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浚笑着站起身道:“昭和妹妹,不用跟我这般客气,我带你去隔壁。”
“有劳七哥哥。”姚心萝微微笑道。
萧浚领了姚心萝出来,去了隔壁房子里,文家那丫头正不安地坐在小木杌上,双手不停地互搓着。
“就是这个。”萧浚指着她道。
“你叫什么名字?是谁家的下人?为什么会在这里?”姚心萝问道。
那丫头赶紧起身给跪下,给两人磕头,道:“奴婢叫红苕,是长平侯府文二姑娘身边的婢女,奴婢奴婢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知道就对了,你记住,今天什么事,都不曾发生。”姚心萝目光如炬地盯着红苕,在她怯怯点头后,淡淡一笑,“随我来,我带你回你姑娘身边去。”
红苕赶紧爬起来,站在姚心萝身后去。
“七哥哥,那我……”姚心萝话没说完,就听到隔壁传来了异响。姚心萝转身快步走了出去,往隔壁去,萧浚紧随其后。
如姚心萝所料,黎若澜要带梅香雪回京,梅香雪不愿,师兄妹对打起来了。梅香雪不是黎若澜的对手,可黎若澜也不可能下狠手打自己的师妹。
两人打得难分难解,梅香雪深知打得久,她还是会落败,眼角余光看到了姚心萝,使了一招金蝉脱壳,将外衣丢给黎若澜,她一个箭步窜了出去,一把抱住了姚心萝,“小师妹,你带上我同去吧,把我扮成你身边的婢女就成了,我保证不给你惹事。”
萧浚皱起了眉,眼中闪过不喜的神色,这两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叫昭和妹妹叫师妹?还这么亲热的抱着昭和妹妹,昭和妹妹是谁都能抱的吗?
姚心萝挣脱不了梅香雪的怀抱,只得看向跟着出来的黎若澜,“黎师兄。”
“小师妹,就辛苦你几日,多管着她些,省得她再闹腾。”黎若澜无奈地道。他现在是可以用强硬的手段,将梅香雪带回京都去,可是这丫头就不是个轻易罢休的性子,她肯定还会想法子往大觉寺跑,万一惹出大祸来,不好收场,不如让她跟着小师妹,有小师妹管着,会比较好。
姚心萝大概也猜出黎若澜的意思,道:“师姐,你松松手,我和师兄依了你。”
梅香雪达成目的,松开手,裂开嘴笑,有点傻傻的。
黎若澜沉声道:“你要扮成婢女留小师妹身边,凡事都要听小师妹的,切不可自作主张。你没有性命,是你自作自受,万不可连累小师妹,你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我保证什么事都听小师妹的。小师妹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小师妹让我打狗,我绝不撵鸡。小师妹让我跳河,我绝不跳崖。”梅香雪认真地道。
“别耍嘴皮子。”黎若澜蹙眉道。
梅香雪把嘴抿得紧紧的。
“昭和妹妹,他们是谁?”萧浚忍不住插嘴问道。
“七哥哥,这事我以后再跟你详说。”姚心萝还没想好怎么解释她和黎若澜、梅香雪之间的关系,找了借口,将这事拖延下去。
“好。”萧浚没紧抓不放。
姚心萝请萧浚约束好知情的下人,就带着梅香雪、红苕以及冬林冬桔一起回住的院子,“红苕,你家姑娘住在左侧第二个厢房内,你自去吧,管住自己的嘴巴,该如何应对,想好了。”
“谢县主提点。”红苕跟了这一路,猜出姚心萝的身份,别说姚心萝敲打了,就是不敲打,她也不会多言。
“你等等。”梅香雪把玉佩掏出来,塞给红苕,“这是你家姑娘的,带回去吧。”
红苕自回文静身边,姚心萝领着梅香雪进了房,守屋的冬枝、冬棚见主子带着个面生的婢女进来,都有些诧异。
姚心萝在椅子上坐下,道:“师姐,在人前露了脸,怕是旁人会认出来。冬棚,你替梅姑娘改改妆,遮掩一下,别让人认出来。”
“奴婢知道了。”冬棚领命道。
