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悦儿听到这话,却是略微沉默了片刻,而后这才应道:“我与他之间是孽缘,王妃不必觉得有什么好羡慕妒忌的。如果可以的话,我宁可这一世从没有遇到过他!”
她说得极为认真,甚至于说得有一些沉重。她与赵泽霖之间的这些恩恩怨怨无法对外人提及,但于她看来,将前世的事情带到今生而且还是一份早已经在前世了断的情缘,如此一来,累人累已。不是孽缘又是什么?
一声孽缘,倒是让贤亲王妃不由得一愣,她自然不可以想象到什么前世今生这般离奇遥远之际,不过就赵泽霖与沈悦儿之间的那层关系来说,不是孽缘又是什么呢?
“这么说来,你应该是早有了心爱之人对吗?”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而后却是进入这院子这屋子这后头一回露出了笑意:“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那人不是小侯爷就是国师江枫,对吗?”
看到贤亲王妃面露笑意,沈悦儿明白这个女人已经想通了过来。至少她们是已经对她们之间的合作不再有什么排斥之心。
“王妃很聪明,正是江枫!”沈悦儿索性如实道了出来,反正这种事情也将不再是什么秘密。还不如自个坦言,多少能够增进一些两人之间合作上的信任。
果然,听到沈悦儿这么坦诚的道出了答案,贤亲王妃亦略为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却是继续说道:“你先前说到我们合作一事。不知又是什么意思?”
“王妃应当知道,贤亲王如何正在边缘化你娘家几位兄长手中的权利,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代表着什么想必你心中也是清楚的。我有法子可以让你娘家几位兄长手中实权不受贤亲王受限,并且还可以进一步使得你母族的权势增大到足够可以让贤亲王顾忌,从而不敢轻易动休你之念。”
沈悦儿直接便点明了一切:“如此一来。你的王妃之位自然就得已稳固!”
听到这些,贤亲王妃自然心中一动,沈悦儿若真有这样的法子。那么对她来说当然是再好不过,可是如此一来,那她又将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来与沈悦儿交易呢?
“你这样帮我的话,又需要我做什么?”贤亲王妃这会也不再有任何的掩饰,直言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更何况是这种怎么说都对我有利之事了。我承认,你开出的条件十分诱人。但我却不确定自己是否付得起那么大的代价来与你交易。”
听到这个,沈悦儿却是笑了起来,摇了摇头道:“王妃误会以了,我说过我们之间是合作,不是交易。若是交易的话自然如你所言有得必有失,但合作的话却只问共同利益,而不必去计较太多。”
“合作?总不至于我什么都不必做吧?”贤亲王妃自然有些不信,很快便反问了一句。
沈悦儿再次笑道:“那也不是,只不过暂时还真并没有什么具体需要你做的,只要你娘家几位兄长能够尽快的起到牵制贤亲王的作用,对我来说这样就很好了。当然,偶尔王府那边有什么不太利于我的风声消息,王妃自然得及时提点一二,毕竟咱们之间的合作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而是长期性的互惠互利,对吗?”
沈悦儿的话顿时让紧亲王妃沉默了起来,与先前不同,这一回她是好好的在考虑着沈悦儿所说的一切,分析着这其中的利弊得失。她本也是个聪明人,想来想去也发现不论如何,自己这方终究是不会吃任何亏的,因此倒是对眼前的沈悦儿渐渐的少了几分仇视心理。
也对,这男人的心有时跟女人一样,无法猜测。而且,她也明白王爷有这样的心思算起来也不能够完全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沈悦儿身上,说起来沈悦儿也算是有些无语无奈,正如她自己所说,若是不爱,就算是将整颗心捧到她面前,她亦不会觉得感动,更不会觉得欢喜,相反只会是无穷无尽的麻烦。
片刻之后,贤亲王妃也没有再多想,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两个女人之间就这般结成了一个简单却并不脆弱的合作关系,沈悦儿很是满意有利于自己这方的势力再次多上了一笔。
她心中感慨,自己与江枫还真是想到了一块去了,但凡是可以争取的力量,不论是谁都值得一试,孤立对方就等于是为自己增强了一份战斗力,哪怕是敌人身旁最为关系紧密之人亦是如此。
而她亦很快将江枫提前便准备好的那些方法教给了贤亲王妃,当然,只是一部分,可以先行操作的一部分,她也不会傻到直接将全部的一次性都掏出来,不然的话,人家还有什么必要与她合作呢?
