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傅礼脸色骤变:“你对萧景姒做了什么?”
不待苏皇后开口,凤傅礼突然冷笑:“母后,你太大意了。”萧景姒,又岂是那般容易被算计之人。
一刻钟后,永延殿外,再生事端。
“皇上,皇上!”宫人慌慌张张来禀报,“皇上,出事了!”
顺帝方才在梨园的火气便没下,这会儿脸色黑沉:“何事惊慌。”
“奕王殿下他,”宫人跪地,满头大汗,道,“奕王殿下殁了!”
帝君闻之,身子一晃:“怎么回事?”
回禀之人战战巍巍,脖颈的襟口被冷汗湿透:“老奴不知详情,紫竹园大乱,国师大人重伤,明嫔娘娘疯了。”
夜已昏黄,清秋的月,乍暖还寒,冷冷清清凄凄凉凉。
楚彧赶到紫竹园时,满地尸首,他的阿娆便站在浮尸遍布的石阶上,手里握着箭矢,胸口大片大片的血,汩汩流出,染红了半身白色宫装,眸,竟隐隐透着淡淡的蓝。
“阿娆。”
她回头,摇摇欲坠,唤道:“楚彧。”身体,缓缓倒下。
“阿娆!”
楚彧飞落在她身侧,将她揽进怀里,那血似是染进了眼眸,尽是猩红。
萧景姒张嘴,却没有力气。
楚彧捧着她的脸,用指尖轻轻地擦拭她脸上的血:“阿娆,”捂住她心口的伤口,他小心翼翼地,“你不会死的,不怕,没事的,没事的。”
楚彧轻声哄她,说不怕,其实他怕,怕得连手都在抖,满头冷汗滑过精致的轮廓与那双血红的眉眼。
萧景姒摇头,道,无碍。
怎会无碍,那么多血,那么多血……
北赢万妖的内丹又如何,她会疼,他也会。
楚彧不敢用力抱她,小心翼翼地把她护在怀里:“是不是很疼?”他喊她的名字,声音哽咽,“阿娆,我快疼死了。”
疼,是真的疼,像在他心口剜了一个口子,快疼死了。
楚彧紧紧抿着唇,脸色发白,眸中像凝了泪,湿漉漉的。
萧景姒伸手,抱住他的腰:“伤口很快便会好,我不会死的,莫担心我。”她抬手,扯了扯楚彧的袖子,“带我离开,不要大夫,把我藏起来好不好?”
楚彧用手背把她额上的汗擦去:“好,我陪你。”
他抱起她,动作极轻,踏过了满地尸体,纵身飞去。
浓雾散去,月影落进竹林,斑驳陆离。
秦臻赶来时,只看见地上一滩血,翻遍了竹园,却不见萧景姒,满园血腥,几乎让他失了理智。
突然,有女子呻吟声,若隐若现。
秦臻一把将压在尸体下的女子拽起来,几乎嘶吼出声:“她在哪?她在哪里!”
女子满脸的血,蓬头垢面,目无焦距,正是明嫔。
秦臻抓着她的衣领,咆哮:“说啊!”
她缓缓抬头,满眼惊惧:“妖、妖怪……”明嫔捂住口,浑身都在抽搐,颤着手指向地上那一滩血迹,“她是妖怪,她是妖怪,一箭穿心……一箭穿心……”
“眼睛、眼睛是蓝的,不,她不是人,不是人……”
断断续续的话,女子呢喃不断,骤然,她身子一抖,跌倒在地,猛地往后缩,抱着头撕扯大叫,“啊——别杀我,别杀我!”
秦臻片刻怔忡,转头,沉声道:“会池,传我的令,”字字掷地有声,响彻竹林,“奕王遇袭,国师大人为救明嫔,重伤救治,全城缉拿刺客,一个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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