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怎么能取这个名字呢?”齐景公听罢一拍大腿,大声地叫喊起来。
“君主,咋啦?”晏婴看着国君迷惘地问:“怎么就不能给孩子取这个名字?”
看着一脸迷茫的晏婴,齐景公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哈哈,爱卿,难道你忘记拆字游戏了吗?”接着,又十分惋惜地叹息道:“唉,姬完都完蛋了,陈完还会有什么好下场呢?照样得玩完。这名字取得真是太糟糕了。”说完,又遗憾地摇晃着头。
“嗨,这怎么会是拆字游戏呢?君主一知半解,就爱胡搬乱套一气。”晏婴对齐景会的自以为是感到既好笑又好气,但他却不敢当面给予纠正,担心这样做会伤害到国君的自尊心。于是,只好顺着毛往下捋,苦笑着说:“君主言之极是,陈完果然是什么也没有得到,而且陈厉公还因此死于非命了。”
一听自己又瞎猫碰着死耗子地猜中了,齐景公得意地拍着巴掌,笑眯眯地说:“嗨,果然不出寡人的预料啊!”接着,又若有所思地一拍大腿问:“爱卿,看来陈厉公还真不懂得为君之道,恐怕是放松了对那三兄弟的监视,最后才引来了杀身之祸吧?”
“耶!看来国君还真上道了。”深知御人之术的晏婴心中暗喜。“费了如此多的口舌总算是收获在望了,只要国君明白了这一点,老夫就可以轻松地抑制住田氏扩张势头,挽回危局也就有了希望。”他暗自祈祷道:“老天爷啊,请让君主更醒悟吧!”
于是,嘴角露出淡淡一笑,连忙接过话茬,又刻意地加重语气说:“君主,陈厉公怎么敢放松监视呢?他只恨不能从鸡蛋里挑出骨头来,以便永绝后患呀。”
“说得也是。”齐景公赞许地点了点头,接着又疑惑地问:“陈厉公作为一国之君,他绝对信奉‘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的信条,又怎么可能不留下一手呢?”
“君主英明!”晏婴为了更好地牵着国君的鼻子走,连忙奉承了一句:“陈厉公确实对陈跃三兄弟进行了严密的监视,只要发现反常的举动,就会立即对他们开刀问斩。”
“哎呀,依照爱卿的说法,陈跃兄弟又怎么可能有机会让陈厉公死于非命呢?”齐景公挠着头百思不得其解,只好皱着眉头瞎猜道:“难道他们有天人相助不成?”
“君主,其实陈跃兄弟仨也都不是什么好货,怎么可能得到天人相助呢?”晏婴知道国君是在胡猜乱想,赶紧吭声打消他这种不切实际的侥幸心理。
“那?”齐景公坐在台阶上,一边挠着头一边迷惑地问:“既然没有天人相助,而且又被陈厉公监视得那么严,他们怎么可能让陈厉公死于非命呢?难道是出了意外?”
看着胡乱瞎猜的国君,晏婴在心里琢磨道:“哎呀,可不能再让君主这么胡猜瞎猜了,老夫还得趁热打铁将他引入正道。毕竟,当前齐国的国内外环境虽然看似平静,但实际上却是暗流涌动,各种势力都在积极地积蓄力量,说不定哪一天就会来一个总爆发?让国运一厥不振。看来,老夫还得早做防范为妙。”
一想到这些,他迫不及待地抬起眼皮启发国君:“君主,人之所以会走向灭亡,其实全都是自己做的孽。即使被人所害,究其根源,那也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他人不过是利用了失误和钻了空隙。纵观世界,人之所以灭亡的始作蛹者,无一不是自己。”
齐景公低下头来,用怪怪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晏婴,然后无不纳闷地说:“爱卿,你给寡人讲这些大道理,寡人怎么越听越感觉别扭呢?你讲的这些道理靠谱吗?怎么总让人感到有些夸夸其谈之嫌呢?”看着晏婴沮丧地低下了头,他又赶忙一拍晏婴的肩膀,笑着说:“爱卿,还是讲一讲陈厉公是怎么死于非命地吧?这样将会更有趣味。”
“唉,看来老夫今天又是在替人瞎操心了?”晏婴心里虽然感到难受极了,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任重而道远,只好自我安慰道:“世上哪有一蹴而就的事?国君就这么个鸟素质,不是老夫想急就急得来的,凡事还得将就着他慢慢来,甭把他给惹毛了。”
他抿了抿嘴说:“君主,陈厉公执政的头几年十分小心谨慎,生怕出现不测……。”