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娘笑了起来,“孩子,放心吧,大娘不说,”而后也随着叹了口气,“在这小渔村逃避现实的,又怎么会只有你们?”
涟漪握住徐大娘的手,那双干枯如树干般的手,无声述说着从前的沧桑与遭遇。她自然知道徐大娘也是有故事的人,自然也有些许好奇,但却没问出口——自己都不想面对现实,又为何逼着别人回忆过去?
相逢何必曾相识。
“大娘,虽然已说过很多次,但我仍旧还想一次次对您说,我们对您与徐大爷实在感激,不仅救了我们性命,更借给我们一间房子住。”涟漪感激道。
徐大娘笑道,“嗨,瞧你说的,这房子本身就是废弃的房子,闲着也是闲着,至于救你们之事,那也是我们之间的缘分。倒是未来,你们有什么打算?是离开还是留下来?”
涟漪下意识地猜忌徐大娘之话有何深意,但随即又想到,自己真是没事找事,既想过上单纯的日子,就不要将简单的事考虑得复杂。“如果可以,我们想留下。”
徐大娘点头道,“这就好,我此番前来,除了给你们送几条刚打上来的鱼,还有件事便是要和你们商量。这里虽不是什么城里,但村子突然多增两人,肯定要有所身份,若你们来路不明,村长也定会去户籍官那里报备,你不知道此地的风俗,一人犯错,众人牵连,所以他们都得小心翼翼的。”
苏涟漪了然,略略想了一下,“既然如此,待大虎身子好些我们便离开,不会连累到大娘和大爷的。”
徐大娘笑出声,“傻孩子,大娘不是在赶你,这么和你说了吧,你大爷昨晚与我商量,说看你小涟也是个勤劳能干的好孩子,若你们想留下,便对外说是我们失散多年的儿子儿媳便好,村子人都知道,我们失散在外的儿子,也叫大虎,前些年,没少托人去寻。”
不得不说,苏涟漪惊呆了,心中的感动如同潮水般涌入。在这一个“连坐”制度的村子,一对老夫妇救了他们的命、送了他们房子,如今又不怕被牵连地为来路不明的两人安排身份,这种不计回报的善意,让人连感动得连感谢的话也说不出来。
这一生,并非无人对她好,但除了血亲之外,其他人都是因自己的付出才有的回报,换句话说,就是因为有她付出了真心,才能得到对方的真诚对待,无论是云飞峋也好,夏初萤也好。但徐氏老夫妻,明明是陌生人,却主动伸出援手,这是苏涟漪第一次经历的。
“谢谢你,徐大娘,你放心,今生今世我们绝不会做出对不起您与大爷的事,既然你们认了我们当儿女,我们以后就是你们的儿女,会帮你们养老送终的。”涟漪诚恳道。
徐大娘也没推拒,呵呵笑着应了,“好,人生啊,讲究的就是个缘分,记得救你们那日,都晚了,按理说晚间不出船,但我那老头子反常的非要出船,最后鱼没打多少,倒是了你们,这不是缘分,又是什么?”
“恩,缘分。”刚刚经历了生死的苏涟漪,本以为生活又是从零开始,却没想到,上天送了她这么一份千金难求的大礼,如今都不知用什么言语来表达感动的心情,紧紧握着徐大娘的手,好像想将大娘僵硬粗糙的手握软一般。“以后你们就是我们的爹和娘。”单就救命之恩,这两个称呼也是他们能担当得起的。
徐大娘点着头,想到自己生死不明的儿子,眼角有了泪。“好,好孩子。”
涟漪笑了出来,“娘,明明是喜事,为何还流泪?”
徐大娘伸手擦下眼角,“傻孩子,是高兴的呗,”她看向一旁那简陋的房子,皱了皱眉,“这房子是我们十几年前的房子,现在都没法住人了吧?回头你与大虎搬到村子里吧,我们那还有间闲置的房间。”
涟漪摇头,“抱歉,娘,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我们还是住这吧,”她抬眼看了看摇摇欲坠的危房,又看了看房子一旁的青山和不远处平静的仙女江面,道,“这里清净,我们喜欢。”
徐大娘见他们坚持,也就没再劝,“那你们打算做什么营生,我们村正好没有大夫,要不然小涟你便行医好了,收入不错也不辛苦。”
苏涟漪心中苦笑,难道她注定了世代行医?“娘,我那点本事怎能行医?要不然子承父业,让大虎跟着爹打鱼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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