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口井外面不远,一百米外,就是大海,海浪声已经在这里清晰可闻,只要冲到海里,谯笪海就有更大的把握逃脱。
谯笪海不明白,他是怎么暴露的。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是逃命的时候。
血魔教的成员和大商国之间,其实一直在玩着一个有趣的游戏,在暴露之前,血魔教的成员是猎人,整个大商国都是他们的猎物,可以让他们肆意妄为,而身份一旦暴露,猎人就变成了大商国,变成了裁决军,他们就是猎物。
这上京城是裁决军的主场,什么是主场,那就是敌人一旦暴露就几乎等于死。
井口近在眼前,就在快要飞跃出井口的时候,谯笪海看到井口突然出现了两只诡异的血红色的眼睛,那血红色的眼睛对着他眨了眨,然后,胸口一痛。
大恐怖从谯笪海的心中升起,他感觉那井口就像一个吃人的魔物,自己一下子主动跳入到哪吃人魔物的口中,在被那个吃人的魔物咬碎咀嚼吞噬,他真听到了自己的血肉骨头被咀嚼的那种咔嚓咔嚓的声音,无穷的虚弱和黑暗感传来……
……
卖花的婆婆走来,看着掉在井口尸骨灰烬里的东西,收了起来,叹息一声,“何必呢,选了这么受罪的死法!”
水魔谯笪海就这么死了,自始至终,他都没想到今天居然是自己在上京城的最后一日,自己怎么暴露的,裁决军怎么找到的自己,这对他来说已经是永远不可能知道的答案。
“他逃不到海里的……”手上拿着一根翠绿色钓竿的老头出现在井边,也惋惜的摇了摇头,“拿住他,或许可以审问一下……”
“血魔教的人,永远问不出东西来,一刀下去,一了百了最方便……”井边的空气中,有一个沙哑的声音在说话,但是却没有看到人影。
一个青衣飘飘拿着笔的书生如飞而来,落在地上,看着地上的灰烬,也摇了摇头,“方圆十里之内,只有他一个人,没有血魔教的其他余孽,哎,我都没来得及出手,可惜了……”
“五魔杀了一个,还有四个,刚好和我们人数一样了……”卖花的婆婆笑了笑。
“唉,大半夜的白跑一趟了,什么都没捞到,我得回去吃点肉喝点酒补补……”拿着翠绿鱼竿的老头说着,鱼竿一甩,一条鱼线直接甩到了几百米外的海中,鱼竿往回一拉,鱼线上已经钓着一条有人那么大的金色大鱼,老头收起鱼竿,一只手提着那条金色的大鱼,眨眼就消失在黑暗中。
书生拿出笔来,在虚空之中画了一道门,潇洒的一撩长袍,推开门,走进去,也消失了。
“一个读书人,总那么骚气显摆……”卖花的婆婆摇了摇头,抬头朝着空中看了一眼,但什么也没说,只是提着花篮,身形若隐若现,眨眼的功夫也消失在黑暗之中。
小渔村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村里的人依然在熟睡,没有一个人知道刚刚村里来了几个怪人,然后村里的一个小木屋就那么消失了。
村里的狗又叫了起来,海浪轻轻吻着沙滩,一切又恢复了安宁和静谧。
……
“林青兄弟,以前咱们也没说过多少话,我也没请你喝过酒,今天我请你喝酒……”十多里外的秦安河边,夏平安收回自己在空中“注视”着小渔村的目光,拿出一坛玲珑醉,一半浇到地上,然后把剩下的一半,自己仰头,就像喝水一样,咕噜咕噜把半坛酒喝完,然后把酒坛丢到了河里,抹了抹嘴角,“今日先杀一个血魔教的妖孽,给你算点利息,那个血魔教的殿主,我以后杀了来祭你,到时候再请你喝……”
福神童子已经盯着暗魔,那个暗魔的活动能力似乎很强,所以,今日才在上京城露头的水魔谯笪海,就必须死了,因为谯笪海已经没有了存在的价值。
而且,夏平安今日想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