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医院多观察了一晚上,我终于是出院了,医生让回去好好休养着,饮食清淡规律,也别总是熬夜。
这几点恰恰就是我之前拧着干的事,若非如此,我还真不至于虚弱到在家昏倒,被人抬到医院来。
说来说去,人不到事到临头是意识不到什么是最重要的,什么是屁大点的事。
跟生命和健康相比,感情那种东西……也并不是什么不可或缺的必需品。
毕竟它食不果腹,又非病中良药,怎么想也只是锦上添花之效,雪中送炭……还是罢了。
坐上程易江的车,我胸口提着的那口气终于吐了出来,疼痛也不似昨日那般剧烈了。
我想拉过安全带系上,但肢体有些僵硬,还不能做太大的动作,免得扯痛伤口。
还没等我调整好姿势,身边的男人突然倾过身来,替我系上。
我怔怔地看他一眼,然后低声道了句:“谢谢。”
程易江低低一笑:“能听你句谢真不容易。”
我明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但还是嘴硬:“我都是在心里感谢吶。”
回去的路上,我的头靠在车座上,倒是睡不着,这两天睡得已经够多了。
旁边程易江专心开着车,偶尔余光看到他,发现他认真起来的模样居然也挺顺眼。
之前因为他这个人傲慢又高冷,我对他的印象算不上多好,可经过这么多事,我却又不得不承认,关键时候,他还是挺靠得住的。
过了十几分钟的样子,我突然听到他问:“那天晚上……为什么会给我打电话?”
我闻言转头看向他,发现他并没看我。
想了想,我决定如实说:“因为当时疼的来不及去翻通讯录了,而你是最近通话的第一个。”
程易江:“……呵呵。”
我也莫名觉得有些好笑:“要不然呢,那天你不是把我说的一文不值的,我又不是受虐狂。”
顿了顿,我正正神色继续道,“不过你能过来,我真的真的……很感激。”
如果不是他,我现在会是什么模样当真还未可知。
他的气这才顺了过来:“这还差不多。”
到了我家楼下,还没等我动作,程易江已经探过身来替我解开了安全带。
他的脸离我大概只有两三公分。
这样的距离,放在恋人间会生出心动和亲密,但在普通的男女间,只会觉得压迫和不自在。
我现在的感觉就是后者。
好在他很快移开,我终于能畅快地呼吸两口。
气氛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些微妙,为了调节一下,我玩笑着说:“上次是荣岩送我回来,他就是转过头对我说了句话,不知道那些记者怎么拍的,弄成那个样子,哈哈,哈……”
程易江盯着我看了片刻,突然将手搭在了我的座位上,我不自觉地一退,腹部就开始隐隐作痛。
“你……”我犹疑地看着他。
他则是一本正经的模样:“以后有什么事,还来找我。其他的男人,少跟他们接触,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合着……您是个好东西?
我暗暗在心里腹诽一句,没敢出声,怕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