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院子里,她背起小背篓,装上镰刀,扛上锄头,再次往红薯地里走去——
……
京城
承王府
身为承王府的一等大护卫,殷杜已经焦头烂额近一个月了。
老夫人每天早中晚都派人来询问王爷何时回来。他哪知道自家爷何时能回来!
他连自家爷去哪儿了都不知道!
这天晚上,从书房传来消息说王爷回来了,殷杜急匆匆的赶去书房,看到果真是自家王爷回来后,只差上前抱着其大腿痛哭流涕、诉说思念了。
“爷,你可算回来了!你知不知道,属下都快急死了!你要走好歹也给属下留个口信吧?而且也不带属下一起,爷,你太不仗义了!”见男人幽冷的视线瞪着自己,殷杜这才发现自己说的有些过了,赶紧吞了吞口水转移话题,“你都不知道,老夫人来问了属下好多次,属下差一点都想假扮成你去见她了。”
“本王倒是希望你能扮成本王的样子去见她。”男人略带凉薄的嗓音传来。
“爷……呵呵……属下就只是开开玩笑,没别的意思,你可别当真。”闻言,殷杜一脸悔悟,讨好的露齿笑道。
老夫人那么难缠,他才不想出现在她面前呢!
见男人垂眸翻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折子,他忍不住好奇的上前小心翼翼的问道:“爷,你这半个月去哪了啊?为何都不带属下一道?”
见男人依旧不搭理他,他站直了身体摸了摸下巴,忍不住小声的嘀咕起来:“莫不是爷出去见相好的了?”
突然,一本折子打在他脑袋。
“啊——爷,你息怒,属下什么都没说!”
“说说,最近府里的事。”男人浓眉紧蹙,菱角分明的俊脸上带着一抹寒气,抬眸冷眼询问。
说到府里的事,殷杜也不再闹了,赶紧挺直腰板,一脸正色的回道:“回禀爷,老夫人和各院夫人依旧来往亲密,不过今日听说老夫人进宫见了皇后娘娘,想让皇上为爷选一妃子。据说老夫人已有人选了,这女方乃是大学士白翰轻之女白心碧。”
“是么?”男人似是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只是眸光却更显沉冷。
说到承王府未来女主人的事,殷杜忍不住的说了起来:“爷,恕属下多言,你老这次可别再由着老夫人了。她都给你找了七八个女人了,这主母人选怎么的也该由你亲自挑选。否则都是老夫人的人,以后属下们还怎么活啊?而且爷,不是属下多嘴,你是该找个女人了,而且属下希望你能找个自己喜欢的,这样也不至于被窝总是凉的……”
说道最后,殷杜皱起了眉,话也说得极为语重心长。
他自小就跟随着爷,早就看厌了老夫人那些想控制爷的小心思、小算计。他知道,爷也不喜欢老夫人,只是碍于老夫人是亲娘,所以不得不遵从她的意见。
这府里一个又一个如花的美妾,全是老夫人安排进府的,亏得老夫人一世精明,却仍然没胜过爷的一时聪明。这都几年了,要是老夫人知道爷还是童子身,估计得被气得吐血。
谁到承王府做妾都无所谓,可他希望自己的主子能找个心意相投的女子为妻,否则,爷的下半辈子岂不是照旧过‘苦行僧’的日子?而且他们也不希望这承王府的女主人是个吃里扒外的奸细……
听着手下善意的劝告,偃墨予也没气他话多。只是眸光流转,脑海中突然印出一抹身影——有着耐看的容颜,却穿着破烂,说话嘴快,做事随性……
“爷?爷?你有在听属下说话么?”殷杜半天等不到回应,突然才诧异的发现自家爷居然在发呆,不由出声提醒。
“还有事么?若无事禀告,就下去吧。”回过神,偃墨予面无表情的吩咐道。
看着一桌子的折子,殷杜知道他怕是又要整宿无眠了。出门前,他再次出声:“爷,属下说的话你可要听进去啊,所谓忠言逆耳——啊!”
一本折子飞来,他赶忙抱头窜出了书房。
等书房安静下来,偃墨予从怀里摸出一枚小巧圆润的鸡蛋,摊在手掌中,静静的看着。
烛火的光晕打在他峻峭立体的面庞上,盯着鸡蛋的眸光,在烛火的光晕下,少了平日里的冷清,多了一抹难见的温暖,潋滟迷人,轻抿的薄唇不知不觉的勾起了一道弧线,清雅的笑意却璀璨如华光万照……
翌日
殷杜头疼万分的亲自接待了老夫人邱氏。
“王爷人呢?不是说回来了吗?为何一早就不见了人影?”邱氏领着两名丫鬟从偃墨予房中出来,看着殷杜的眼神就跟刀剜似地。
“回老夫人的话,王爷天不亮就进宫了,留了话,说是等从宫里回来就去向老夫人您请安。”不喜归不喜,但殷杜面上的态度仍然恭敬。
“予儿他到底在做何?丢下偌大的承王府不管,去哪也不知个声,回来更是连面都不露一下,他可有把我当做他亲娘?可有把这承王府当做是他的家?”邱氏气愤不已,指着殷杜就骂起来。末了,她一甩衣袖,恼怒离开前还不忘厉声命令道,“王爷回来后,立马派人过来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