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李胜惊讶道,“这圣女连看都没看大家的病,怎么就能治?这香灰也实在太神奇了吧!”
“解铃还须系铃人,解药解毒药,有什么可神奇的?”涟漪看着一众跪地千恩万谢的百姓,嘲讽到。
李胜一惊,瞬间便明白她说什么。“你是说,这毒是奉一教下的?”之前听小涟说过,马家村的是毒而非瘟疫。
“对,”涟漪点了点头,“先下毒,让人们以为是瘟疫,而后跑来演戏给解药,让人们以为圣女真能救苦救难,奉一教为了将人们蛊惑真是不择手段。”
古人较之现代人的缺点并非智商低下,而是见识少。现代媒体发达,现代人可以通过各种途径了解很多信息,扩展眼界。而古代买一本书都极为昂贵,何况是新闻。
李胜从前不懂,但被苏涟漪说完后,便也懂了。咬牙切齿,“这奉一教真是好手段。城中人苦于没有粮食,他们便用发馒头来拉拢信徒。而乡下不太缺粮食,他们便用人们怕死的心理拉拢信徒。”
“恩。”涟漪对他的见解表示肯定。
李胜又疑问起来,“但奉一教到底有何目的?敛财?但就目前看来,奉一教一直在搭钱啊。”
苏涟漪想到商铺门外监视的,受过训练又极有纪律的彪形大汉。又想到画着圣女画像那隐藏的轩国笔法,心中也是无奈叹了口气——牵扯到了国家纷争,这件事便不容易解决。
“他们有他们的目的,你暂时就别猜了。”苏涟漪是为李胜好,知道的越少,危险便越少。
两人正说着,张神户从人群外挤了进来,“小涟,李胜,你们在这真是太好了!”
李胜一愣,“刚刚张神户不是在我们身边吗?什么时候离开了?”
此时人生喧沸,张神户从人海中挤过来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成功。涟漪淡笑着看向张神户,暗暗压低了声音。“就在你被圣女手火吸引的时候,神司和神户离开了。”想来,神司想为神户引荐,而将神户带到了撵车旁。
李胜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苏涟漪,“小涟,我怎么觉得你什么都知道?你有什么不知道吗?”
涟漪叹气点了点头,“不知道这场风波如何平息。”而后又道,“我们去迎下张神户吧,向来张神户要带我们去见一位大人物。”
“难道是圣女?”李胜惊讶。
涟漪已动身向张神户处挤过去。“见了,你便知道了。”
果然,事情就如苏涟漪所想,神司带张神户去面见圣女,将神迹一事禀告,而张神户现在便是要带着“神迹”去见圣女。
今日的马家村人山人海,艰难挤过人群,三人终于到了撵车之前。
苏涟漪不着痕迹地放眼打量,见围绕在撵车四周有彪形大汉把守,而撵车周围也沾满了一些形形色色的男女,众人穿着统一,都是红色调,根据不同款式,可以猜测到其不同地位。
越是地位高者,衣服款式便越是繁琐华丽、用料更为考究,而最底层者,则是衣着简单,衣物用红色细布制成,例如张神户。
张神户面对众多地位高于他的神司们,很是紧张,更别提雪白纱帐中端坐的圣女大人。
“小……小涟,你的事,神司与我已……已……已向圣女大人汇报,圣女大人也……觉得你与奉一教极为有缘,所以……所以将你带来,快快见过圣女大人。”一段话,被张神户说得结结巴巴。好在,他声音不大,专门说给苏涟漪听,省却了外人笑话。
反观苏涟漪,还是那般温顺的摸样,低头垂目,一派恭敬虔诚又落落大方,丝毫没有怯场的摸样。
她上前几步,见到撵车面前早已备好跪垫,二话不说,噗通便跪下,丝毫没有什么不甘或扭捏的表现。
“小女子小涟,见过圣女大人。”一字一句,清晰、恭敬。
若不是情况不允许,李胜真想给小涟竖起大拇指——这家伙真是能屈能伸,刚刚还语气鄙夷,现在竟能这么诚服,他算是服了。
周围鸦雀无声,众人怀着各种心态低头看着跪在跪垫上的女子,只见这女子身材高挑仪态端庄,其容貌也是绝色有一股出尘的味道,众人都是有眼识的人,心中暗暗断定,此女子定不简单。
为张神户引荐的神司有些紧张,希望这女子能讨圣女的欢心,他与张神户也可被提拔提拔。
可惜他们哪知,他们心中无私的圣女其实也只是个普通女子,而女子见到另一名出众女子后,往往没有欣赏,而是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