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这绝地反击的一拳,力道可想而知。但陆明扬的钢铁之躯又岂是那么轻易撼动的?他只觉仿似打在钢板上一般,但听得“喀嚓”声响,像是骨折了。痛叫一声:“哎哟!”抱拳蹲倒在地。
外面的犯人闻声,更不得了了,高声叫喊:“三个人一起啊?这也太霸气了。”“骷髅侠威武,骷髅侠威武……”
陆明扬将老五和郝人撇在靠墙的床脚,做了个不要出声的手势,说:“老五,我打算救你家人,你配合点。”
老五转悲为喜,说:“真的?”
郝人也笑出了声:“我就知道,骷髅侠是大英雄,肯定不会趁人之危。”
陆明扬说:“郝导演,你在旁边弄出点声响,我和老五谈正事。这可是你最拿手的,别搞砸了。”
郝人拍戏十多年,产量颇丰,且每部戏不离床戏,对此自然是经验独到。他满口答应,而后开始了自己的狱中演艺生涯表演。
老五说:“骷髅侠,你真能救我老妈和女儿?”他虽见识了陆明扬钢铁般的躯体,仍心存疑虑,其他暂且不说,单就能否出得这监狱便是一个难题。
陆明扬知道,要想事情顺利,必须得消除老五的疑虑。他也不说话,起身握住窗户的钢筋,轻轻一掰,钢筋便弯曲了。
老五怔住了,跪倒说:“骷髅侠救命!”
陆明扬说:“没问题,快将你家的住址、家里情况等告诉我。”老五便将所有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老五本命伍辉,家在福建平潭,三年前他因杀了妻子入狱,家中尚有老母亲和七岁的女儿。但他坚称没有杀妻子,说她跟人跑了。
郝人说:“你两快点,我嗓子都叫哑了。”
陆明扬说:“可以了,你这三分钟的水平,坚持了十分钟,也真够辛苦的。”
郝人说:“我现在是女人好不。只有累死的牛,哪有耕坏的地。男人三分钟,女人三小时。”
陆明扬说:“行了行了,少废话。我出去几天,这几天你们一定要将我的行迹掩藏住。”说罢从窗户钻了出去,并将钢筋掰回了原样。
老五看得呆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说:“大导演,骷髅侠真能斗得过鲸鱼怪吗?”
郝人说:“你这是庸人自扰。别担心了,骷髅侠一定会成功的,他的本事可大着呢!来我给你讲讲他干掉楼怪、‘死神召唤’、骷髅霸王龙的事,然后你就明白了。”
陆明扬顺着墙壁攀到楼顶。忽然,咻咻的声音传来,只见一只大鹰盘旋在上空。毫无疑问,它便是追随他到此的那只鹰。自他入狱之日起,大鹰便在这监狱旁安了家,日夜守候,不舍不弃。
他兴奋地说:“是你!”感激之情油然而生,泪水浸湿了眼眶,或许是同病相怜,惺惺相惜。
大鹰飞击长空,翱翔嘶鸣,而后俯身急冲,飞至陆明扬头顶上空盘旋,仿佛在向他示好。他正愁如何前往千里之外的福建,眼下便有了主意,飞身跃上大鹰宽阔的脊背,说:“好朋友,麻烦送我去福建一趟吧!”
大鹰盘旋嘶鸣一阵,渐渐适应了背负的重量,而后一飞冲天,没入天际,凌云而行。
大鹰虽强劲孔武,终究是肉身凡胎,奈何体力有限,又背负重物,难以持久。这一点陆明扬早便想到了。在半空中,他又分别搭乘了几班顺路的飞机,终于在当晚安然到了福建福清海边。
当晚狂风暴雨,来势凶猛。为免惊扰到旁人,陆明扬便就近在一座大楼顶的楼阁下避了一晚。第二天早晨,旭日东升,霞光万丈,直照得人睁不开眼。现下虽是冬季,南方依然温暖如春。
陆明扬站在楼顶向远处望去,只见雾霭深处,一座孤岛隐隐可见,正是平潭县。平潭海峡大桥上,来来往往尽是军车。传言果真不假,南京军区的部队已经介入了。
他飞身落在地上,大小车辆满街道都是,海边已成危险地带,大多数百姓拖家带口、收拾行装,要向别处去避难。政府部门和军队派了不少人给帮忙;警察分散各处,维持秩序。
百姓怨声载道:“一个小小的鲸鱼怪都对付不了,这军队也是太菜了。”“要真有本事,台湾早回来了,谁敢上******惹事。”“咱们世世代代都居住在这,真舍不得离开,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陆明扬随口插了一句:“不想走就别走啊!留下来。”
那人瞧了他一眼,见他衣衫褴褛,头部缠满了绷带,一脸鄙夷之色,说:“留下来干嘛?被鲸鱼怪伤得跟你一样?”
陆明扬也无把握抵得住鲸鱼怪,便不再多言,只顾埋头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