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慕先生是个非常认真的人。”文卿一点没有隐藏自己对慕元驹的崇拜敬仰,“更是一个非常伟大了不起的人。”
文卿说完看见慕阳露出了笑容,对这种笑容他非常了解,说明这个青年人对慕博士也很崇拜。
这样就好办了。
文卿把话题围绕在慕元驹这个点上,但实际却不断挖掘慕阳的信息。
他们说话的声音其实不算大,可慕眠就算光凭听力听不到,她的扫描范围也完全足够了。
一段时间过去后,慕阳对文卿这个人的感官明显变好,两人聊天也更自然,并不完全把话题锁定在慕元驹身上了。
慕阳也有意向文卿打听一些隐秘,文卿对于他的问题称得上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更博得慕阳的好感。
“慕先生是专门让我来护送你们的,就是担心你们的安全,也是怕你们第一次来帝都不习惯,要知道帝都这些年变化很大。”
“你们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说,等会到了地方,可以先去玩玩,我给你们做导游呀。”
“我还是第一次见穆先生这么细心叮嘱我做一件事,他很喜欢你吧。”
“你过来,我偷偷跟你说……你是打算明年去上黎明军校吧,慕先生已经帮你打通了关系,这会喊你到帝都就是要提前给你安排特训,让你明年能顺利进入军校。”
慕阳听完这些后,对文卿几乎毫无怀疑了,对慕元驹的敬爱更加浓烈。
慕眠在后面听得好笑,心里明白文卿说的‘隐秘’只有慕阳才认为是‘隐秘’。说不准这些本来就是文卿想要透露给慕阳的,就算慕阳不问,他也会想办法告诉慕阳。
文卿酝酿铺垫了那么多,好像只有一个目的,还是看起来毫无恶意的目的——让慕阳相信慕元驹对他很好,是个非常好的父亲,加深慕阳对慕元驹的敬爱。
这仔细算来,其实连目的都算不上,毕竟都是好意。
慕眠把杂志放下,看了朱雉一眼,后者本来就在看她,现在就把脑袋靠过来。
只可惜双方还是有一段距离的,朱雉想靠到慕眠身上来,除非两人坐一个位置。
慕眠把手伸过去给他,“好好休息,一觉醒来就到了。”
朱雉握住她的手。
慕眠就闭眼休息了,她能感觉到朱雉的目光还停留在自己的脸上,没多久就消失了。
是朱雉乖乖跟着闭上眼睛,不过脑袋却靠在慕眠送过来的手上。
这会儿慕眠睡得轻松,前面的文卿的心情却波涛汹涌,他脸色不变的和慕阳又聊了十来分钟后,才互相结束了交谈,一样暂做休息了。
慕阳的神色看起来还有点意犹未尽,文卿假装没有看见,打了个貌似强忍的哈切,就让慕阳不好意思在拉他说话了。
文卿假装累了靠在位置上睡过,睡前友好的劝慕阳也好好休息,到地方了才有精力。
慕阳从善如流。
文卿确定他睡了,就闭着眼睛把自己刚刚收集到的信息不断在脑子里分析、组合、衍生。
他越想越心惊,慕阳对慕元驹的态度不对,尤其是每次喊‘爸爸’的时候,那种违和感就更强烈。
‘我也正式介绍一下,我是慕元驹的女儿,唯一的女儿。’前两天慕眠说的话,在文卿的脑子里炸开一样的响起。
之前文卿以为慕眠的意思是说,唯一的‘女儿’,重点在‘女儿’两个字上。
现在再响起,文卿却觉得自己错了,那句话的关键在‘唯一’这两个字眼上才对。
文卿心跳越来越快,既有发现某个真相的兴奋,又有发现某个真相的惶恐。
博士啊!原来是这么腹黑的人——!
文卿内心欲哭无泪,他觉得慕博士既然派他出马做这事,肯定有算到他可能会知道真相。
什么叫‘不知何无畏’‘无知是福’‘知道越多越危险’?古人的智慧啊!古人诚不期我!
文卿知道自己后悔已经来不及,只能一路走到黑了。
一觉醒来,慕眠他们的航班就到达帝都机场。
这会儿正是帝都的下午,天气有点冷。
慕眠把早就准备好的外套给朱雉和自己穿上,先一步出了飞机,在外面等候着李东阳他们。
本来可以先走的文卿和秦北野他们,也默契站在那儿跟慕眠一起等。
直到李东阳他们出来了,文卿才问慕眠,“你们住哪里?慕眠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慕先生有安排你们的住所。”
“不用了,”慕眠说:“这次来主要是为了参加奥数比赛,不住在一块的话,李老师联系我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