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四章夜海潮生
第二六四章夜海潮生
冷月如钩,遍洒的银光仿佛给冬夜增添一重寒意。
海风仍很大,海面波浪卷起的浪花朵朵,闪亮簇簇。
蜘蛛巨蟹的消息还是传到了新村,大伙儿想瞧个新鲜,由驾着快艇送大伙儿趁夜进岛。快艇在海面划出一条明显水波纹,快艇卷生的沫在月光下格外明显,如一堆堆雪。
小玉有晕船毛病,为了这份好奇只得忍受这份苦,双手紧紧地箍在咱的腰,把头埋进怀里,无法欣赏舱外的夜景。
都说驾船技术,似乎也不见得,快艇在风尖浪头飞驰时,就象一根鸿毛被海浪轻易地抛起,照样颠簸得厉害,让林静、谢杏芳她们一阵接一阵地尽情尖叫。看这家伙似笑非笑的神情,想必是故意,小琳不在身旁时恶趣味横生,还一味叫屈:技术再好的司机也抵不过烂路啊。
冰棍女和童女士吓得神色紧张,双手紧抓着驾驶舱内的壁杆,依旧被甩得晕头转向。这情形让人想起公交车在烂路行驶,把挤在一车厢内的所有乘客颠得七荤八素。
终于母亲忍不住发话了,叫速度慢些。收敛不少,驾着快艇以“之”形前进,这下安稳许多,却引来林静她们诸多埋怨与不满的声讨。
这家伙活该遭骂,不看小玉是特殊对象,也要看那一众老年人,偏偏又不索性装到底呃,咱是以苦作乐的人么?
蜘蛛巨蟹不负专程前来的人,由于不能拍照留影,但母亲和小玉她们还是过足手瘾,围着巨蟹身躯啧啧称奇。大舅和父亲蹲在巨钳旁,脸色凝重摸着那条大蟹钳,然后抓在手里掂了掂,说这半截蟹钳估摸有三四十斤重。凑在一旁惊叹,这截蟹钳足够吃撑十个八个人,就不知这肉是啥滋味。
至于这只巨蟹来处已被叶老和程烁今列为内部机密,实际让他们俩也说不清楚。
与小玉支了声去看看挡墙工地,单独溜出了半球形建筑物,谁知冰棍女竟跟来,有没搞错。
“小文,咱们边走边说。”
这个称呼倒意外,素来与冰棍女不会这么亲切,今夜难道会刮风下雨打雷?
“我爷爷病好之后一直吩咐,就是我经常忙忘了,他想邀你一聚,你看正月有空吗?”虽然同在桑家坞,却似陌路人,冰棍女难得如此温言细语,今晚她是不是吃错药呢。想必随老爷子为培植兰花之事而表谢意,丁文回答到时再,应该能抽出时间。
冰棍女简单扼要说了几大计划,声音若雪山当春融化时溪流琮琮,让人听着舒服。可怎么感觉都要咱参一份哩?冰棍女兴许还不知道,咱手里的东西几乎全改到父母亲二人名下,除了这座笔架岛外,其他的项目股份一无所有,二老爱瞎操心就随他们去,反正现在没有复杂的多余心思,把蓝子的伤病治好再说。
工地灯光通明,搅拌机声隆。
钢筋水泥挡墙已浇铸离沙约1米高,一端接着山壁,呈括弧形延至眼前,颇为壮观。这个挡墙仿佛一只粗壮的手臂保护着新孵化基,以免得风水和海潮侵袭。
包品之说,今晚通宵加班,后天要放工人们回去过年,剩下的是明年事。经这么一提才知道年关逼近,又一年即将过去,今年过得可谓纷纷扰扰,幸哉蓝子归来。
包品之递来一份工程进度结算报表和一包东西,意思是老板你要准备好钱。这个工程要自己掏腰包了,还好母亲没收走钱权,否则这会儿可要挠首。而那一包东西用报纸包起来,里面是金项链和三叠钱,丁文对着包品之点了头,又把这包东西强塞还包品之,说以后退还就是。
冰棍女不解地问:既然包品之主动交这包东西,就该收缴下来,这样下去会不会纵容了包品之?咱们这私人小企业,要的是这份信任,在包品之身已发生5次类似的事,但据了解,这些东西都是在工程完工后如数退还。听完这番解释,冰棍女对包品之颇另眼相看。
清星伴冷月,细沙白卷浪。即使在冬夜,也无法掩去笔架岛美丽月色,若在夏夜该多好。
忽地,从白花花的浪头间突出一连串的黑影,那黑影似一块块移动的岩石,从浪花间朝孵化基地方向极速浮动,在搅拌机的轰鸣声下听不到一点响动。
“蟹,大蟹群!”
尽管黑影们的速度很快,快得让人无法看个真切,但它们竖起的棒球眼在灯光照耀下,如橄榄石一样反射出湛蓝光芒。当一只巨蟹从工地附近掠过,冰棍女尖叫出声。
“坏了。”
丁文已快速跟去,真没想到海底的“狮群”今夜来袭,而且是几十只的巨蟹群!
当闪入半球形建筑物内,巨蟹群刚刚攻到大门口,来势汹汹。
那扬起的大钳比狮子的牙齿还可怕,钢化玻璃被大钳一凿而碎。这些外墙的钢化玻璃经过重新加工处理,用石头都难以砸坏。
两名值勤的守卫已受重伤,孵化基地内已慌成一片。
但紧接着,蟹黄飞溅,肢钳折断,有七只蜘蛛巨蟹殃于一瞬间。其他的蜘蛛巨蟹觉察到危险,来得快、去得也快。
惊魂未定的叶振捷他们莫明其妙。眼前所发生一幕仿若一场梦,让一生从事科学研究的叶振捷和程烁今等人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