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都打了,有什么好后悔的,我现在唯一后悔的,是早知道这些沙突人如此可恶,当时应该出手再狠一点!”严礼强一边说着,一边摇头,“只是我有一点想不明白,心中有些愤懑,不知为何那些沙突人会在平溪城如此嚣张跋扈,可以骑马入城不交入城费,打人闹事犯法居然可以不受约束,这平溪城到底还是不是我华族的平溪城?”
“你以前难道就没听说过沙突七部?”
“不怕史老师笑话,我以前一心练武,只是偶尔听家中父亲有一次说起过沙突七部,具体是怎么样,就不知道了……”严礼强抓了转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史长风看着严礼强,定定看了几秒钟,才叹了一口气,感慨的说道,“难怪你能在青禾县夺得国术大考三甲第一,原来是已经把所有的心思用在了修炼上,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惭愧,这次出来才知道自己见识不足,刚好老师在此,现在正好向老师求教一下,不知这沙突七部是何来历?”
史长风微微沉吟了一下,“八十年前,为了争夺沙突联盟内部单于的宝座,沙突内部各部落之间大战,所谓的沙突七部,正是沙突人的乌利部,乌山部,乌木部,土漠部,土狼部,风野部,风河部七个部部,正这七个部落,是当年沙突内部大战的落败者和幸存者,被其他胜利的沙突部落追杀,在走投无路之极,七个沙突部落携数百万族人一路逃难,来到我大汉帝国边境,上表表示愿意归附大汉帝国,做我大汉帝国臣民,祈求我大汉帝国收留,因为这个缘故,我大汉帝国境内,才有了沙突七部!”
严礼强愣了愣,他没想到,昨日那一个个盛气凌人蛮横霸道的沙突人,居然是逃到大汉帝国的难民的后代,这反差也实在太大了。
“那这些沙突人既然是难民,犹如丧家之犬,为何还能在平溪郡城之中如此肆无忌惮,飞扬跋扈?”
“这就是所谓此一时彼一时啊!”史长风叹了一口气,“当年大汉帝国收留沙突七部,允许他们迁到甘州与风州交界的祁云山与古浪草原一带定居,并提供了诸多帮助,想让这些沙突人成为我们和黑羯部落之间的一层屏障,这些年过去,当年只有数百万人不到的沙突七部,人口已经膨胀了将近十倍,而当年在朝中鼎力支持接收沙突七部的那个人,早已经是帝国宰相,那个人把收留这些沙突人当成是自己的功绩,前些年还发布了《怀恩令》,允许沙突人在甘州与风州之内享有种种优待,小过不纠,免进城费,可以带马入城等等,如此时间一长,沙突七部早已经尾大不掉,得寸进尺,稍有不满,就挟持官府,鼓噪喧嚣,甚至暴乱打砸,而每到这种时候,上面的处置对沙突人都多有偏袒,平溪城的情况还不算太严重,在风州的一些地方,沙突七部的地盘日益扩张,在一些郊县,已经完全是沙突人的天下,沙突人犯了罪行,几乎无人敢管,华族反而被挤得无立锥之地,不少人纷纷举家逃离……”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优待异族打压同族,如此倒行逆施,弄得天怒人怨,风州和甘州岂不是迟早要生大乱……”严礼强倒抽了一口冷气。
听严礼强这么一说,史长风突然用奇异的眼神看着严礼强,惊讶至极,“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见识!”
这也算见识,这是常识好不好?严礼强这句话差点脱口而出,不过最后话到嘴边,却又让他强自咽了下去……
就在这时,这马车已经驶到了一个地方,慢慢停了下来,正在门口接受盘查……
“老师,这外面是平溪郡的国术馆么?”坐在马车里,对外面的景象,严礼强看得不太清楚,再加上他第一次来平溪城,对城内的一切地方,都陌生得很,自然分不出外面是哪里。
“这里不是国术馆,是平溪郡督军府,督军大人想要见见你!”
史长风的话,让严礼强再次惊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