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大人原本还懊恼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殷情的事,听到夏之衡的要求,顿时松了一口气,“公子就只有这要求吗?”
对知府大人来说,他哪里知道夏之衡的心思,而且对方是真受了伤,殷情也承认了是自己砍伤的人,如今对方不为难他们衙门只是想让砍伤他的人服侍他几日,这条件多简单啊!
在他看来,对方提这要求合情合理,而且看对方的穿着,一身锦袍镶金嵌玉,这高傲的神色也不似装出来的,很显然,这位公子来头不小,对方肯定不缺那几个银子的。
夏之衡歪着嘴角,邪肆的目光看着地上依旧纹丝不动的女孩,“大人,你可得好好提醒你的手下用心服侍我。我可是看在大人清廉爱民的份上才不同你们计较的,别到时某些人因为对我心存不满而在我养伤期间再次伤害我,到时候就休怪我不给大人面子了。”
他的话也正好提醒了知府大人。转身走到殷情面前,知府大人居高临下一脸严肃的问道,“殷情,这位公子所提的要求你可答应?”
殷情垂下眼眸忽而闪过一丝冷光,就连放在身侧的手都莫名的动了动。
“殷情,本官问你话呢?”知府大人皱紧了眉,“若不想本官追究你的失职,你就好好服侍这位公子到他伤势痊愈,如若不然,本官定不会再留你在衙门当值。你应知这件事可大可小,要是让百姓知道我衙门之人行凶作乱,不仅是你脱不了干系,就连本官头上的乌纱帽都别想戴了!”
他们在天子脚下,不比在其他地方,很多事就算他想遮掩都遮掩不了,稍不注意这些事就为成为别人拿捏的把柄,他如何能不重视?
殷情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回大人的话,殷情无异议,一切听从大人安排。”
知府大人这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许是知道她就是这样的性子,也没多加责备,只是严肃的叮嘱道,“好生服侍这位公子,知道吗?这事你要做好了,回头我让你去巡捕房任职,昨日我收到调令,上头要抽掉几名捕头去别处办理案子,所以我们衙门里也会挑选几名身手不错、且尽职尽责的填补巡捕房的空缺,殷情,本官可是把机会给了你,你可不能让本官失望啊。”
说道最后,知府大人带着几分语重心长。侯爷虽然说只需要给殷情一个养家糊口的差事,可这一两年来,他也的确欣赏殷情的办事能力,尽管她只是一名女子,但过人之处却是许多男子比不上的。等把这件事过了,回头提拔她一下,在侯爷面前他也好说话。
……
慕容素素拉着夏之晨等在衙门外,听说知府大人要密审殷情不让人入堂,两人商量后决定在外等候消息。
其实慕容素素倒不怕知府大人为难殷情,毕竟殷情是司徒睿霖举荐到衙门的,就凭沐阳侯府的名字,知府大人都不敢对殷情做什么。她担心的是蜀中王这个恶霸级的人物会让殷情难堪,就凭他那高傲不可一世的样子,他绝对会随时随地欺负殷情。
而对于夏之衡的做法,夏之晨也是极为生气的,甚至有点心肝脾肺剧痛的感觉,他是没在场,要是在场的话居然还会替殷情补几刀。这人简直混蛋到家了!
自从殷情离开之后,也就刚开始一两个月夏之衡到处寻人,但随后的几年,那厮却不再提寻人之事,甚至连殷情的名字都不曾提过,他一如既往的吃喝玩乐,一如既往的做他高高在上、腰缠万贯的王爷。所有的人都以为他把殷情当做了欺负的玩物,就连他都是如此认为的。
可哪曾想这厮居然跟踪他们追到燕西国来了。也就在昨晚见到他的那一瞬间,他才知道他们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也把那厮想得太简单了,更或者他们的想法一直都是错误的……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锲而不舍、死缠烂打,这难道是玩玩就能说得过去的?同样作为一个男人,他从夏之衡的无理取闹中感觉到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占有欲,没有错,那就是一种让人忽视不了的占有欲。
想明白这些,他更是有种凌乱的感觉。若他没记错,五年前的隐情也才十来岁,他一个成年男子居然对一个丫头动了情?
两人在衙门外也没等多久,大门就被人打开,只见两抹身影同时出现。
慕容素素赶紧跑过去,有些气急的朝夏之衡吼了起来,“你这人怎么能这样?明明是你不要脸的想调戏情儿,最后反而把情儿告了,你还要脸不要脸啊!”
夏之衡隔壁搭在殷情肩头,她更是气得扑过去想把那无耻的手臂给卸了,“夏之衡,你给我把情儿放开!”
面对张牙舞爪的慕容素素,夏之衡不仅怒还一脸的厌恶,揽着殷情的肩膀躲过慕容素素之后,他冷着脸直接朝夏之晨骂道,“把你女人管好,否则休怪我对她不客气!”对高傲的蜀中王来说,可不是每个女人都有资格碰他的。
慕容素素见他还敢嚣张,更是不甘心,这些年同殷情一起生活,她早就把殷情当做了自己的妹妹,要她视而不见,根本就不可能。
“夏之衡,你不要脸——”就在她破口大骂想把殷情从他手中解救下来时,夏之晨突然上前将她拦腰搂住。
慕容素素回头看了他一眼,气得脸都涨红了,“你拉着我做何?今日我非要把这不要脸的东西给弄死!”
夏之晨肯定是不会松手的,一手搂着她腰身,一手将她脑袋按在胸口,绷着脸的他带着几分薄怒瞪向夏之衡,“你到底想做何?难道非要让所有的人都恨你你才甘心?”
夏之衡邪气的勾唇,并把搭在殷情肩膀上的手臂抬了抬,“我可没做错事,这女人把我砍伤了,我不过就要求他服侍我罢了,知府大人都同意了的,不信你们问她。”
说完,他抬起另一只手捏了捏殷情冷漠的下巴,“来,小美人,告诉他们,可是我逼你的?”
从大门出来,殷情一直都是那副样子,面无表情、身形僵硬,像个木头一样任由夏之衡依靠,她个子比寻常的女子要高挑一些,可站在夏之衡身旁,却依旧显得娇小羸弱。再加上夏之衡不要脸的举动让两个人身子紧密的靠在一起,看着就让人觉得暧昧。
夏之晨难得严肃的看着冷漠不惊的女孩,“殷情,你可是心甘情愿要服侍他?”
“嗯。”殷情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随即木讷的低下了头。
“看吧看吧,我没说谎吧?”夏之衡得意的抖起了腿,袍角一摇一摆的,仿佛在他眼中就他最有理其他人都是在无理取闹。
夏之晨无言了。他还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