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情被偃墨予一家带去了医馆,本来大家还怀着一丝希望的,但奉亦枫替殷情把脉过后,依旧摇头叹息,“情儿身子无恙,从脉象上看并无任何病症,她如今这般,想必是心结太重造成的。”
他的话就如同一盆凉水浇下,让众人心都凉了。
白心染焦心的问道,“奉大哥,你看情儿这样能恢复正常吗?”
奉亦枫皱眉摇头,“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情儿这样的情况不是不能好转,恐怕还得靠她自己。”
对于他说的话,白心染也能理解。只不过她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况,这种应该算是选择性失忆。
“枫叔,真的没有办法可以治好情儿了吗?”殷沫痛心的问道。
奉亦枫看了一眼众人揪心的神色,叹了一口气,“你们也别把事情想得太坏。情儿她身子无恙,许是有些事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让她一时无法接受所以才导致神志错乱。我并没有说她会一直这样,只不过想要她恢复正常,可能需要一些时日,说不定哪天她自己就好了。”
看着大伙还是不放心,奉亦枫再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的说道,“情儿这样也并非是坏事,你们又何必伤心难过?”
大伙齐刷刷的看着他,压根不理解他的话。
奉亦枫指了指正坐在椅子上晃着腿儿吃着糖葫芦的殷情,“你们看看,是以前的情儿讨喜还是现在的情儿讨喜?她如今虽然神志错乱,可过得无忧无虑,也不惧怕任何人再伤害她。若她真清醒过来,凭她之前的行为,你们能保证她不会再出事?”
闻言,众人这才有些觉悟。他们只考虑到情儿的身子状况,并没有考虑到她的想法。情儿是因为夏之衡才变成这样的,也不知道她心里藏了多少痛,若就这样恢复正常,谁都保证不了她会再次轻生。
不是他们没良心,眼前这个天真可爱的女孩真的要比以前那个沉闷不语的女孩讨喜得多,如今的她虽然心智小,但她能说能笑,有着正常人都有的喜怒哀乐,似乎这样的她才是一个正常人。
“情儿……”殷沫走过去心疼的将她脑袋抱住,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一方面想让妹妹清醒,可要是清醒了又要面对夏之衡那个混蛋,情儿就是因为他才这样的,如果看到情儿为了那个混蛋再伤害自己,不止是她,他们这么多人肯定都会为她担心难受。
偃初熙走过去将她拉到自己怀中,“好了,都别难过了,枫叔说的对,情儿这样也不见得是坏事,我们也别强求什么,一切顺其自然,好么?”
“嗯。”殷沫擦了擦眼角,尽管心里痛痛的,但也只能接受这样的现实。
“好了,楚儿一个人在家里呢,我们带情儿回去吧。”不想她再继续伤心,偃初熙只能把儿子搬出来。夏之衡那混蛋,早晚要跟他算账,他一个人胡闹害得所有的人都伤心难受,简直就不是个东西!
白心染让偃初熙和殷沫把殷情带回承王府,考虑到夏之晨刚回国,于是就让他带慕容素素先回宫,而她和偃墨予以及柳雪岚则是在医馆多坐了半个多时辰才离开。
得知殷情的情况,白宇豪带着晴凤也到承王府来了。尽管夫妻俩帮不上什么忙,还是表达了对殷情的关心。
白心染同白家的关系,一直都是那个样子,她可以和白宇豪姐弟相称,但对白翰轻一直都不冷不热。要说她有多恨白翰轻,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曾经那些不开心的往事早就淡了,根本就谈不上恨与不恨,只不过在内心里,她没有把白翰轻当做亲爹罢了,毕竟她不是真正的白心染。
对她冷漠的态度,白翰轻自知当年错得太多,因为愧疚也不好说什么,好在有儿子维系两家的关系,加之三个外孙见到他的时候也亲近,他已是欣慰满足,哪里还敢要求太多。
当天晚上,白宇豪和晴凤留在承王府用了晚膳才离开。
如今的晴凤也不再是当年那个青涩的小丫头了,三十岁出头的她褪去了那身青涩,可是标准的美少妇,再加上她的心灵手巧、贤惠能干,白宇豪疼她可是疼到心坎里去了。
尽管白宇豪和晴凤幸福美满,可在夏礼珣眼中白宇豪始终像一根刺一样一辈子都没拔除过。听闻白宇豪到了承王府,夏礼珣直接杀了过去,把柳雪岚看得紧紧的,生怕柳雪岚和白宇豪会旧情复燃一样。
以前大家还会觉得尴尬,后来这样的场面见多以后,就连晴凤都免疫了,可以直接忽略他的存在。
有这么奇葩的老子,再有夏之衡这样任性妄为的儿子,这也就不奇怪了。
谈到儿子的事,柳雪岚在回府的路上对着夏礼珣就是一顿狠骂,“都是你,要不是你把衡儿惯成这副德性,情儿就不会变成这样了!都是你这个当爹的不对,你看看衡儿,哪一样不是跟你学的?你当初欺负我,衡儿现在又去欺负情儿,你说你们父子俩怎么就如此可恶啊!”
夏礼珣被她骂得当场脸黑,抱着她就是一顿狠咬,“我当初怎么欺负你了?不过就是没给你想要的名分你就翻脸。”
闻言,柳雪岚突然间就炸毛了,“怎么?难道我还错了?你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觉得我人老珠黄了所以想找年轻漂亮的女人了?”
夏礼珣脸黑的把她抱紧,反驳道,“胡说八道!我何时有那种心思?”
柳雪岚咬着唇不理他。
见她又气上了,不得已,夏礼珣只能软了语气,“好好,是我的错,都说不许提当年的事了,你怎么还提?难道这些年我对你还不够好?”
柳雪岚白了他一眼,“好什么好,你就知道气我。”
夏礼珣不满的嘀咕了一声,“你不也一样气我?”
柳雪岚瞪眼,“姓夏的,你再说一次?”
夏礼珣立马闭上嘴装哑巴。算了,大男人不跟女人一般见识,吵了这么多年,一点意思都没有。
“不生气了。”
“嗯。”靠在他怀中,柳雪岚闷闷的应了一声。这些年他对她的好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平心而论,他性子是不怎么好,但这么多年来对她却是十成的真心。
想到儿子,她从夏礼珣怀中抬头,“你说衡儿的事该如何处理?我现在头痛死了,他把情儿害成那个样子,要是血影知道还不得杀了他?”
夏礼珣立马瞪眼,“她敢!”
柳雪岚白了他一眼,“你看血影敢不敢?”
夏礼珣,“……”那女人的确敢!
默了默,他傲气十足的回道,“有何难处理的?大不了让衡儿娶了那丫头,反正她也是衡儿的人了。”
柳雪岚抚额,“你倒是想得简单,你以为女人都是街边大白菜想要就要的?”
夏礼珣皱了皱眉,“要不让衡儿直接抢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