姚心萝和萧咏絮是县主,一人带了四个婢女,其他的姑娘都只带了两个。无缘无故的,多出一个,样子瞧着与文静昨儿带着的婢女有三四分相似,而文静身边的婢女,有一个面生的。
孟清宁和陈姒心中疑惑,不敢去问姚心萝,就来套文静的话。文静眨眨眼睛,“我身边就红苕和红蕾两个,没带其他婢女,还有你们是谁啊?为什么要问我这个。”
孟清宁和陈姒气结,她们三人昨日在马车上呆了一天,相谈甚欢,今日她居然就翻脸不认人了,好过份。
“孟姐姐和陈姐姐去哪了?就要出发了,她们怎么……?”文静自言自语地道。
“姑娘,您眼前这两位就是孟姑娘和陈姑娘。”红蕾着急地打断她的话,小声道。
文静盯着两人看了看,笑道:“孟姐姐、陈姐姐,你们好。”
“好。”孟清宁和陈姒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可思议。
文静的问题,有的是时间让孟、陈两位姑娘去研究。到了这天傍院,入住别院时,她们总算搞清楚了文静是什么毛病了。这人只认得发式和衣裳,她们换了,她就不认识她们了。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姑娘们都换了轻便打扮,为表虔诚她们要跟着罗太后步行前往大觉寺,从别院去大觉寺要走一个半时辰。
佛教讲究众生平等,广纳信徒,但因罗太后身份,实在太特殊,万一在寺里出点什么事,大觉寺一千三百多僧众,就没命活了。可开法会,又不能不让信徒来,是以,大觉寺在各个上山的路口,都派了武僧把守,行为举止怪异的的人,一律不准上山。
一个半时辰的山路,于男子们到是容易,可姑娘们身娇肉贵的,只怕吃不消。令人大为惊愕的是,两位文臣家的姑娘姚心萝和高乐灵,步伐稳健,反而是三位武将家出来的姑娘,累得气喘吁吁,全靠身边的婢女架着,才勉强跟着。
谢女官回头看了看,轻摇了下头,在罗太后耳边小声说了几句。罗太后笑了笑,道:“上阵杀敌的是儿子,女儿养得娇贵些也是应当的。这么看起来,我的囡囡到是养得太糙了。”
“娘娘,要不我去后面嘱咐县主的婢女,扶着点县主,这样就没人觉得县主太强悍了。”谢女官开玩笑地道。
罗太后沉吟片刻,道:“你去让她们扶着她。”
谢女官没想到罗太后会当真,忍着笑,往回走到姚心萝面前,道:“县主,您让婢女扶着您走吧。”
“我走得动,不用人扶。”姚心萝笑道。
“县主,这是娘娘的意思,您就让她们扶着吧。”谢女官朝她使眼色。
“哦,好。”姚心萝看到了她的眼色,可还是不明白罗太后为什么要让人扶着她,但仍然听话地应了,“你们过来扶着我。”
“我来,我来。”梅香雪抢着上前扶住姚心萝的胳膊。
谢女官盯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又回了罗太后身边去。
姚心萝轻叹了口气,小声道:“香雪,冬林跟你说了,当奴婢的,是不能自称我的,你怎么又忘了?你要还不记得,我只能让人送你回京。”
“小,姑娘,不要啊,奴婢知道错了,姑娘你就饶了我,不是饶了奴婢这一回吧,奴婢保证再不出错。”梅香雪哀求道。
姚心萝看着她,轻摇了下头,实在不明白这份热闹有什么好看的?值得她冒这么大的风险,“走吧。”
梅香雪和冬林,一左一右搀着姚心萝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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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周六了,为免我再次犯糊涂,周五就先把文更上来。周六周日要送儿子去补习,他很辛苦,我也很累。
现在的教育,真得让人很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