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楚殇勉强挺直腰板站起来,低声吼道:“还行!我说过你别出手,否则身份曝光对你没好处!你不懂吗?”
苏琚岚皱眉道:“但你硬撑只会加倍损耗精神气,耗尽精神气的下场是要虚脱致死!傲楚殇,你——”
“我都说了没事!你们两个还不看好她,也想让她曝露身份吗?”傲楚殇狠说着将苏琚岚朝玉崔嵬他们推去。
苏琚岚有些错愕地反握住他的手,盯住他焦灼的目光,傲楚殇真有必要为了她而豁出去吗?又或者赢驷的嘱托?
傲楚殇撞上苏琚岚纠察的目光,看懂她眼底的猜测后有些恼怒:“别以为我是帮赢驷照顾你,我怎么可能帮他?我照顾你,纯粹出自我私人意愿,难道你要不明白?!玉崔嵬,秦卫霜,你们还站在那里愣着干什么?”
秦卫霜顿时上前将苏琚岚拉开,玉崔嵬安慰她道:“放心!还有我在!”然后追向往前攻去的傲楚殇,两人并肩杀向那个嚣张狂媚的女人。一时间,红色火焰赫然腾起,无数道蓝色火焰又同时迸射而出,形成一道道壮观的火墙,将那个女人困在火墙之中。
这女人噗嗤噗嗤的掩嘴而笑,然后面色肃然,双手横在胸前握住法诀,低声诵念着某种神秘的咒语。困在四周的火墙,突然间往着她头顶上空直射而去,然后汇聚成点盘旋成涡,在高空中慢慢盘旋凝聚成一只巨大的遍体灿亮金黄的鸟。金鸟展翅间,仿若有金色光雨飘然而落,未及地面便化为无形,空气中,弥漫着焰火焚烧的味道。
随着玉崔嵬和傲楚殇的不断攻击,这只金鸟的翅膀伸展得就越大,顿时整个草原上空都被它金光笼罩,风中空气中四处燃起无色之焰。
“傲楚殇,玉崔嵬,不要再施法助长她的力量!”苏琚岚扬声吼道。
玉崔嵬和傲楚殇闻言顿时停止施法,赶紧退回到苏琚岚身边。
那女子面容一紧,凌厉的目光狠狠剐了看清形势的苏琚岚一眼,然后诵念咒语的声音立即快了几分,而悬浮在她头顶上空的那只金鸟将头慢慢转向苏琚岚和傲楚殇他们那边,许多将士忍不住失声喊道:“七皇子小心!”
可话音刚落,这只金鸟突然间迅速转了几十度,在女子眼角闪过冷然讥诮的笑纹时,“咻”地一声裂风而破直直飞向整支军队所站之地,张口就吐出无数焰球,好似要毁天灭地!
“该死的声东击西!”傲楚殇急忙掉头追着火箭奔向军队而去,而整支军队已经因为铺天盖地的火焰而乱得人仰马翻,无暇顾及其他了。
秦卫霜怒道:“郡主,老虎不发威,这女人当我们是病猫了!”直接高举巨灵刀,瞄准那女人所站的位置用力劈砍一下,刀芒顿时呼啸的冲刺过去。
“算了。虽然还不知道这女人到底是谁派来的,但欺人太甚就别忍了?!”苏琚岚双手紧握成拳,四彩华光交缠而现,随即冲天而起,在天宇之上划出一个异常庞大复杂的阵纹——
金、龙、召、唤!
“吼!”天地应声而起这声浑厚的吼叫。
一条百丈长的金龙就从阵纹中降落于世,双瞳光芒流转,霸气四溢下,朝着那只金鸟吐出浓浓的烈焰,天空中顿时充满赤白而危险的亮光,如乱云崩雪,风云震荡咆哮!就连地面也发出沉闷微颤,所有人惊叫连连,捂着耳朵蹲下身去,更是混乱一片。
那女人刚摔开秦卫霜的刀芒,转眼就看到天空乍现的金龙,一时间呆若木鸡,目光赶紧四处逡巡,想找出刚刚到底是谁施法布的召唤阵!
风火交集中,天空中想起了一个神秘浑厚的声音,“一只畜生胆敢在本座面前放肆!”声音如玉浩然如风,让傲凤国所有将士紧绷的状态蓦然松开。
良久后,风雷全停。
众人再睁眼时,却发现金鸟半边翅膀已被烧得焦黑,从半空中坠落,但虽然及时稳住了身形,还是被腾云驾雾而来的金龙轻松撕扯住另一半边翅膀,挣逃不开。
那女人不死心地捏诀继续念,被金龙擒拿住的金鸟顿时毅然舍断被金龙抓住的那半边翅膀,失去一对羽翼的它就直线坠落,但又立即被彩光流转的包围住,两边翅膀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恢复起来。这只金鸟顿时飞回高空对峙着金龙,张口念起一种无韵无调的离歌,让见者毛骨悚然,闻者颤颤发抖。
“看起来像是凭歌声伤人的乐师一族,实则却是暗中把力量浸透在风中侵入人的肌肤脏腑,这女人就算不是燕赤国也跟燕赤国脱离不了干系!”苏琚岚思索道,藏在帽檐下的墨发正一点一点变成靓丽的紫色。
她将自己的声音渗在风中,只让金龙、金鸟、那女人听见:“小红,既然人家都开口唱歌了,不如你也亮亮嗓子和下声音,如何?”
高空中盘旋的金龙随即顿了下,低低吼了句:“小爷我又不会唱歌!诶,不过我会念经,看我的——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你这见人令尊令堂的佛!”
金龙随即仰起头嘶吼道,炽热烈焰裹着龙息朝四周镇压而来,竟再次将金鸟离歌给压制住,金鸟力竭欲歌,全身金灿灿的肌肤体表却有血痕洒落,一时间嘶哑到再难开口。
金鸟大势已去,却仍不服输,正欲张嘴再唱离歌,那女人却赶紧捏诀将它召唤回来,瞬间消失于空中。
她满眼惊恐愤怒地盯着金龙,尔后目光缓缓落到负手而立的苏琚岚身上,背对众人面对她的苏琚岚略掀起檐,轻笑地挑着额前垂落的紫色刘海!
“你!该不会你就是——”她盯着苏琚岚咬牙切齿地吼道,恨不得食人骨髓。
苏琚岚笑得威严而美丽,沉声截断她的话:“是呀,既然你知道我是谁,就麻烦你看在本座的面子,马上给我滚。”
那端,殷悦国使者看着苏琚岚好似与那危险的女人对起话来,可却又听不见什么,心急如焚唯恐她有个闪失:“冯先生,老夫看这小丫头手短脚短也不是能打的样子,你能听见她们在说什么吗?这小丫头万一激怒对方,有个好歹,这可就不好了。”
冯义早就将自己的风系触觉散播出去,自然听得清楚苏琚岚和那女人的对话,他正琢磨得如何回复使者,就听见苏琚岚暗中冲他说道:“冯义,就跟你旁边那唠叨的老头说我正在糊弄对方。”
冯义暗自挑眉,苏琚岚果真谨慎,一边对付敌人,一边把触觉散播到这边时刻盯紧这里的动静。
冯义故意提声回答使者的话,也让周围附近的将士们能听清楚:“先看看再说吧。胡砂曾经说过就这丫头没啥本事,但糊弄人的本领非常高。反正现在都没人能打得过对方,索性就让她骗骗对方,说不定能扮猪吃老虎唬过去呢。”
殷悦国使者揪着袖子道:“这小丫头也想得太简单了吧?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唬住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