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金府,他们就挑选了一条挂满华灯的廊道走。
那里耀如白昼,四周望着,绫罗飘渺,香烟缭绕,比起盗迤城富贵人家的奢靡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苏琚岚将帽子捞戴着,由赢驷拉着往前走,闲逛到某个庭那院时,突然不知从哪里传来了喇叭唢呐的喜庆声音,他们掉头朝正厅走去,随着拥挤的人群凑上去看。
侯在正厅轿旁的媒婆笑脸如花的说着大声说着各种喜话,苏琚岚他们距离得进,媒婆那股浓炽的香粉味熏得她直打喷嚏。
眼前不是金就是银,再不然就是媒婆脑袋上那朵艳丽的红花,让秦卫霜皱眉道:“喜庆的骇人。”
赢驷就势低头贴到苏琚岚的耳边轻柔一笑:“不然怎么叫成亲呢?”
苏琚岚推开他的脸,“你倒是越来越像流氓了?”
她继续望着媒婆从轿子里背出了一位凤冠霞帔的新娘,但那新娘熟悉的背影让她略微怔了怔,皱眉道:“那新娘的身形有点眼熟。”虽然新娘穿金戴银,穿着嫁衣,戴着红头巾,但她真得那莲步轻移的姿态似曾相识。
赢驷多望了几眼,迟疑道:“像谁呢?”
苏琚岚一时间不知道新娘具体像谁,便摇了摇头,道:“我认识的人比你少,如果你都看不出,我就暂时说不上来。”
“那我到后院去,替您看新娘真面目。”秦卫霜低声说道。
苏琚岚点头道:“卫霜,那你小心点。”
秦卫霜顿时转身离开拥挤的人群。
只听得媒婆将这位身姿绰约的新娘背到肥头大耳的金财神身边,然后极尽美词赞赏如何郎才女貌,如何天作偶合,早上贵子等。
苏琚岚听了听媒婆的话,再对比这尊金财神身如猪面如包的模样,跟其他旁观者一样也不禁笑了。
赢驷笑问:“有那么好笑吗?媒婆靠嘴吃饭,不将新郎新娘哄得高高兴兴了,那就没赏金了。”
苏琚岚低头攘了攘袖,配合的点头,直到新娘被送入新房后,大家便赶紧争先恐后的找位置坐下,等着开席。
她跟赢驷挑拣了角落不起眼的圆桌坐下,半只油亮发红的烤乳猪端上桌来,坐同一张桌子的人好像饿死鬼脱胎似地拿着筷子哄抢,有些甚至伸手就直接撕扯来吃。整盘烤乳猪不过片刻功夫就被抢得只剩油光满盘的空盘子。
赢驷慢悠悠地拿起酒壶和茶壶,嗅了嗅,迅速对比后,放下酒壶,拿着茶壶给她先斟满一杯,“闻着茶香还可以。”
苏琚岚捧起茶杯细细抿了一口,的确差强人意,比起那些刚上桌就遭哄抢的美食,她倒觉得茶香更佳。
喝了好几杯茶,苏琚岚便一个人去净手,返回的路上,遇见今日领队骑马走最前的那个年轻男子,正站在一片菊花稀疏的花圃前,地面到处都是被裁断的菊根根碾碎的花瓣,看着真是花凋零落。
据说这人是金财神引以为傲的独生子——金允庭,还是个六阶的武尊。不过如此娇矜冷肃的男子半夜对着花自怜自悯,怎么看就怎么不协调。
警惕性过人的金允庭忽然朝苏琚岚这边望来,厉声喝道:“什么人?”
苏琚岚顿了下,略微躬身答道:“只是路过,倘若不小心打扰了您的雅兴,还请原谅。”又行礼告退欲走,金允庭听着她的口音,目光顿时从庭院中那些黄色菊花转移到她身上,“听你这语气绝非重霄镇的人,你是哪国的人?都到晚上了还戴着帽子,遮遮掩掩,鬼鬼祟祟,奉劝你最好自觉点,打听好我金家的名声再来!”
苏琚岚淡淡回笑:“是,多谢您的提醒。我们会好好打听您金家的名声,再仔细策划一番重来。”
这口气怎么听都是敷衍,金允庭见她要走,皱眉冷道:“我问你是哪国的人?你耳朵聋了吗?把帽子给我摘掉!”
“长得丑不方便见人,希望金公子您能够怜香惜玉?”苏琚岚问道。
金允庭闻声双目一寒,冷哼道:“既然长得丑就别指望我怜香惜玉?把帽子给我摘了,顶多满脸长满癞痢和斑痕,若能吓到我算你有本事,还赏你些金币。”
“真是谢谢您的慷慨,但我还不差这点赏金。”苏琚岚回道,转身继续沿着廊道往前走。
一直站在庭院中央动也不动的金允庭猛然间右臂一抬,只见到一道刺目的黄色斗气从他手中迸射而出,直勾勾射向苏琚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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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这几天都会更新少,大家权当养文吧。真心不能跟专职写的速度比,比不上的。只能有多少更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