办妥这件事后,沈悦儿便告别了戚氏,先行回去安阳侯府。她这一趟是悄悄出来的,再加上出来的时间不算太短,所以自然办完了事也不好再在外头多呆。
回到侯府后,阿久很快便替她重新换了一身衣裳,刚刚换好之后,胖丫却是进来通报,说是七小姐过来了。
没一会功夫,张画柔便走了进来,看到沈悦儿后上前便拉着很是担心的问这问那,所问及之事无非就是这几天好不好呀,心情如何,需不需要陪着出去散散心之类的,说来说去这小丫头无非就是担心沈悦儿想不开罢了。
直到看到沈悦儿是真的没事,也没有半点不开心情绪低落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而后也机灵不已,闭口不再提那些不好之事。
两人坐了下来,张画柔喝了一口胖丫送上来的茶,突然笑得有些羞涩,朝着沈悦儿说道:“悦儿姐姐,你还记得上次宫中赏花会时看到的那个赵颂吗?”
听到张画柔突然提起赵颂,沈悦儿不由得心中闪过几丝猜测,不过面上倒是并没有显露,而是点了点头道:“还记得呀,我看他跟你倒是挺志趣相投的。”
听到这话,张画柔却是笑得更不好意思了,而后又道:“悦儿姐姐你知道吗,原来他就是最近才继承了王位的新任恭亲王。我一开始完全不知道,还是回来后第二天跟我娘聊天时才从我娘那里得知的。娘亲说他身份尊贵,我当时还不信呢,后来问了大哥才发现竟然是真的。”
“恭亲王,嗯,那身份自然是极为尊贵的。”沈悦儿复述了一句,而后突然想到了什么,便再次朝张画柔问道:“你娘还说了什么?”
“我娘?我娘没说什么啦,只是说人家身份尊贵,不是随便就能够跟人做朋友的。”张画柔说到这神情略微有些失落:“其实为什么大家说什么做什么总要将身份区分得那么清楚做什么呢?我也没有旁的想法,不过就是觉得他懂得好多我感兴趣的东西,偶尔遇到时听他说道一下那些有趣的事情而已,难道就因为身份很尊贵,所以连最普通的朋友都不需要了吗?”
张画柔的话倒有些像是自言自语,明显带着很多的感慨。沈悦儿倒是没想到这个向来开朗乐观的小丫头竟然这么快便会有了烦恼的一天。
身份这种东西,向来不是她所注重的,但不可否认,在这样的时空世界,这却是一个再基本不过的规矩,有这份能力去打破这个规矩的人永远只是少数中的少数。
她也不知道是出声安慰呢还是鼓励呢还是什么的好,正不知道如何接话之际,却见张画柔突然又是神色一转,小脸通红通红带着说不出来的兴奋抬眼看向她道:“悦儿姐姐,你还记得那天在宫里头看到的那盆七色幽兰吗?”
“记得呀,怎么啦?”沈悦儿不由得笑了笑,没想到这小昵子跳跃性思维倒是厉害得惊人,刚刚才一脸失落的说着赵颂之事,这会却忽然兴奋不已的提起了那株让她念念不记的七色幽兰。
“悦儿姐姐还不知道吧,那盆七色幽兰现在就摆在我院子里头呢!”张画柔笑得愈发的灿烂,一双眼睛明亮得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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