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楚殇抬起手中的马鞭,突然鞭策着坐骑,快速追向北面——赢驷和苏琚岚走远的方向。
苏琚岚被赢驷强行拉着走了一段距离,待他终于松弛了力,便道:“当初你到白赤城时就见过颜弘皙,也应该知道我跟颜弘皙是认识的,但你为何三番四次挑衅他?”
赢驷倏地转过身,苏琚岚幸好反应快并没有撞上去。
刚刚才举眸盈盈的赢驷,此刻略略偏过头,目不转睛地瞪她半晌,一双瑰丽诡秘的眸子闪烁在月光下。“他喜欢你。”每一次眉尖的轻颤,就是每一次唇角的微动。
“……嗯?”苏琚岚皱眉道,“你说颜弘皙?”
赢驷点头,这张脸被头顶银色烟花照得苍白,却掩不去眉宇间浑然的潋滟。
苏琚岚闻言轻笑:“哦?是吗?”
赢驷古怪地看着她:“他看你的眼神很不同,我不允许他这样看你。”颜弘皙看似随意望向苏琚岚的每一眼,都是别有深意。他说完忽然面色微变,瞬间已含笑地攥住苏琚岚的袖子,边摇晃边撒娇道:“好不好?”楚殇,你来的真不是时候!
苏琚岚从他瞳仁里看到身后驾着白马走近的傲楚殇,喉咙有些发紧,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化作了几声清浅的叹息。
“真巧呀?”傲楚殇的嗓音冰冷,一双冷眸盯着他们,口气讥诮。
苏琚岚伸手按了下太阳穴,转身直迎着傲楚殇的目光,语气清冷道:“七皇子。”
赢驷依旧赖着苏琚岚的手不放,脸上露出个大大的笑容喊道:“楚殇。”
两人亲昵交挽的手臂,虽然实际上是赢驷腻住苏琚岚,但傲楚殇看在眼里依旧觉得刺眼。“赢驷,你并非三岁小孩,街道上理当端正自己的行为!”
赖紧苏琚岚手臂的赢驷,赶紧睁大了眼,左顾右盼,丝毫没有发觉自己哪里不端正了?他仰头疑惑道:“我哪里不端正了嘛?”
苏琚岚觉得莫名其妙:这傲楚殇管得还真多呀,再者赢驷若能自我反省,那堪比天下红雨呢。
赢驷用力晃了她两下,笑盈盈道:“岚妹妹,要不我们先去买猫儿胡同里最著名的炸面吧?边吃边逛街?”
苏琚岚瞟了眼面色古怪的傲楚殇,故意顺着赢驷话语问道:“炸面?”
赢驷摇头解释道:“可不是面条哦!就是一种和油饼很想象的食物,外面看上去干干的,可是里面有很香的汤汁哦。哎呀,我们去吃吃看就知道嘛。”
“那走吧。”苏琚岚点了点头,朝傲楚殇冷道:“如果七皇子没有其他事的话,请恕告辞。”
苏琚岚即便是望着赢驷外的其他人,她的脸色至少能如三月春风解冻般的微暖,可是一转头面对他,就立刻变成隆冬早霜般寒冷刺骨。如此明显的差别待遇,是可忍孰不可忍?
傲楚殇眉峰微挑,攥着缰绳的手紧了又紧,最终抑制住,垂了下来,默默看着他们有说有答地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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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神比赛当天结束时,还未等到今晚这场宫宴完美收声,永固国其中一名副使臣顿时率领大部分侍卫将黄钦思彻夜运送回国,剩下的那名副使臣则负责选手们在敖凤国最后几日象征性的交流。
那名被指定与黄钦思同时上路的副使臣,心中一千个一万个心惊胆战,生怕自己将如今手脚残废的黄钦思送回黄国师身边,自己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已经走了大天,当盗迤城宫宴隆重开始时,他们便在某处树林阴郁的山腰间搭帐落脚。黄钦思躺在柔软榻上,手脚无法动弹,却让整个帐篷内十几人,连同那名副使臣在内统统跪地听他骂,任他处罚。
诸多人被他骂得狗血淋头,恨不得直接掩嘴杀了他,但又念起永固国那位仿佛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国师,只能将气闷在心里。
待黄钦思骂得气喘吁吁时,终于下达了最后的命令:“都给我滚出去,留个女人下来。”
原本庆幸终于可以暂时歇口气的他们顿时愣了愣,黄钦思如今手脚都瘫痪难动了,还要女人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