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思考着办法。
从刘枭的口中问不出来,他换个思路,找田丰去询问。傍晚时分,许攸往田丰的住宅行去。田丰从冀州来,拖家带口,一家人都来了青州,住宅挨着国相府不远。
许攸递上帖子,进入厅中,在厅中见到了田丰,拱手道:“元皓兄,有礼了。”
田丰黑着脸道:“你来作甚?”
两人的关系不怎么好,田丰也不愿给许攸什么好脸色。
许攸却是轻笑,说道:“元皓兄,何必拒人以千里之外呢?不论我们曾经的关系如何,但有一点是相同的,我们都在主公的麾下任职,都为主公效力。尤其你如今,可是肩负重任的。元皓兄啊,不管你在不在冀州,你都是主公的下属,你说对吗?”
田丰大袖一拂,说道:“废话少说,如果没事儿,你可以回去了。如今即将讨伐田楷,你也该回邺县去,别在广县碍眼。”
许攸捋着颌下胡须,神情不变,也不动弹,继续道:“元皓兄,何必如此见外呢?你将我拒之门外,这样不好。传到主公的耳中,影响主公对你的看法。”
“你威胁我?”
田丰眼眸眯起,神色不愉。
许攸笑说道:“我没有威胁你,只是陈述一个事实。主公让你在青州,一方面是让你为刘枭效力,另一方面也是让你打探刘枭的情况。你应当清楚主公的安排。”
田丰昂着头,掷地有声道:“在其位,谋其政。既然我为刘青州效力,自当竭力效忠,不会有半点敷衍。田丰不是两面三刀之人,也并非狼心狗肺之辈。两年时间,田某会全力的辅佐刘青州。两年后,主公认为田丰有价值,田丰自当回返冀州,为主公效力。”
“你……”
许攸后,气得要吐血。
他暗骂田丰是茅坑里的臭石头,又臭又硬,完全无法交流。
许攸不绕圈子,开门见山道:“我不和你废话,此次刘枭攻打田楷的安排,是如何安排调度的?你告知我,我回冀州告知主公。”
田丰道:“你问刘青州去。”
许攸道:“如果刘枭愿意告诉我,我用得着问你吗?”
田丰反而是笑了,耸了耸肩道:“你在刘青州那里,得不到消息,在我这里,更得不到消息。如何进兵,明日发兵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回去吧,别白费心机。”
许攸冷冷道:“田丰,你不为主公效力了?”
田丰国字脸的面颊上,浮现出一抹狰狞,双手摁在案桌上,说道:“我在青州辅佐刘枭,就是为主公效力,就是听从主公的安排。主公让我为刘枭效力两年,我便效力两年。这期间,我是刘枭的人。两年后,我会返回冀州,再为主公效力。”
“好,好,好,你个背主之人。”
许攸开口大骂。
他原本想从田丰的口中,得到刘枭出兵的消息。没想到,田丰一句话都不吐露。
田丰说道:“我田丰,没有背叛主公。快天黑了,我不留你,请吧。”
“田丰,咱们走着瞧。”
许攸气哼哼的起身,瞪了田丰一眼,就出了大厅。
田丰望着许攸离去的背影,略显狰狞的脸上,渐渐布满了痛苦和无奈。他是袁绍的下属,却成为袁绍的弃子。他依照袁绍的安排,来到刘枭的麾下,为刘枭效力。然而,袁绍让他作为间谍,让他刺探刘枭的情况,他不愿意。这不是他的本性,他不会违背本心。
两年内,他会为刘枭效力。待两年过后,他返回冀州。如果袁绍愿意接纳,他自当为袁绍效力。如果袁绍不接纳,便听天由命了。
这是田丰的底线。
在其位,谋其政。
他成了刘枭的别驾,不会做对不起刘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