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徽帝唇畔勾起一抹算计,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今早,辰儿都在收拾东西了,那孩子不懂事,还兴奋着,就想马上走!”怡妃连忙道。
这件事太凑巧了,昨夜楚天戈来,连夜就走,商量的无非是南诏孤岛的事情,而今儿个一大早八贤王才来!
这一前一后,若是八贤王来早点,她还能跟楚天戈商量个对策,北辰又一腔的热血,以为这是个可以夺回西陲军的机会,根本就不听她的劝说呀!
如今,事情迫在眉睫,八贤王送走君北月,可立马就会来要人了呀!
若非不得已,怡妃不会这么求天徽帝,她当然知道天徽帝不是傻子,上一次欧阳将军通敌一事,天徽帝便知道她和西楚脱不了干系了!
天徽帝留她们母子,甚至可以说是留着西楚这层关系,正是要对付君北月呢!
若是让天徽帝知道她和楚天戈利用孤岛一事,要害了寒紫晴和君北月,要把二皇子扶上皇位,这老家伙必定会翻脸的!
君北月是一匹脱缰的野马,他不至于那么快就把自己束缚在大周帝都里,他需要的是八贤王这样的能臣,和一个安安分分的帝王。
而北辰不一样呀,北辰一旦得势,第一件事情绝对是把天徽帝拉下皇位!
怡妃战战兢兢地等着,天徽帝脸上闪过丝丝阴鸷,却语重心长道,“北辰也该去历练历练了,你告诉他去,若是能收回西陲兵权,朕大大有赏!”
听了这话怡妃陡然心惊,天徽帝却打着如意算盘,君北月正找不到除掉北辰的机会,此去西陲那可就多的是机会了!
天徽帝说着,转身便走,难得主动往十皇子宫里去,而怡妃娘娘不敢耽搁,亦立马回宫。
人都散去了,高高的城门上,一前一后才浮现出两道身影来,前面一人紫衣银发,随风翻扬,背负古筝,恍如九天谪仙,后面一人却是白衣书生,气质出尘干净,三分书卷气,七分雅痞意。
他们认真看着马车,视线不约而同都落在楚飞雁的车顶上,却见那车顶,空空如也!
直到马车远去,背影模糊了,轩辕离歌才静默落下,倒是没有往南走,而是往东边海港的方向去。
百里尾生翻身跃上屋顶,亦没有跟着,回头看了看怡妃和天徽帝的马车,又往宫里的方向看了看,再低头看着至今依依不舍的八贤王,灵动黑眸骨碌骨碌转动,谁都不知道他心里打了什么算盘……
紫晴若非脚受伤,在马车上根本就待不住,她往窗外看了君北月一眼,又看了看顾惜,淡淡道,“十两去哪了,一早上都没见着。”
“不知道,这几日老找不到她,顾惜都找不到,可能是去练武了吧。主子,我不喜欢她。”红衣很直接。
紫晴纳闷了,“为何?”
“不知福,仗着教主子熬汤恃宠而骄,坏了当下人的规矩,瞧瞧,今日都没来送行。”红衣什么都好,就是心眼小了点,爱告状!
紫晴最烦这种事,不想多谈,随意寻了个借口就大发了,“顾惜跟来,佣兵团需要她去带,王爷请了几位教头,教他们格斗呢。”
“主子,你都不知道她……”红衣还想说。
紫晴却冷不防厉色瞪去,红衣立马悻悻闭嘴,她分明都见过红衣没去佣兵团,偷偷去后院偷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