让后人铭记,但她不认为理智是种错误。豪门纷争她看得太多太多,结局最惨的往往都是女人,而且是那个能力最差,失去价值的女人。虽然她不认为这样的命运会落到自己头上,但还是有挺直腰板说话的实力更让人有底气。
长孙凝没吱声,华子昂又接着说:“放心吧,一切有我。”他娶媳妇关别人鸟事,可是,话说她不过二十岁,也没谈过恋爱,怎么想那么深?
自然清楚华子昂说的什么,不感动是假的,看眼他,你属蛔虫的?华子昂深邃眸子眯起,哪有,是咱们心有灵犀。转换绿灯,华子昂单手开车,探身过来,另只胳膊圈过长孙凝身子往身边一带,快速压上她软软的唇。敢说他是蛔虫,不惩罚一下还得了。
“…唔…。”华子昂你大爷的,小气鬼,逮着机会就占便宜,你还在开车知不知道?你妹的。
中午时分,两人赶到杨乐县,半路上长孙凝往回打电话,长孙淑雅叫她多买些米面、油、菜回去。家里天天有人干活,用得多。于是乎,长孙凝拉着华子昂到杨乐县最大的农贸市场一顿扫荡,都是物美价廉又实惠的东西,总共花费不到两千。农村人朴实,干活也实在,没啥说道,饭菜可口吃饭他们就很满足。
天边卷起一道乌云,慢慢的将晴空遮住,快到永安村的时候99999。
“紧张不?”长孙凝问道。
“有什么好紧张的。”从来都是别人见到他紧张,“我又不丑。”华子昂补上一句,自恋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抽嘴角。
“得瑟。”
“没办法,有资本。”
“小心乐极生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