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澜从冰棺里起身,原本就没有温度的他,此刻更是带着一股子的寒气,让这寒冷的圣殿,变得越发寒气逼人。
小小的夏凌身上穿着厚厚的衣服,却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清澈的大眼睛无邪的看着白澜,用稚嫩的声音问,“师父,你为何总是要住在这么冷的地方?娘亲怕冷,都不敢来找你了。”
听到夏凌天真的声音,白澜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的忧伤,他弯腰,温柔的抚摸夏凌的小脑袋,笑道,“因为师父跟你娘不一样,你娘怕冷,师父却喜欢冰冷。”
“师父为什么什么喜欢冰冷?”夏凌眨了眨干净的双眸,打破砂锅问到底。
白澜笑了笑,“因为师父在热的地方会活不下去,可明白了?”
“不明白,娘最喜欢温暖的地方了,为什么师父在热的地方活不下去?”夏凌一脸无辜的看着白澜,眼中写满了疑惑。
“你还小,以后就会明白的。”白澜笑着,小心的牵着他的小手,“走吧,咱们去见你娘。”
“嗯嗯,娘亲说明日就要回京了,咱们快去吧,不然父皇又将娘亲拐走,咱们就要被抛弃了。”夏凌激动的点着头,
白澜闻言,有些哭笑不得。
夏凌已经三岁了,去年这个时候,上官轻儿和夏瑾寒也带着他来了一趟雾谷,他喜欢缠着白澜教他武功,小小年纪的,连路都走不稳,却调皮的要缠着白澜。
后来,上官轻儿让梨花来教他,说准备回京了,让他赶紧出去。
他当时还在跟白澜学艺,没学完,愣是无视了梨花的话,迟了两个时辰才出去,结果,夏瑾寒居然趁机带着上官轻儿溜走了,直到半年后才来接夏凌。至此,夏凌就把这笔账记下了,并且时刻的注意着,不让夏瑾寒将上官轻儿拐走了。
夏凌觉得,他父皇就是个霸道的主,小时候他老喜欢缠着娘亲睡,娘亲很疼他,老是抱着他睡,娘亲身上香香的,他睡得很安稳。但是父皇每次一来,都要将他踢开,还说什么他长大了,不能老是缠着娘亲,那不是男子汉该做的。
夏凌心中别提多委屈了,他那时候都不到三岁呢……
所以,他觉得父皇是个危险的存在,他要把娘亲看紧了才行。
两人来到金璃殿的时候,上官轻儿正坐在椅子上喝茶,一身绿色天蚕雪纺纱穿在她的身上,一举一动,飘逸如仙,美不胜收。
白澜琥珀色的眸子里闪着一抹温柔,牵着夏凌走进来,笑道,“轻,准备回去了吗?”
上官轻儿放下手中的杯子站起来,笑道,“是啊,来雾谷也半个月了,宫里的事情总不能老是丢给小八的,每年一来雾谷就是好几个月,继续这么下去,夏国的大臣们怕是又要不满了。”
夏瑾寒去年已经登基为夏国皇帝,上官轻儿也成为了皇后,如今她们还能来雾谷一趟,实属不易,所以,白澜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心中多少有些不舍。
他在椅子上坐下,夏凌已经扑倒了上官轻儿怀里,“娘亲,这一次不能丢下小凌了。”
上官轻儿温柔的笑着,那双清澈的大眼睛,依然干净纯洁,即便她早已经是一国之母,威压四方,面对身边的人的时候,还是一如既往的随和。
她伸手抚摸着夏凌的小脑袋,笑道,“好,以后只要小凌听话,娘亲和爹爹都不会丢下你的。”
“可是父皇很坏,老是想把小凌踢开。”小东西一脸哀怨的跟上官轻儿诉苦,娘亲又不是父皇一个人的,为什么他老是霸占着?晚上不给他和娘亲一起睡就算了,白天也总是把娘亲藏起来,不给他跟着,他心中很不满有木有?
上官轻儿失笑,捏着儿子肥嘟嘟的小脸,道,“你这话要是被你爹听到了,怕是真要将你踢开了。”
“娘亲,你都不帮着小凌,你跟爹爹一样都是坏蛋。”夏凌嘟起嘴,瞪着上官轻儿抗议。
“爹爹那娘亲都是坏蛋,那你是爹爹和娘亲生的,不就是小坏蛋了?”夏瑾寒一身白色的长袍,从外面缓缓走进来。
听到夏瑾寒淡漠的声音,夏凌缩了缩脖子,然后怯生生的看着夏瑾寒,人小鬼大的给夏瑾寒行礼,“小凌参见父皇,给父皇请安。”
夏瑾寒伸手直接将他抱起来,顺手捏着他的脸,笑道,“学的倒是挺快的,可惜,方才的话,爹爹都听到了。”
“咳咳,爹爹,小凌什么都美意说,真的,爹爹最疼小凌了。”夏凌说着,在夏瑾寒脸上亲了一口,笑眯眯的道,“爹爹,甜不甜?”
这一亲,倒是让夏瑾寒想起上官轻儿小时候的样子了,原本淡漠的眼神,变得温柔起来,他抱着夏瑾寒,坐在上官轻儿身侧,笑道,“甜,乖儿子的小嘴最甜了。”
“嘻嘻,爹爹的脸没有娘亲的脸甜。”夏凌说着,一溜烟的跳出夏瑾寒的怀抱,扑进上官轻儿怀里,一脸坏笑。
夏瑾寒挑眉,危险的看着夏凌,“是吗?这么说,你是想今后都亲不到你娘亲的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