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卫霜无语地看着颜弘皙,这皇太子果真是与众不同,屋里其他两个傲岸男子听见苏琚岚说出“毁人命根”的话,直至现在仍是面面相觑,而颜弘皙居然好整以暇地问苏琚岚:血淋淋的好看吗?
“血淋淋的还真没看到!”苏琚岚旋身在他身边坐下,“不过有件事很奇怪,黄钦思昨日的眼珠毁了,但我刚刚看见他的时候,居然好好的?”
颜弘皙皱眉道:“就算是再好的医师,再好的药材,也不可能好的这么快。”他吩咐冯义跟宋尧退下去,然后淡淡扫了秦卫霜一眼,温和笑道:“可否请你也下去?”
秦卫霜望向苏琚岚,后者点头。她便也退到门外等着。
颜弘皙难以言喻道:“所以你毁了他的命根,想看看他明日是否又奇迹地复原了?”
苏琚岚点头,真想说:知我者,狐狸也。“黄钦思很古怪,我明明觉得他不足为惧,但有些时候却容易着他道了。”
颜弘皙笑道:“刚巧,我最近也在调查永固国一件的怪事。永固国那天落脚驿站时,我看见他们的使臣跟选手分批入院,黄钦思跟三个使臣神秘兮兮地命人将一个铁牢放在廊道最里面,侍卫彻夜看守。”
“铁牢?”
“那个铁牢密不透风,我还没查出里面关着是什么东西。”
苏琚岚安慰道:“慢慢查,不急,终究可以查出的。”
颜弘皙似笑非笑:“想借我手偷省功夫?”
苏琚岚拖着腮,反问道:“我若不说,你不也怀疑铁笼里面的东西,是专程为了玄神开赛而来?”他之前也表态,对这次押注的四座城池是志在必得。
“你——”
他笑哼了声,从磁碟里摸出一个橘子出来,不紧不慢地剥开皮。干净整齐的指尖,染上了橘皮里渗出来的汁水,一抹黄中透着橙绿的浅痕。然后将橘瓣掰对半,递给她。
晚上造访陆府,在陆府用膳,的确如萧宸所言,再简单不过的莲藕通过厨师巧手,各种煎炸煮炒熬焖钝等的烹调方式,道道菜式口味独特,令人大快朵颐。苏飞玉连连感慨地想挖墙角。
翌日晌午,办事效率特高的颜弘皙暗地派了冯义给她传话:黄钦思身体已经复原,跟铁笼内的东西绝对有关,但铁牢内关着什么仍是未知。
很奇怪,好几个无解之谜!苏琚岚总觉得黄钦思跟圣族之间似乎有种千丝万缕的联系,想了很多事情,从黄钦思最初蛊惑她让钦辟顿觉异样,跳到他身边侍卫都能摄魂的事,然后是黄钦思受伤的身体又奇迹复原,渐渐的她想得自己都乱了起来。最终,她还是决定先等他探清铁笼里面的东西再说。
开赛前日,整座王都城沉浸在明日的激动期待中。天幕垂落,街道车水马龙,两旁店铺林立,拐角等地均是人群聚拢,杂耍演戏数不胜数。其中有个曲班唱戏不错,趁着城里热闹连开了几场叫座的戏。
今夜唱的是《慕容冲》。苏飞玉带着她应邀萧宸等人,坐在戏院二楼雅座听戏。
台上演的是古时一个娈童起兵反叛最终成为君王,却为身边人所杀的故事。年轻貌美的慕容冲……有国破家亡时的绝望和不甘,有被凌辱的痛苦和凄惨,有血性的自负,有犹如飞蛾扑火的尊严。不过结局是得到了一切,却也在瞬间失去了一切。
“世事干忙,人生寡遂,何限春风抛路歧。身安处,且开眉一笑,何以家为……”
苏飞玉等人看得津津有味,倒是苏琚岚兴致很不高,一边静静磕着瓜子跟喝茶,一边注意聆听隔壁雅座的谈话。事实上自进房间后,她就一直在仔细聆听,因为在隔壁听戏的人似乎来头甚大,而且在讨论这次玄神开赛的事情。原本雅座间的隔音效果非常好,但苏琚岚想听想看,即便隔着三层青砖围墙也不成问题。
隔壁房里坐着黄钦思跟那位正使臣,以及众多柔软无骨赖在他们身上的青楼女子。有个娇艳女子坐在黄钦思大腿上以唇喂酒,黄钦思被她逗弄得心痒难耐,伸手拉开她的衣襟,在白嫩肌肤上肆意搓揉。那名娇艳女子娇嗔地推开他的手,娇滴滴道:“黄世子,您的手好生不安分呀。您真坏,你再这样,奴家今晚可就不愿意伺候您了!”
“不伺候我?”黄钦思诡异的笑,“哐当”地一声,随手在桌上搁了一袋金币,骄横无比地嗤声道:“哼,让我碰是你的运气,居然给我拿乔起来了?行,既然你不想伺候,那就换别人伺候,谁今晚伺候我伺候得舒服了,这袋金币就是谁的!”话音刚落,其他女子争先恐后扑向黄钦思,用娇弱无骨的身子柔软的双峰诱惑性地蹭着黄钦思,娇媚甜腻地喊道:“世子,奴家伺候您……”
那位骤然失去左拥右抱的正使臣饮酒假怒道:“世子,人都往你那里跑了,我怎么办?”
黄钦思看着那个懊悔的女子加倍地想讨好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扭向正使臣道:“后悔了?我可以再给你个机会,现在伺候好赫大人,这袋金币就赏给你。”
“世子您好坏。”娇艳女子扫了桌上那袋沉甸甸的金币,扭着蛇腰坐到正使臣腿上,整个柔软身躯像条蛇紧紧勾缠着他,让正使臣性趣大起,直勾勾望向她刚才被黄钦思挑露的衣襟。
黄钦思看见他眼底迫不及待的欲望,顺势建议道:“赫大人,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别跟我见外。明日玄神开赛,永固国想获胜可就靠你我了,你我怎么也得好好放松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